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耶夫中将有些动心了。他也担心进驻锦县的清国武毅新军持续得到增援。这支具有很强威胁力的军队,应该在尚且脆弱的时候给予摧毁!
“那,就让那个盛京将军的承诺见鬼去吧!萨哈诺夫将军,您的部队将在何时跨过辽河?”
萨哈诺夫正儿八经地立正答道:“五天,请总督阁下给我五天时间!从盖州翻越千山跨过辽河是一次艰难的行军。”
马格里连科也插话道:“我的支队可以从辽阳抽出一个步兵团协助萨哈诺夫将军西进。”
“也许十月初,锦州就会落进我们的手中。将军们,看来我们要改变一下南线地战略部署了。”总督伸出肥硕的手指点着地图道:“如果萨哈诺夫支队能够顺利跨过辽河,那么天津的李涅维奇支队就应转用兵力,配属萨哈诺夫支队进击锦州,然后南下山海关。这样可以避免与天津士成的军队作战。哼哼。不是天津在停火吗?我们不能让一个支队摆在那里发霉吧?”
得到兵力增援希望的萨哈诺夫当然乐意了,他第一时间拍马屁道:“总督阁下的决策是正确的。”
马格里连科心道:这不是舍近求远吗?将天津地部队抽调出来,经海运到旅大,然后从旅大行军到海城,并入萨哈诺夫支队以后再出击锦州,占领锦州后又向西南沿辽西走廊进攻山海关,拿下山海关还得去天津。一次围绕着海地、无聊的、蠢笨的行军!
不过。马格里连科少将并不想对此提出意见。那样会得罪总督。得罪陆军同僚。而那位萨哈诺夫将军与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的密切交往,不能不让马格里连科小心处置自己和萨哈诺夫的关系……
傍晚的女儿河被西边天空的火烧云映得通红一片。
李焘站在北岸用望远镜竭力去搜索步兵一营的位置,却是一无所得。南岸是宁静地,渡口不远处地小村里升起了袅袅地炊烟,那烟雾被火烧云染成绚丽的紫色,让女儿河中地色彩更加斑斓。
“二哥,看出来没有?”
趁着身边没有旁人,李焘用私下里的称呼招呼了叶长生一句。他能感觉出叶长生内心的不安和焦躁。一路行军一路训练。在部队不断地掌握战争技巧的同时。叶长生却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种不足在李焘的才能面前凸显出来。处在一种相当尴尬的地步。
当初,不应该将二哥提拔到参谋官的位置上吧?这个位置在自己经营的武毅新军体制中,是个相当吃重的角色。
叶长生摇摇头收起望远镜,苦笑道:“这范振仙还有些法子,要不是梁黑虎发信号过来,咱们还真不知道他们已经到达南岸了。”
“您看,他们最有可能藏身何处?”李焘带着些小心问道,眼光却锁定了小村北面的那一大片青纱帐。
“能藏哪里?山坳出口到小村北面的高粱地里呗!”
“吴佩孚!命令炮团张云松,目标女儿河南岸小村北口到山坳之间的高粱地,组织一次火力侦察演练。”李焘下达完命令,见吴佩孚翻身上马跑远了,才笑骂道:“***,跟我藏,轰也要把你轰出来!”
叶长生“扑哧”一笑,伸手捶了捶李焘的肩膀道:“你啊,就是不服输的性子。他们藏得越好,你该越高兴才对。看着吧,夜间强渡女儿河的行动,范振仙也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他可是宋管带的得力部下,唉,占标兄,可惜了。”
李焘想起了那个颇有见识,率队出击的汉子,心中也是一阵黯然。
一阵急促马蹄声从背后传来,两人转身看去,只见一名战士飞马驰来,马未停稳,人就飞身下马,几步跑到面前立正报告:“报告总统官、总参议官,工程营田营长传来的电报和地图。”
叶长生知道李焘的习惯,忙伸手接过战士手中的图囊和电报纸儿,同时示意战士下去休息。
“恩相来电。和谈步履艰难,英法德美诸国态度松动,惟俄人始终坚持密约条款索要东北路权、矿权和驻军权。亦有一部援军从海参崴开赴旅大。望新军在东北一战慑敌,令俄人知难而退,避免战端扩大。另,日本大迫尚敏之第七师团似已转赴朝鲜,山口自裁余波已散。新军务虚担忧天津,可全力备战东北。”
“哼哼,恩相还真舍得咱们这支花了大价钱的部队呢!拼吧,只有拼才有出路!给我地图。”李说着,从叶长生手中接过图囊,抽出一张地图展开来一看,顿时忧愁尽扫道:“你看,有炮兵行家主持测绘的地图就是不一样!有了这些图,老毛子就等着吃炮弹好了!走,咱们赶快去锦州,好生会会段大统领!”
叶长生抬手指着南岸惊道:“这里,强渡演练和火力侦察演练……不看了?”
“让吴佩孚作记录,回头交给我就行,咱们走,锦州那边的事儿多着呢!”李焘边说边收起地图走向自己的坐骑。
一群骑兵护卫着李焘和叶长生,连夜奔赴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