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飞苦笑:“我打算去当私人保镖,那玩意挺赚钱的。”“你想好了?”陈遂沉沉问。“嗯。”高一飞重重点头。陈遂又陷入沉默。一根烟很快抽完,他把烟头摁在墙上捻灭:“哥,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喜欢打拳吗?”高一飞一怔。他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又咽了口唾沫,舔唇说:“都要退役了,还说这个干什么呢。”他也把烟捻灭,随手丢进垃圾桶:“我去抱抱儿子。”他走出阳台,拿起电视柜上的一个喷雾,喷了喷衣服,头也不回进了卧室。陈遂没喊住他,又咬上一根烟。烟雾缭绕,把他的神情隐匿了大半,夜色更是苍茫的,远远望去,他整个人都融入黑夜里了。抽完三根烟,孟菱才从莫雨薇的卧室出来,问陈遂:“我们走吗?”陈遂点头,顺手摁灭了烟,而后给高一飞和莫雨薇道别。莫雨薇在给孩子换尿布,没出来送。高一飞把他们送到单元楼下,客气说:“你们以后常来玩,不过别再乱花钱了。”孟菱笑说:“知道了。”陈遂忽然扯别的话头:“哥,明天我去俱乐部找你。”高一飞微怔,犹豫了几秒,不知道说什么。“别这么纠结。”陈遂哂笑,“你就算说不行,能拦得住我?”陈遂笑,懒懒的:“我就是下个通知,不是和你商量。”他歪歪脑袋,盯着高一飞,“哥,一个月后就退役了,打了十几年拳,你还真想潦草结束?好好画个句号,不好么。”高一飞听罢眼底染上几分光彩,想了想,说:“好,明天见。”陈遂这才转身离开。这期间孟菱一句话没说,她很懂得适时隐身,当然,也很懂得适时开口:“遂哥又要普度众生了?”“小家伙。”陈遂用纹着纹身的那只手,很自然牵起她,漾出笑,“跟谁学的牙尖嘴利了。”“嗯,我的确是近墨者黑。”孟菱淡淡说。陈遂笑得更深:“你呀你。”“所以,一飞哥怎么忽然要退役?”她这样问,却很快给了自己一个答案,“经济压力吗?”“嗯。”陈遂轻答。孟菱问:“有时间给我讲讲你和一飞哥的故事怎么样?”“我们之间非常简单,我和宋舒云断绝母子关系那年迷上拳击,成天去俱乐部发泄,高一飞恰好是俱乐部的职业运动员,觉得我年纪小,挺关心我,帮我放松肌肉什么的。”陈遂回忆道,“后来自然而然就熟悉了,然后我就开始去他家蹭饭,有多少感情都是吃饭吃出来的?我们也不例外。”“那真是缘分了。”孟菱说。“嗯。”陈遂对此表示赞同,他们拐弯到另一条路,迎面吹来东南风,凉爽宜人,陈遂感叹一句“这小风吹得真到位”,才又继续说,“我们甚至都没有正经对彼此说过各自的故事,我和宋舒云的过往,他们俩的苦日子,都是在相处中一点点得知的。”“嫂子是一个非常包容的女人,我印象里她从没发过脾气,再穷再苦她都不埋怨,你也知道之前她生孩子一飞哥留她一个人在医院,她也是连半句怨言也没有的。”“所以她把这种包容和温柔也用在了你的身上。”孟菱给了陈遂一个肯定句。陈遂说是啊:“我高三那会儿,嫂子经常给我煲汤送去学校,高考之前她还特意去山上帮我祈福,高考的时候她和一飞哥请假全程陪考。这份感情,宋舒云也好,我姥姥也好,都是没有过的。”孟菱只听陈遂这么说,就已经对莫雨薇夫妻俩心怀感激了。她勾了勾他的手指:“那你这段时间好好帮助他完成退役前的准备吧。”这话让他眉心一跳。他倾身过来,熊抱住她,自上而下睨她:“不要我陪了?”她笑:“怎么会呢?”“可你明明在撵我。”他眼里藏光,分明不怀好意。孟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决定先发制人,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你知道我不是。”他呼吸骤停,因为这一吻。她笑得温婉:“我们有大把的未来。”他眼眸中染上温柔。只听她轻轻说:“朝朝暮暮不贪恋,我们遂遂长相见。”她加重了那个“sui”音,而他莫名知道她的意思。风在翻滚。他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半晌才笑:“还挺押韵。”话落便把她搂进怀里。以永远也不放手的姿态,紧紧相拥。作者有话说:遂遂这个谐音梗貌似用挺多的了,所以我也用了哈[捂脸笑],应该没啥。00:“朝朝暮暮不贪恋,我们遂遂长相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