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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家的规矩。沈克山常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有时候规矩太多,“方圆”是成了,却失了一个家该有的“味道”。落座后的父子二人都低头吃着自己面前小碟里的菜,没有任何交流,但一旁近身侍候的十几个佣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兢兢业业地低头忙活着自己的分内事,没人说话,也没人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甚至就连夹菜时,银制的筷子和陶瓷的碗碟间碰撞的声音都很小。食不言,寝不语,这也是沈克山的规矩。直到下人端来醒好红酒,给父子二人倒上,沈克山才终于放下筷子,说出了席间的第一句话。“听人说,你们国外兴这个,正好年前儿你朱伯父的女儿回国,带了几箱回来,也给我送了点。”说着他抬了抬手示意沈璁,“尝尝。”“劳父亲惦记。”沈璁点头道谢,周全了礼数后才端起酒杯,朝沈克山的方向举了举,“父亲,请——”“不了。”沈克山摆手,重新拿起筷子,基本没有表情,“前些天去医院复检,医生说喝酒伤身,让我不要再碰了。”“你也少喝点。”这话面上是父亲关心儿子,告诫两句,再正常不过了,但沈克山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情。沈璁听得出来,老头这是在敲打自己,为的就是他年前三催四请都不肯回家一趟的事情。沈克山极其看重面子和父权,就算要责怪儿子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连去医院复检都不过问一句,他也不会直说。但他不直说,就刚好留给了沈璁“装傻”的机会。“儿子知道了。”沈璁恭肃地应道。他浅浅尝了口杯中的红酒,很快就放下了酒杯,面上看着像是谨遵父亲的劝告,实则是对沈克山的敲打视而不见。席面再次安静下来,好像沈克山不说话,整栋沈宅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见儿子低着头,只看着自己面前巴掌宽的地方,一次敲打不成,沈克山很快又开始了下一个话题。“厂子的事情都办妥了?”“嗯。”沈璁点头。“你前前后后忙活这么久,最后总经理的名头挂的还是孔家那个不成器的混球。”沈克山清了清嗓才接着道:“这可不像我们沈大老板这么精明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没有我们沈家的面子,这药厂的批文,他孔立文拿不到。”沈克山好面子,能说出这种话,沈璁一点不意外,但他更清楚,这是话里有话。“前前后后忙活这么久”,还是在敲打他前段时间一直不肯回家的事情;之后沈克山还特意强调了“沈家”二字,就是想告诫沈璁,他现在所有的便利、荣耀,都是来自沈家,来自他沈克山之前拼得的天下。老头子这是在提醒沈璁,自己还没有老迈昏聩到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而沈璁的翅膀也没硬到可以糊弄老子的程度。“地是孔立文拿的,他好歹出钱出力;今年大概是沈老爷子过的最后一个年了,他和父亲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面子上的事,还是要顾忌。”既然沈克山不准自己装傻糊弄过去,沈璁干脆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仔细地解释道:“反正我们已经拿下了厂房日后产值分红的大头,管理权上父亲也知道,孔立文没有那个金刚钻,不敢跟我争。”“父亲放心,我不会让沈家吃亏的。”儿子一副坦诚耐心的孝顺模样,沈克山却气得攥紧了轮椅的扶手。他责怪沈璁不回家,不孝顺,沈璁就搬出孔家老爷子的景况,还刻意点出对方与他的交情,摆明了在揶揄他翻脸不认人,未免太过冷血无情。沈璁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若论做人,他们父子二人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资格教育对方。他用沈家的地位威胁沈璁,别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沈璁就在末了特意学他咬重了“沈家”两个字,也等于是摊开了明说,不管他曾经为沈家打下一片怎样的江山,现在的沈家,靠得已经是他沈璁了。饭厅的红木长桌前,父子二人在除夕夜的第一场“交锋”,很显然是沈克山败了。他这辈子打过很多仗,从来不是什么常胜将军,但他能有今天,赢就赢在了从不认输。现在他已经一把年纪,又怎么可能在儿子面前服软。“听说——”与方才严肃的神色不同,他将一片烤鸭夹进自己的碗里,好似闲聊般问道:“你最近和一个小唱走得很近?”沈璁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本身没有眼疾,也没有任何视力问题,但每次回沈公馆前,他还是会把眼镜戴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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