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带他们走到一排书架后面,书架之后还有个小过道,约莫两米长,穿进去之后有个楼梯道,楼梯不高,几步路就上二楼了。老板只站在门边,没有进来,交代陈遂“慢慢挑吧”就下楼了。二楼也都是书,只不过比一楼还要挤巴,走路都要侧着身子。陈遂让孟菱跟自己过来,穿过两排书架,来到一面巨大的镜子面前。他拽拽一笑:“别眨眼啊,看看陈遂哥哥的魔法。”孟菱觉得好笑,下意识不敢眨眼。他纹身的那只手指着镜子,忽然配音:“biu~”镜子便朝左边移动,后面立刻出现了一道门,而门口依稀看到复古装潢的屋子,东西多却不凌乱。孟菱深深惊讶:“我想到了《纳尼亚传奇》。”陈遂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眸,感觉无比满足,搂上她的腰,一笑:“那老头就是按照《纳尼亚传奇》为灵感造的这屋子。”孟菱“喔”了一声,跨进镜子屋,不由眼前一亮——这屋子的装潢很有欧洲中世纪的感觉。“这边全都是旧书,我们可以淘一些带回去。”陈遂随手拿起一本皱皱巴巴的书。孟菱新奇道:“以前都是在电视里看到淘旧书的地方,现实中我搜了几次却都没找到。”“事实上,现在书店也越来越少了。”陈遂说。孟菱认同的点了点头。她随手拿起一本书,恰好是《唐诗三百首》,翻开第一页忍不住笑了:“这小朋友真可爱,你看这首。”陈遂凑过来,一看也扑哧一笑:“饿饿饿,曲项向天歌,拔毛烧开水,红烧大肥鹅。真他妈人才。”孟菱由衷评价:“太可爱了。”陈遂说是呀,又说:“希望他爸妈也觉得他可爱,而不是批评他调皮捣蛋。”他随口这么一说,又翻到下一页,顿时眯眼笑起来,他是真乐了才会这么笑:“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这句难不成是什么传世佳话吗,我小学也说过。”孟菱笑:“我们小学也这么背,还有‘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陈遂一直在笑:“这本书我买了,太有意思了,以后咱生孩子我拿它胎教。”孟菱一愣,反应过来嗔了他一眼。陈遂接住这个眼波,暧昧说:“你这个眼神很欠.干欸。”孟菱:???他不要脸的凑过来:“看得我骨头都酥了,要不在这试试?”他看到桌上的书,笑着吻她的鬓边:“在《挪威的森林》里脱你衣服,在《理想国》上喘息,在《呼啸山庄》上让你高.潮怎么样。”她睫毛抖动了一下,想象着这个画面,竟觉得既浪荡又浪漫。只是面上如何能表露呢,只好讷讷说:“你变态。”干脆转身,离他远远的。他在身后低低笑,捉弄满满,不怀好意。她走到另一排书架上,竟然看到陈遂的《无脚鸟》,很旧,旧到书页都要脱落了。她有点疑惑,这明显是被翻看多次而爱不释手的书籍,为什么会舍得放在旧书铺子里卖了。她打开看,扉页有字:【有些人生来就是没有根的,像一只无脚鸟,不停流浪,他死的时候就是他唯一一次落地的时候。】她忽然被击中,只凭这一段话,就想要把书籍买走。“旧书是有温度的,每一个折痕,每一个标注,都能感受到它曾经的主人的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遂已经站在身后。而他手里也拿着一本书,她扫了一眼,发现竟是《天龙八部》。他拿过来给她看,萧峰殉义那段,被人写了批注,只七字:【命中命中,罪与罚。】她感慨:“掷地有声。”他点头表示赞同,又看了眼她手里的书,眼前一亮:“这居然还有我的书?”她赶忙把书页掀开,给他看扉页上的字。他低头认真看了一眼,没什么波动,只是笑:“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再是没有根的人了。”他话刚落,镜子门忽然被打开。有两个人说说笑笑要进屋里来,然后大家不出意料的对视上,都是一怔。是宋舒云,和她的新任老公。“你儿子。”那男人抬了抬下巴看向陈遂,率先出声。孟菱能感觉到陈遂的僵硬,只是很浅,远不像之前提及宋舒云时满身是刺。“什么儿子呀,你忘了人家早和我划清界限了。”孟菱看向宋舒云,宋舒云察觉到她的目光,也看向她,噙着笑,亲切的看向她。孟菱只觉不适,很快移开目光。而陈遂在这时候转身拉住她的手:“才挑了三本,再看看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