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菱又看了陈遂一眼,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抬眸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湿濡的发丝隐隐遮眼,他眼尾微挑,散漫很重,薄唇紧抿,有丝凉薄。真是一张只会发生一夜情的浪子脸。可孟菱能怎么办呢……“太迟了,受伤我也认了。”挣扎了那么久,他是泥潭她也认栽了。泥足深陷的感觉不比飞蛾扑火壮烈,但一定比飞蛾扑火笃定。“他是不是很帅?”“嗯。”“很有钱吗?”“嗯……”在和张涓的一问一答之间,陈遂依旧走到身边来,抱住她小声问:“谁?”孟菱食指放在嘴巴上比了个“嘘”。他眼神一暗,俯身咬住那根手指,把她压在落地窗前,吸吮舔.弄。“他很浪漫吗?”张涓还在提问,“我记得你喜欢浪漫的。”孟菱呼吸加快,又是一个“嗯”字。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发出的声音,明明是在回答问题,落在陈遂耳中却像在呻.吟。他把她往窗上又压了压,蝴蝶骨摩挲在磨砂玻璃上,更刺激她的神经。偏偏他手已经伸进衣摆,手指在腰间抚摸,耳垂上也忽然沾了湿意。“那你们亲过嘴了吗?”“啊……”张涓的问题准确无误从听筒处传过来,陈遂手劲蓦然加重,孟菱轻哼出声。“啊什么?有没有呀?”还好张涓没怀疑。孟菱嗔怪着瞪了陈遂一眼,陈遂噙着玩世不恭的笑,不轻不重瞥她一眼,压根不理会她的抗议,继续亲吻轻咬。他偏偏又是一个在亲热的时候喜欢发出声音的人,一直在低喃轻喘。当他喊出“娇娇”二字的时候,孟菱吓得浑身紧绷,恐怕张涓听到什么,只好赶快把手机挂断了。挂了好,挂了就不用压抑了,正合陈遂心意。他动作更加不知收敛,孟菱怕他过火,忙说:“今天我生日,你得听我的,不许闹了。”陈遂动作放缓了,几秒后他停了下来。她都摆出寿星的款儿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后来孟菱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之后只见陈遂坐在床头,正捧着一本书看。见她出来,他把书放下,掀开一角被子示意她坐进来。孟菱吹好头发清清爽爽上床,被他一把搂进肩膀里,两个人依偎着,然后开始夜话家常。陈遂问:“刚才谁给你打得电话?”“我发小。”“女的?”他明知故问。孟菱一笑:“嗯。”“你们多大在一起玩的?”“我们一年级就是同学,然后从小玩到大。”陈遂轻笑:“挺好,我就没那么长时间的朋友。”“阿卓呢?”“他是我初中认识的兄弟。”“哦。”孟菱点头,“不过朋友只在乎真心不在乎长短,认识早也耐不住渐行渐远。”陈遂听完默了一秒,旋即揉了把她的头发:“你在安慰我?在友情上我最不需要安慰。”“没啊没安慰。”孟菱笑,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想到什么,又说,“我发小都快订婚啦。”“她才多大啊?”“才20岁,挺早的吧。不过我们小地方很多这样的。”说到这孟菱叹了声气:“但我不会这么早结婚的,我妈妈去世之前对我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让我读书,不要这么早嫁人,要走出去,去看看世界。”说到这,孟菱明显感觉陈遂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孟菱莫名想妈妈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是我妈妈的受难日。”陈遂看她这样,不免心疼:“以后有机会把你过去的故事都讲给我听一听吧。”“好。”孟菱吸吸鼻子,试图赶走低落情绪。她看着他卧室的装修,壁灯,沙发,墙纸,落地窗,水波纹墙灯……全都是她喜欢的风格:“陈遂我好喜欢你家啊。”陈遂“嗯”了一声。“就是太大了,感觉没有人气儿。”孟菱扶着他的胸膛扭身看他,长发倾数披散在肩头,“以后我们还可以养一只猫和一只狗,一只叫木头一只就叫马尾。还可以在你院子里的丁香树下扎秋千……”看孟菱满脸幸福,陈遂反而有一种难以严明的慌乱。“以后”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容易坍塌了,他对未来一向没有信念感。可她偏偏越问越多:“陈遂你想过以后吗?比如几岁结婚几岁生子这样的事情。”陈遂心里一阵刺痛。想起追求孟菱时她的闪躲和犹豫,他就知道,只有彻彻底底放下防备,全身心的交付,她才会问出这种问题。可他无法回答。他是一个不相信婚姻,也不愿意结婚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