卷翘浓密的长睫铺在眼下,发丝垂在他白皙的后颈,杏眼弯了弯,是很容易满足的性格。 小仓鼠以为他要记录一些什么了不得的事,结果除了吃就是零零碎碎的琐事。 它起初还竖起耳朵听,后面翻了个白眼。 “就这?还算得上大餐……” 写完。 安絮要去洗个澡,浑身都黏糊糊的。 看着桌上的紫色小仓鼠,不放心,窗户关上了但万一窜进来一只猫怎么办? 他捧着小家伙带进浴室,搁置在毛巾架上。 “你乖乖的,睡吧。” 小仓鼠全然没露出一点害怕的样子,像是笃定了对方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它懒懒的翻了个身,斜靠着纸巾窝。 短小的手掌不能支撑他托腮的动作,便不太高兴的收了回去。 它睁开眼,面前水雾缭绕,漂亮少年一件件褪下衣服。 黑色豆豆眼怔了几秒。 回神。 粉色耳朵颜色加深。 用短小的爪子捂住眼睛,瞬间炸毛。 “吱、吱吱!” 它跳下台子就跑,被捞回来,刚才还隔着一点距离,现在直接被安絮拎到了面前。 少年的唇畔沾了水红润濡湿,翘着长长的睫毛,呼吸香甜。 “你听话一点好不好,等下和你玩,我很快就洗完了。 小仓鼠也不叫唤。 耳朵红得异常,黑色豆豆眼黏在少年的唇上。 安絮重新把它放回洗漱台上,只当它是害怕水。 于是将花洒换了个方向,确保不会洒在它身上,继续洗澡。 “……” 小仓鼠久久才回神,它气鼓鼓的转过去,不看安絮。 浴室里哪里都简陋,连墙角的毛巾都破破烂烂,卷边炸线了。 小仓鼠暗自埋怨,破的,旧的。 它一抬头。 从镜子里看见少年正微微弯腰,认真地冲洗着小腿上的泡沫。 精致的脸颊泛着一层漂亮的粉,淋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软白侧颊。 湿热缭绕的水汽,晃眼的白……腰肢弧度。 小仓鼠捂住鼻子,“咚”的一下倒地不起。 废土拾荒的漂亮小可怜23 安絮洗完。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正低垂着眼睫,专心穿衬衫,一颗颗扣上。 他洗的时间不长,手指尖端浸了水,苍白微粉。 过于安静,小仓鼠也不吱呀叫唤,还有点不习惯。 他絮絮叨叨说话。 “小胖是不是怕水?放心吧,我不会弄在你身上的。” 安絮正准备穿裤子。 还是没有吱吱声,他疑惑望向洗漱台。 紫色的一团倒在了台面上,顾忌着最后那一点点洁癖,还用纸巾垫在自己身子下面。 是一只讲究的鼠鼠。 “小胖?小胖你怎么了!” 安絮把它捧起来发现鼻子出血了。 他很着急。 “怎么不动,是死了吗?” 用手环百科,上面显示出几种可能的原因。 1生病。 2睡眠。 3低温:周围环境温度过低,仓鼠可能会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动作迟缓甚至不动。 所以可能是第三个原因。 着急,顾不上许多。 安絮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就急匆匆跑出去,衬衫下摆沾了水汽黏在皮肤上。 他捧着小仓鼠,把被子圈成一团,把它摆在中间。 摊开像一个饼,四肢短短。 还是不暖和?小胖没醒。 安絮又接了热水,放它身体下面捂着。 折腾累了,自己也慢慢睡到旁边,把小仓鼠捞进怀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取暖。 “小胖,你不要死,明天我给你找好多吃的,我以后捡破烂养你……” 夜里,人造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 安絮下意识摸向肚皮上的小仓鼠。 空的,不在。 他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有点迷糊,慌乱般的四处张望。 小仓鼠没找到,面前倒是看见了男性的喉结,额头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猛地把人推开。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陵兆。 那个性格很恶劣的男人,眼睫稍垂,姿态散漫随意却透露出上位者的威严和矜贵。 “怎么了?很意外么?” 安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被窝里。 床小,男人的长腿伸展不开,有点憋屈的支着。 重点是他没穿衣服! “流氓……” 安絮惊愕得瞪大了眼,手掌撑在对方肩膀上想要起身。 他的目光不小心划过。 脸颊倏地涨红, 男人的身材比例优越,是那种体力很好的类型。 陵兆懒意地垂着眼,一只手杵在脑后,斜躺,饶有兴趣的盯着安絮震惊又有点害羞的样子。 “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虽然是道歉,语气没多诚恳,更多的还是调侃和一种逗弄的意味。 “你起开,不对,出去。” 安絮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脑袋晕乎得像喝醉酒无法思考。 正常人睡到半夜发现自己床上多出来一个裸男,都会震惊吧。 手环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而安絮看了看门上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