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那薄薄的卡包里除了一张名片,还有一张房卡。江叙白是走出游戏区,在一处露台抽烟时发现的,他指腹捻着那有些厚度的卡包,笑了一声问跟霍勉:“什么意思?你开酒店的?”霍勉没想到他会这么讲,愣了一下,也笑起来说:“嗯,算是吧,欢迎你来住。”后面那五个字霍勉是紧盯着江叙白说出来的,语速缓而轻,眼神里的暗示不加掩饰。他相信江叙白懂他的暗示。江叙白却忽然觉得有点扫兴,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说:“可惜我有地儿住了。”“今晚吗?”霍勉问。江叙白听出他误会,笑了笑没否认。霍勉也不觉得可惜,反而迈步靠近,指腹擦过火机,双手拢在江叙白嘴边替他点烟。江叙白一贯是习惯旁人伺候自己的,所以没拒绝,轻轻吸气,让那火星闪耀。“我的邀请又不局限于今晚,”霍勉收了火机,作势又将那张枚卡包放回江叙白胸前的口袋里,“随时欢迎你。”话音未落,一墙之隔的地方忽然传来了玻璃落地破碎的动静。江叙白陡然一惊,抬手挡开霍勉还没放进去的房卡,探身看向了动静来源。他先是看见了亮白的地砖上一滩透明酒液,四散破碎的高脚杯,端着托盘的侍应生站在一旁,面露茫然。而在他旁边,则是穿这一身黑色礼服三件套,气质华美高贵的大影帝,商砚。大影帝面色冷峻,嗓音沉着紧绷,对侍应生说:“抱歉,让人过来收拾一下。”侍应生这才从影帝突然抽风砸酒杯的震惊中回过神,点头应了一声,走开去叫人了。霍勉也走过来看见了,温和地开口问:“这是怎么了,没受伤吧?”商砚这才抬眼看向两人的方向,目光落在霍勉脸上,片刻后又看向江叙白,他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异色,也没有理会霍勉。霍勉也不尴尬,见这人不搭理自己,便开口对江叙白说:“我们走吧。”江叙白轻应一声,正要转身,背后传来商砚的声音。“站住。”两人停下脚步扭身看过来,商砚的目光仍旧紧盯着江叙白,没有丝毫放松。江叙白皱了皱眉,听见商砚用命令的口吻说:“过来。”叫的是谁,不言而喻。“商先生有什么事吗?”江叙白语气平淡地问道。“嗯,有事。”商砚说。也不说什么事儿,站在那看着江叙白,俨然在等江叙白走过去,可现在的江叙白显然是不听话的,站在原地没动,问他:“有什么事?”他这副冷漠的,和别人站在一起与自己僵持拉开距离的样子,让商砚心头恼火更盛。不过一个呼吸,商砚迈步,踩着碎玻璃走过来,伸手抓住江叙白胳膊。从绿源村回来,商砚肤色晒黑了一点,显得人更硬朗,那股淡然的气息被一种更原始的野性取代,大抵是因为大影帝的脸色太冷了,野性就变成了凶性,霍勉下意识前一步做出了阻挡的姿势。这一点动静让商砚眸底又晦暗了几分,他微微侧眸,冷眼瞥过这不知好歹的落汤鸡,在江叙白皱眉开口时,抬手扣住他的后脑,直接吻了上去。“商——”后面不管是先生还是老师,都被唇齿阻隔,被亲吻取代。江叙白懵了,眼睛微微睁大,一个愣神的功夫,商砚的舌头已经舔过他的齿缝,攻略城池一般深吻纠缠。两三个呼吸之后,江叙白回过神,刚要动手推开,商砚松开他的唇齿,微微偏头看向霍勉。“看够了吗?”霍勉因为惊讶而挑起的眉梢落回去,他低头失笑:“OK,你们继续。”说完他看了一眼江叙白因为亲吻变得红润潋滟的嘴唇,转身离开了。这一隅,再无其他令人不快的东西,氛围却并没有好多少。江叙白抬手抹了下嘴唇,抬眼看向商砚,嗤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商砚目光落在他红艳的嘴唇上,想起方才霍勉那一眼,心头的怒气与冲动再次难以抑制。“没什么意思。”可真是有意思。江叙白冷笑,猛地推开商砚,转身就要走,可商砚没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给人拉回来。“要去找刚才那只落汤鸡吗?”“你管得着吗?”江叙白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他这模样激怒了商砚,商砚拧开最近的一间休息室房门,锁门的一瞬间便欺身将江叙白抵在了墙上,锁在自己怀里。“就这么想找男人上床吗?”江叙白简直要气笑了,他还算平静地反问:“不可以吗?”商砚没说出话,漆黑的眼睛沉得像暴风雨来临的海面,脸色紧绷,竟流露出几分挣扎与痛苦。一部分源于紧绷西裤里肿胀到生痛的东西,一部分源于折磨他许久的渴求被满足,又被拉扯出更多的不满足。理智和欲望像一柄锯刀,反复割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恼怒,甚至迁怒。江叙白没察觉,勾起嘴角问他:“食色性也,我吃饱喝足,找个人上床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还是说商先生厌恶性,都厌恶到这个份上了,别人床上的事儿你也要管?”怒气占了上风,将想要惩罚发泄的欲念推上高位。“吃饱喝足,找个人上床。”商砚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几个字,然后他抬手一把掐住江叙白的下颌,抹掉他嘴角令人不爽的冷笑,“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