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采访车急刹在封锁线外,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下。“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此劲爆的新闻点,记者指挥镜头对准人群以及河对岸的游乐场。“不知道啊,现在不让过去了,刚才看到好多警车!”忽的,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所有人抬起头,看着一架直升飞机从一栋高楼之后拔跃而起。“邹文斌,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立刻交出人质,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直升机上的扩音器中传出一道极其威严的声音,带着极强的震慑力在夜幕中飘散。人群静默一瞬,随之哗然!“真的是那个被通缉的罪犯?!”凌冽的狂风卷起发丝,记者在镜头前举起话筒,激动的面庞被直升飞机的光芒照亮。“各位观众朋友,现在我们正身处事发现场,大家可以看到,原本已经宣布闭园的新月游乐场内,似乎正在发生挟持人质事件——”“歹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人质现在身处何方?处在怎样的危险当中?警方又将如何解救人质——”“别拍了!”声嘶力竭的呼喝淹没在鼎沸人声中,片警指挥人群疏散,“这里很危险,后退,全部退到封锁线外!”“走吧,别看了,赶紧回酒店。”神情焦躁的父母抱着怀中惊恐哭喊的孩子挤出人潮,迎面撞上一对老人。两位老人紧紧牵着手,仰头望着河对岸的摩天轮,充满惊惧的眼中蓄满泪水。他们的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女现在下落不明,两人刚从派出所报案回来,听见扩音器里的话互相搀扶着才没有跌倒。“人质,怎么会这样——”.新月游乐场大门前,无数警察凝眉肃目,屹立的身影铸成一道无形的封锁线,将罪恶与人群隔绝开。所有人严阵以待,风声裹挟着嘈杂声响灌入耳中,周奕辰脸色一变,凌厉的视线投向河对岸。“那边怎么回事?”片刻后刘畅手里抓着电话急声汇报,“那边现在都是记者,等着抢第一手新闻,赶都赶不走!”周奕辰一把抓过他的手机,“立刻加派人手,把围观群众全部疏散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崩溃的声音,信号原因,断断续续地,“没办法,人太多了,还有那些记者媒体——”这附近很可能藏有爆炸物,周奕辰怒吼,“加派人手!命令你们十分钟内立刻清空对面河岸!”“十四名人质。”邹文斌的声音再次在夜幕下响起。周奕辰的话音戛然而止,举着手机缓缓看向游乐场的方向。广场上,刹那间连呼啸的夜风都倏然停息了,男人冷酷的声音飘荡在所有人耳边,席卷着杀气冰冷刺骨。游乐场大门前,时野伫立的身影骤然上前一步。夜风中响起古怪的笑声,“看看这座摩天轮,是不是很美?”所有人抬头看着眼前的摩天轮,梦幻的灯光特效包裹住坚硬的钢铁环形设施,那是禹城的地标型建筑,护城河岸的东方之眼,此刻却仿佛一只凶兽之眼,游走在其间的红色光影如同血色。邹文斌阴冷的笑声挤压出震动的胸腔,染透残忍的杀气。“二十八枚炸弹。”话音落下,在场所有警察愕然震在原地!时野与那只凶兽之眼对视着,仿佛凝固的瞳孔深处剧烈颤抖。广场上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周奕辰举起手机,声嘶力竭的呼喝声直朝河对岸而去!“立刻疏散所有人!”然而河对岸的人群已经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有炸弹!”不知是谁喊出这句话,顷刻间犹如一滴清水泼入滚油,人群开始疯狂地推搡拥挤,一时间哭喊声,嘶吼声,杂乱纷沓的脚步声遍布整条河岸!“快跑!”警察在汹涌的人潮中被随波推搡,竭尽全力维持着秩序,“不要拥挤,一个一个下去——我的对讲机!”“别管对讲机了!你把孩子给我!”另一位警察从女人手中夺过哭喊不断的孩子,艰难地挤开混乱的人潮向空旷的马路对面冲去!马路中央,两位老人被撞倒在地,警察抱着孩子冲过去,用身体为他们挡住踩踏而来的人群,“别挤,这里有人!没事吧?”两位老人抓住他的手臂,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悲痛欲绝的脸上爬满泪痕,“刚刚,刚刚那个人是说有炸弹吗?他要炸死那些人质?”老人凄惨的哭问声飘荡在一片混乱的河岸上。肩上警徽被两只手紧紧攥住,这位年轻的片警无言地看着他们,嘴唇嗫嚅片刻,将一张苍白的面孔转向河对岸。时野冷厉的眉眼直朝着夜幕下那个狂妄的声音。“邹文斌!”笑声戛然而止,阴寒却如跗骨之蛆,邹文斌似在玩味,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秦飞,当年那场球,我们没有比完,我想这或许就是天意,知道我和你一定会有今天。”“你说今天这场比赛,哦不,或者说是游戏,我和你之间,到底会是谁输谁赢?”这么多条人命,居然被他当成一场游戏,闻言所有人脸色骤变,张岩冲过去一把拉住时野,“副队!”“十四名人质,还有林诚素现在都在他手上!”冷意覆盖整张脸,时野用力挣开他的手,动手卸去腰间配枪。如今筹码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他必须陪邹文斌斗到底!“时野。”周奕辰在一旁抓着手机,听筒偏向一侧,突然开口叫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