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方向+2.不变,打!”
张云松向身后地信号兵吼出命令,
凑拢炮队镜紧盯着目标方向。吴佩孚是反正是没有点,只能无聊地看着几名雷电队的士兵在浮桥的右侧铁链上敷设电话线。战斗一旦打响,炮兵观察所就要前移至河东,到时候也不用信号兵冒着生命危险打旗号了。
武毅新军中流传着两位信号兵的英雄事迹,一位叫二柱子,一位叫狗子。都是总统官的亲兵。
河东炮弹的爆炸声似乎是被云层反射回来的一般,很模糊也很沉闷,同样夹杂着金城街阵地上的人们一阵叫好声。
张云松一声兴奋地大叫:“成了!”接着又埋下头看地图,将自家火炮的放列的坐标一一提取后,再次进入运算状态,很快就在纸拍子上写出各炮的基准射击参数。
河东堤坝上,李焘收起望远镜,对尚在用望远镜观察的动作掩饰惊讶的段瑞道:“芝泉兄,这个张云松是三期炮科的尖子,对新战法运用也有些心得。以后。他就是你的得力臂助啦。”
段瑞在肚子里苦笑了一下,这位光翰兄口口声声地让自己拭目以待,以后再说是否加入武毅新军的问题。可是这一路之上的交谈中,有多少句话是对自己地旁敲侧击、或者暗示、又或者诱惑呢?反正,他是记不清楚了。却在此时明白了一个现实——武毅新军里藏龙卧虎!
“光翰兄,方才看到的那几个沙金采掘点不错,武毅新军要能把淘金这个事儿做起来。还真不愁军饷问题吧?”
典型的顾左右而言他!
李焘却也不急。反正我就慢慢地磨你,非要磨到你觉得不好意思,觉得我李焘对你比袁世凯对比更好的时候,嘿嘿,看你来不看!?袁世凯啊袁世凯,看你还想打老子的主意?
“一个钢煤联合企业,一个机器制造局,一个兵工厂。配套一个火力发电厂。这是未来辽西最基本的工业构架。我的目标是。武毅新军可以不依靠山海关地运输线,也不依靠朝廷地供给。就能在辽西长期与老毛子对峙下去,还要想方设法地压迫老毛子后退!”李焘说着,突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激动地道:“东北啊东北,东北的这片土地提供了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李焘不利用起来为国家做点事情,就着实地对不住倒在战场上的兄弟们了。”
段瑞见李焘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光,从他话语中也感受到一种使命感,整个人也不禁跟着兴奋起来。不过,他还是淡淡地道:“看来,光翰兄对守住大凌河是胸有成竹的了。”
“您说呢?”
李焘不等段瑞回答,策马向金城街跑去。段瑞没有跟下去,而是伫立马背玩味李焘的话。
不依靠朝廷的供给,不依靠山海关地补给线,他,究竟想干嘛?莫不是要雄心勃勃地做第二个李鸿章?!嗯,有可能啊!与李鸿章相比,李地最大优势就是年轻;与袁世凯相比,李焘地起点显然要高出一筹。一个年轻的英雄和一个身背出卖维新派骂名地巡抚,在民众中的形象差别是何其之大!?一个是恩相后人却又能鬼使神差地得到荣禄的支持,一个左右为难、迟迟不决,地位尴尬万分;一个有远大的发展目标和振兴国家力量的大志,一个却局促一隅,只想着交好外邦、笼络廷臣……境界,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呢!
段瑞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选择。他清楚地知道,李焘胸中的格局远比恩主袁世凯为大!也清楚自己的选择将对武卫右军产生强大影响!武卫右军是淮系的分支,那些接受了新式军事教育和或多或少的新观念的、作为右军军事方面核心力量的年轻军官们,在看着自己投奔武毅新军这支国战英雄部队的时候,会作何想法?
此时,袁世凯想要打进武毅新军的目的达到了,完美地达到了!可是真正的结果却与山东巡抚要求的结果相反!
究竟是不是李焘的权术更高呢?不!在段瑞眼里,李焘是一个不通权术的,甚至是没有多少城府的,却总能用独特的眼界和胸怀让身边人热血激荡的二愣子总统官!如果自己跟了他,不久就会成为他那样的二愣子军官吧?
想到这里,段瑞体内的热血莫名其妙地燃烧起来,“驾!”的一声大喝,挥鞭策马,再次追赶已经远去的李焘。
金城防御体系的最东面二线阵地上,战马乖觉地等候在一旁,李焘工程营的士兵们一起动手,正在拆除一个沙袋垒成的机枪巢。
筑垒工程连连长张家富一边与李焘协力抬沙袋一边听总统官训话:“换个角度来看,你这个机枪巢的水平高度过大,很容易招来炮击!咱们可没有多余的马克辛,三挺机枪就要负责整个金城防御体系,少了任何一挺都不行。改,改成机枪暗堡!内部加支撑木柱,上部铺设木板、沙土、沙袋,你至少得让这个火力点能够承受一发75炮弹的中!”
“是!”
李焘直起腰杆指着镇街中心方向道:“镇街中央,你还得构筑一个核心工事,前沿与核心工事之间挖掘交通壕,如前沿压力大,咱们可以撤退到核心工事,组织力量反击回来!嗯,核心工事,也是我的指挥部!你可得给我搞牢实了!”
张家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一边连声应是,一边在脑子里勾画核心工事的图样,一边却想着将总统官要进核心工事指挥作战的事儿报告营长。
唉,也真够难为人家张家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