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山口。辛庄在咱们手里,不,在中国军队手里,那么大沽口方面就不得不派出相当兵力保障;军粮城也应该重点驻防,以备中国军队从南门——辛庄一线渡河而攻,尚且要兼顾东北芦台方向;这两处,每处最少一个步兵联队加炮兵中队的力量才够。目前,其他七国的援兵未至,英军、俄军在前阶段战斗中损失颇重,还有近千人被围困在河西,河西!河西!!对,窍眼还是在河西!”
聂宪藩兴奋地跳了起来,又忘记了自己山口的身份道:“光翰、云樵、幼常,你们说洋鬼子的心会一般齐吗?当然不会!目前日军兵力最大,英国、俄国首先就会要求日军强攻河西,解救其被困部队,而日本在政治上要依靠英国,不能不考虑英国的要求,如此一来,山口手上的兵力又有大部要投入到盐官浮桥上来!呵呵,迂回北仓,他没有多少兵力,而迂回部队的战线拉长,对他本来就薄弱的后勤保障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咱们可以判断,迂回部队不会太多,至多一到两个联队!”
“他要强攻河西咱们怎么办?”李焘笑着问道,眼前这兄弟也着实聪明,却也着实地单纯,实在难以维持“山口”的角色。
“阻击,盐官浮桥地形对我十分有利!”聂宪藩一口就回答上来。
“不!在敌人优势炮兵的威胁下打阻击,划不来!”李焘站起来走到聂宪藩的身边,又转头看了看叶长生和高连山,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放他进来吃掉他!”
三人同时起立摇头,高连山嘴快道:“万一吃不下就麻烦了。目前英俄军队约千人被围在宝士徒道一带,咱们左路要吃掉这股子洋人还很烫手,后路这边再放东洋鬼子进来,敌人两下合力的话,左路未必能承受得住。”
李焘凝神想了想,突然转向苟来顺道:“来顺,去海光寺请刘先生来,骑马去,越快越好!就说、就说今日他兄弟我请客!”
苟来顺应了声是,端起茶碗“咕咕”地喝了几大口后,快步出去拉了战马,“得得”远去。
“放,咱们不是放开马笼头任他撒野啊!放多少进来咱们得有个计较,有办法控制才行。再则,放进来以后何时吃掉?用啥手段来吃掉?呵呵,坐下听我说。”李焘说着话,将三人一个个地按回板凳上坐好后,又道:“云樵,不知天津可有电话局?”
“有,一些有钱人家都开始用上电话了。”叶长生不知道李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幼常,你是见过咱们炸药包的威力的,你说说,如果咱们在放弃阵地的同时,在阵地隐蔽处留下些炸药包来,如何?”
“给鬼子炸咱们啊?”高连山眼皮一翻,瞪着李焘吼了一句,却又立即醒悟到自家营长不会那么傻,忙笑道:“嘿嘿,不会,不会,营长,你有啥想法就说出来,咱也开开眼。”
“想法得等刘先生来了,问过他以后才能说。总之,我有办法让鬼子进得来活不成。”李焘颇有些得意地说着,脑子里却浮现出日本鬼子被炸得横尸遍野的情形,也想起了自己那个时代看过的电影——《地雷战》。只是,地雷战是土八路打的,现在咱是正规军,地雷就要高级很多了——预制应用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