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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的腰恢复得差不多了,和妈妈轮番催他找房子。外加急诊科得时刻待命,住太远也不方便。时桉对住宿条件没要求,价格合适,有张床就行。“我会尽快找房子,保证不耽误上班。”车停在时桉家门口,他开门告别。“等一下。”钟严递来打包的龙虾,“拿回去。”“还吃啊?”时桉已经吃六只了。“腻了?”“当然没有。”时桉接下袋子,“谢谢钟老师,我走了。”钟严摇下车窗,“明天早上有医师例会,别迟到。”“知道了。”时桉挥挥手,“钟老师晚安。”海鲜是好东西,但二十四小时内,早饭没吃、午饭没吃,又连吃两根小雪人的情况下,再加一顿包涵六只龙虾的海鲜大餐,确实顶不住,撑的他睡前连吃半盒大山楂丸。可惜这事没完,第二天一早,贪吃的报应就来了。例会结束,钟严叫住他,“你怎么了?”钟严在台上汇报总结,老远就看到后排的黄脑袋,东摇西晃、左摇右摆,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没事。”时桉满头汗,按住小腹。钟严看他的状态不对,“吃坏了?”时桉不愿意承认,“应该是消化不良,我等会儿去拿点健胃消食片。”钟严不听解释,把人领到抢救室,让他躺平,按压腹部做常规检查。被按着的人根本躺不平,跟毛毛虫似的,又蜷又缩,就差把无菌床单扭掉。钟严压火,“你是小孩吗?”“不是。”时桉一头汗,“钟老师,您摸的我有点痒。”“忍着。”全身上下哪没碰过,当年也没见他痒。“要不您下手重点?”时桉憋着笑,努力保持平躺,“您这摸法,怎么跟耍流氓似的。”“哪那么多废话。”钟严气得冒火,压紧右下阑尾,“疼点头,不疼闭眼。”时桉闭紧双眼,大气不敢出一点。七年没碰,时桉的腰腹比之前更紧实,隔着衣服都摸到层薄腹肌,不知道皮肤的质感变没变。所有区域按了个遍,钟严收回手,确诊急性肠炎。以后得控制他的食量,龙虾一次不能超六条。钟严开了处方,亲自拿药。没几分钟,钟严把药粒递给他,一并递过来的还有温水。时桉吃过药,靠在床边揉眼睛。钟严接过空纸杯,“我送你回去。”时桉压着肚子,“我还上班呢。”他铭记大魔头的危险发言,婚丧嫁娶以外,不得请假。“这个状态怎么上班,病好了再来。”时桉:“……?”他这么喜欢打自己的脸吗?可惜时桉不能回去,“不用,马上就没事了。”实际上,时桉的腹痛比想象中严重,也不会那么快缓解。“少废话。”钟严看表,“别耽误时间。”“钟老师,我能不回去吗?”时桉压紧没半点好转的小腹,“我不想我妈和我姥姥担心。”现在回去,她们肯定会着急。时桉坦白,“我确实有点难受,能不能在这儿躺会儿?半个小时就行。”钟严:“这里是抢救室。”也对,时桉撑着床板起来。院方提供了公共休息室,每个科室都有。但急诊科最紧缺,里面都是连轴转后短暂休息的同事。时桉作为刚来三天的规培生,哪好意思和真正辛苦的老师们争床位。他被钟严拦住:“你去哪?”时桉天旋地转,脚有点站不稳,“我、去牛伯那待会儿。”钟严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指的是哪。没给机会,钟严扶住人,“跟我走。”“去哪?”钟严没直接回答,“牛伯那太阴,你去会加重病情。”时桉的胳膊被掐得生疼,跟着钟严走进三楼的某个房间。时桉听规培交流群提过,主任医师级别的医生有私人休息室。类似门诊室规格的房间,床、书桌、衣柜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独立浴室卫生间。时桉就一个想法,当主任医师真爽,都不用租房了。他被指挥躺床上,床单被罩不是医院的通用款,枕头上有洗发水香,味道挺熟悉,但时桉想不起来源。钟严坐在床边,拽过他的手背,指尖在手腕内侧按压轻点。时桉肠胃要命疼,眼珠瞪得溜溜圆。他这是在……号脉?他一个临床医生,居然号脉?时桉不仅被号脉,还被按了穴位。他不懂中医,大学也没接触过,完全不知道钟严在搞什么。但架势看着很专业,在他腕掌侧边,前臂掌侧的几个部位深深浅浅地按压。渐渐地,时桉感觉疼痛缓解、减轻、消失,直到产生困意。见时桉呼吸变得平稳,钟严才松开手。帮他盖上毛毯,空调调整至适宜的温度,离开休息室。等钟严下班,时桉还在睡。他去阳台打电话,“老徐,大白天按了神门穴和内关穴,能睡多久?”“两到三个小时。”“要是睡七八个小时,是不是该弄醒了?”“脉象正常,问题不大。可能身体乏累或天生嗜睡。”徐柏樟说。“行,再让他睡会儿。”“谁?”“新来的规培生,吃多了闹肠炎吱哇乱叫,我嫌他烦,把他搞睡了。”徐柏樟:“黄色头发的?”钟严:“嗯。”“没来得及问,怎么突然带学生?”“咱能不八卦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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