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第三天起,时桉开始给钟严做早饭。折腾得丰富多彩,一整天七上八下,惦记着桌上的碗。晚上回家,餐桌空空如也,早餐没了。时桉乘胜追击,继续准备早餐,在桌边、碗边、筷子边写各种各样的小便签,字里行间都是对急诊科的想念。早饭连做三天,钟严仍没动静,时桉怀疑,他很可能没吃,全倒了。一旦带入这种想法,时桉挫败连连,第四天起,他撂挑子不干了。又是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时桉收到了余念的信息,拜托他给一位朋友抽血。成天在中医科,只问诊号脉,见不到血时桉心里都不舒坦,他欣然答应。当天下午,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时桉见到了余念介绍的朋友。严格来说,不是陌生人。于清溏和他打招呼,帮他点了饮料,两个人简单寒暄,便开始抽血。一般人不会专门收集血液,于清溏要的量不大。时桉好奇,随口问了原因。于清溏并未直接回答。时桉没再多问,专注抽血。他低头换管,聊起了自己的事,“于老师,我本来该上班的,钟主任把我停了。”于清溏:“为什么?”时桉解释了一番。站在于清溏的角度,“钟医生好严厉。”“是严厉,但也是我不对。”时桉收了针,偷偷往他那瞟,“于老师,您能不能帮我说点好话,麻烦徐主任说说情,让我早点回去?”跟了徐柏樟一周,时桉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恰逢陈老师出差,徐主任是最能接近钟严的人了。“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于清溏把采血管收进包里,随手带走了垃圾。“替我采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钟医生或徐医生。”于清溏郑重其事,“否则,你可能更回不去。”时桉眨眨眼,没搞明白。“对了,科教频道最近在做医学专栏,想采访几位年轻医生,你愿意的话,诚挚邀参加。”于清溏转向他的脸,“长这么帅,技术又熟练,肯定反响不错,还能给医院做宣传。”“我赶时间,到时电话联系。”于清溏付了饮料的钱,“小时医生,谢谢。”于清溏消失在咖啡厅,独留时桉满头大汗。抽个血而已,怎么感觉摊上大事了?可他只想上班,上电视有个毛用!*下班时间,于清溏路过咖啡厅,时桉还呆在那,空饮料杯摆了一排。于清溏推开门,“你怎么还没走?”“不知道去哪。”时桉趴在桌上,耳朵像是立不起来,“今天徐主任不出诊,我更没地方去了。”于清溏坐在他对面,“原来跟柏樟的小医生是你啊。”前几天,徐柏樟提到了跟他旁听的医生,脑袋很灵光,又有天赋,没想到竟是熟人。时桉哭丧着脸,又去咬吸管。“好了,不要再喝了。”于清溏推走咖啡杯,“咖啡性酸,伤胃,又是温性.食物,易上火。”时桉心说不愧是徐主任的家属,说话都一个风格。于清溏要了杯温水,推给他,“还在为下午的事困扰?”时桉死气沉沉,摊成一片泥,“我就想回去上班,再歇着,要长蘑菇了。”“你找过钟医生没有?”“不敢。”他写个便签都得琢磨仨小时,直接去找,保不准说出什么气人话,回去更难。“小时医生,我这么问可能唐突。”于清溏犹豫片刻,“但还是想确定一下。”时桉抬头,等他说。“你、喜欢他吗?”时桉的掌心是晃在杯壁的温水,胸腔能听到剧烈撞击的声音。“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于清溏对他笑,声音干净又温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忙。”时桉瞬间提起劲,“愿意愿意,谢谢于老师!”“先别谢这么早。”于清溏说:“我只是牵线搭桥,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时桉兴冲冲,耳朵竖起来,坐得直愣愣,“我该怎么做?”“不急,我得做准备。”于清溏晃晃手机,“等我电话。”按时桉的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先到这里吧,我先生等很久了。”于清溏看向不远处的车,“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于清溏告别离开,上了门外的黑车。驾驶座的玻璃窗半开着,时桉可以看到徐柏樟的脸。跟了他一周多,时桉自认为也算了解。徐柏樟给人的感觉不严厉,也不发脾气,但有距离感,不好接近。当徐柏樟看到于清溏时,这种感觉完全消失。他亲自给于清溏系安全带,拧保温杯盖,等他喝完水,再接过来拧上盖。就算听不到交流,也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喜欢。至于于老师,只要提到“我先生”,他的眼睛就会发光,在明媚的天气也闪烁明亮。黑车已经走远,时桉撑着下巴,脑海是他们对彼此笑的画面。时桉酸巴巴的,真幸福啊!*于清溏坐在副驾驶,“你猜我去见谁了?”徐柏樟:“谁?”“小时医生。”“他找你干什么?”“被钟医生停职的事呗。”于清溏说:“谁让你们大主任都不帮忙,急的小医生找到了我这里。”“犯了那么大的错,该反思。”就算需要演戏,也该提前通知。于清溏:“钟医生是你的朋友,你当然站在他的角度,但小时是我的朋友,我总要替他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