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钟恒关上车门走了。许惟:“……” 赵则躲在门口偷偷张望,看见钟恒独自过来,脸都黑了:“许惟呢。”钟恒没理他,大踏步走去后院看望泥鳅少爷。“这混蛋。”赵则指着他背影,恨铁不成钢。许惟看到赵则站在门口跺脚,奇怪道:“赵则,你干嘛?”赵则吓一跳,回过头,“你醒了啊。”“嗯。”许惟说,“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赵则立刻说:“你今天坐火车肯定很累了,早点去休息吧。”“好。”许惟上楼,经过201房,敲了敲门,没人应,看来颜昕还没回来。泥鳅少爷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精神恢复了小半,拍饭碗拍得正高兴,钟恒一进去,它立刻就凑上来抱大腿求蹭。钟恒摸他脑袋,他蹭得更欢。钟恒又摸了两下,泥鳅少爷就欢快地拱脑袋了。“行了,坐坐好。”钟恒把腿抽出来,拉了张小凳子坐着,泥鳅又滚过来,闹脾气求抚摸。“德行。”钟恒白它一眼,从盒子里摸了个球给它。赵则从外面探个头:“哟,钟少爷好兴致,哄泥鳅玩呢。”钟恒见他就烦:“哪儿都有你。”“嘿嘿,咱聊几句呗。我说,你能不能对她客气点儿,都是老同学,是吧。”钟恒:“闲出屁了是不,去把那地拖了。”赵则脸皮厚,一屁股坐到墙根木板上,“那不也是我老同学嘛,你看你,带人家吃饭就吃个米线,我是做不出来。”钟恒不说话,旁边泥鳅已经仰着肚子求抚摸求关注了。赵则说:“我就这意思,好歹好过一场,她以前对你不薄吧,就你以前那脾气,几个人受得了,许惟那两年对你多好,就她那不惹事的个性,还为你打过架,你搁心里想想,你不得念点旧情啊。”钟恒:“你也知道是旧情。”赵则一拍手,笑得呵呵的,“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有个词叫——旧情复燃。”钟恒:“滚蛋。”“行行行,我滚,不过我跟你说一声,刚刚许惟打电话下来,说她那房间好像弄不出热水。”赵则边笑边站起身,“你要么就去看看,不然就让她今晚洗冷水澡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钟恒捏一个皮球砸过去。赵则敏捷地躲开,笑着走了。作者有话要说:晚了点抱歉,以后都改成这个点更吧,么么☆、第5章许惟将笔记本翻过一页,在第四页开头写下一行小字,笔尖停顿片刻,继续写。有人敲门。许惟合上本子装回包里,起身去开。看到门口的人,有些意外。没想到来的是他。“没弄出热水?”“嗯。”许惟退开一步,给他让条道。钟恒进卫生间,拧了拧水龙头,水流冲下来,他拿手试水温。许惟靠在门口看他背影。几平米的逼仄空间,他大高个子,佝着头在那调试,左腿微微曲着,看着不怎么和谐。这场景也眼熟。有回暑假,他们在外面住过一晚,洗澡洗一半热水没了,许惟裹着浴巾蹲一旁歇着,看钟恒折腾半天,愣是把热水弄了出来。那时候,他十六七岁,个子也高,但很清瘦。不像现在。许惟的视线从他后颈下移,透过薄T恤的皱褶,似乎已经看到坚硬结实的背肌,往下是后腰和臀,被那条骚包蓝的裤子遮着,就剩小腿能看到。许惟看了眼,想着是不是该稍微脱个毛?但这双腿有多少力量,她很清楚。他以前体育厉害,运动会径赛永远第一,从一百米到三千米,年年没人跑过他。终点线一群女生给他送水。他只接她的。“好了。”钟恒转头,对上许惟的目光,他顿了下,隔一秒眼神变了,“你在意-淫什么?”他语气很淡,眉峰挑着,眼神凉飕飕。许惟当然不会承认。“没有。”她一本正经走去,弯腰伸手,水流浇上手背。还真热了。许惟对他说:“谢谢了。”他高她许多,许惟同他讲话下意识站直身体。距离拉近了,她白净脸庞杵在眼前,没了以前那丁点婴儿肥,看着有些瘦,显得眼睛更大些。这个角度,她右边眉尾那颗极小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钟恒瞥着她,淡淡一句:“我是老板。”言下之意是这是分内事,不是帮她,这声谢他不收。许惟笑了声,说:“你怎么不收我房费呢。”这句话不知道算不算在呛他,许惟的语气一直很平静。确切说,从白天重逢以来,她的表现一直都这样,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表露。就连在江边月色被林优骂,她也是这样,只有他蠢到以为她会哭。林优那么彪悍,对许惟也舍不得说真正恶毒的话。包间里那些老同学看到许惟只有惊讶。而那个没骨气的赵则更是一秒钟就接受了许惟的突然回归。大家都在过自己的日子,一个突然回来的中学同学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没谁耿耿于怀。钟恒低头哼笑了一声,没看她,把赵则的话丢过去:“毕竟是老同学。”许惟点头:“也是。”热水还在流着,冲过她的手指,哗啦啦。钟恒没什么情绪地说:“你洗吧,我下去了。”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好好说话。许惟应:“好。”颜昕晚上九点多才回来。她没回屋,先过来敲许惟的房门。许惟打开门,一杯奶茶递过来。“姐。”颜昕探个头,对她笑,“给你带的,很好喝。”“谢了。”许惟接下,“进来坐会?”“好啊。”许惟坐到床上,颜昕把相机包放到床头柜上。她没洗澡,不好往床上做,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一人喝一杯奶茶。许惟问她去哪儿拍夜景了。颜昕说:“去了清澜河,那儿有划船的,我上去坐了坐,拍了些湖景。”许惟说:“那里是挺好看。”颜昕看了看她,试探着问:“姐,我记得你不是丰州人吧。”“不是,我是宜城人,我在这读过书。”宜城在北边,靠近省会江城。颜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我没记错,那你怎么会到丰州读书啊。”“我外婆以前住这儿。”颜昕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所以那时候你支教保研的地点选了禺溪?离丰州很近啊。”“这你都知道?”“当然了,”颜昕笑着说,“你母校拿你做宣传呢,你的履历学校网站上都能看到,就在名人校友那一栏,我那会儿想考研,还点进去看到过。”许惟说:“我倒没关注。”颜昕又说:“不过我看你后来好像也没有回校读研了,怎么放弃了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