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方柳过去的时候,别逢青已经在亭子里焦急地等候多时。一见到方柳,他面上便带了笑,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他。 自从方柳肯见自己之后,别逢青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变好,先前雨中跪坐的病弱早已一扫而光。他穿着得体,面如冠玉,原也是端正俊逸的人物。 在别逢青痴缠的视线中,方柳泰然自若,撩了撩衣摆洒然入座。 “下棋么。”他先一步开口。 “下。”别逢青急切道,“我都随你。” 方柳抬眼瞧他,执起一枚黑子,放上了棋盘。 他抬眸的刹那,看呆了别逢青。 方柳用指尖点了点棋盘,别逢青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白子往棋盘上放。随后,方柳不再开口说话,无论别逢青说什么问什么都不言不回,只与他下棋。 别逢青连输五局之后,方柳不耐地按住了棋盘:“你若不想下棋,那我们改日再聊。” “没有不想!”别逢青立时解释说,“是你太厉害了,下棋一道我实在胜不过。” 方柳淡声道:“知道胜不过,就更该把心思放在棋局上。” 言下之意,让他少看自己。 “我知错。”别逢青将棋子归拢好,温声说道,“我们再来一局。” 方柳捻起一枚黑子,两人再度执棋落子。 这一次,别逢青再不敢有旁的心思,一心一意扑在棋盘上,生怕方柳觉得无趣,起身离开。 棋下到一半,方柳忽然看向天色,询问伫立在一旁的依风:“什么时辰了?” 依风恭敬道:“禀小庄主,快到酉时了。” 闻言,方柳指尖一下下翻转那枚棋子,眸中意味深长。 别逢青见状,问他:“在想什么?” 方柳:“有趣的事。” 别逢青:“可愿说与我听听。” 方柳停下动作,定定看向他。 别逢青连忙笑说:“你若不愿,便算了。” “不必如此慌张。”方柳落棋,“我又吃不了你。” 别逢青怅然一笑,他倒宁愿方柳将他当做盘中餐,也好过他眼中没有自己。 “若有需要,请尽管告诉我。”别逢青再度表态,“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方柳扬眉:“什么都能为我做?” 别逢青笃定:“自然。” 方柳问:“何为?” 闻言,别逢青脸色涨的通红,语塞踌躇道:“我……我心……” 方柳抬手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不甚在意地执棋落下,吃掉他几个白子,将对方的棋局击溃的七零八落。 一个二个,不过是贪恋这一副皮相罢了。 浅薄又无趣。 好在尚能利用。 栽花 闻行道抵达鬼涛崖的第五天,鬼崖兰开了花。 他无心多加欣赏,只立时打开了第二个锦囊,取出里面叠着的纸条,打开查看。 上面写着四个字——“连根拔起”。 上一个锦囊还写着别摘,这一个锦囊就让连根拔起,谁知第三个锦囊会不会让他再种回去。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开始不要摘花就好。 这位方庄主还真是怪诞不经。 虽然江湖上不乏脾气古怪的侠士,但是如方柳这般捉摸不定的,闻行道还是第一次见。且方柳身份与众不同,武功卓绝地位崇高,这更让他的脾性不加以任何遮掩。 也不知忤逆他意愿的人,下场如何。 幸而闻行道向来擅长忍耐,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耐心十足。 想到方柳说第三个锦囊让回到山庄时再打开,他便将锦囊的事放在一旁,思考如何摘花。他轻功卓越超群,即使鬼崖兰开在崖壁上,也有信心能将其摘下。 只是—— 思及此,闻行道看了一眼站在崖壁上的人。 世上有闲情雅致的人还真不少,鬼崖兰只是花苞的时候,就有人守在了崖边上日日看守。他们甚至搭起了棚屋,阵仗排场比风餐露宿休憩在古木上的闻行道大多了。 如今开了花,守在这的人不多时就把消息都传了出去。此时来赏花的人更多,游人聚集在崖边,有人拿纸笔墨题词作画,有人领着仆役带着餐点仿若郊游。 更有人甚至在崖边上搭了棚子,买卖茶点酒水,看起来生意相当不错。 好一副春日踏青的悠闲场景。 闻行道有理由怀疑,方柳让他摘花,还要求他连根拔起,就是为了让他树敌无数。 他眼眸微敛,俯视崖壁上的兰花。 半个时辰后,鬼涛崖上掀起一阵骚乱,惊呼声此起彼伏—— “救命!” “有人将鬼崖兰摘走了!” “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兔崽子?!” “……” “人跑了!人跑了!” 兵荒马乱之中,闻行道拿一块湿布包裹着鬼崖兰带泥的根系,运行轻功,如一道残影,疾速往山下掠去。 无人能捕捉他的身影。 行至萧然山庄大门前。 闻行道发现依风正站在那处,仿佛等候多时。 他不多惊讶,只平静问说:“方庄主有何吩咐?” 都是聪明人,依风也不拐弯抹角,朝闻行道躬了躬身:“请闻大侠在此处打开第三个锦囊。” 是要他当着丫鬟依风的面,拆锦囊? 依风又言道:“闻大侠有所不知,这每一个锦囊中的纸条,实则都浸泡了不同的药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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