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店渡口炮声震天,俄军集中了十六火炮轮番轰击渡口阵地,没有构筑堑壕工事的练军右营顿时吃不住劲。纷纷向金家店村撤退。
村口,杵着一把锄头地武毅新军骑兵营副营长兼一连连长苏作甫看着溃退下来的练军兄弟,不禁摇了摇头,转头大声催促弟兄们加紧构筑堑壕工事。
练军的战法确实存在很大问题!在霰弹普遍装备列强炮兵的条件下。不构筑堑壕工事的防御战斗几乎等于送死!象练军右营那般只是依托河边的堤坝和自然地形,又或者用沙袋构筑工事。无法有效保存实力,抵御俄军可能到来的强渡攻击。
右营管带成章弹压不住部队,最后也只得在频繁炸响的俄军炮火下撤下来。
也许俄军指挥官观察到了河西情况,炮击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对岸一群群黄色蚂蚁般地人影将河边的船只推下水,又乱纷纷地跳上船,向河西划来。同时,机枪子弹飞越两百多米宽的辽河,打得已经没有人迹的练军阵地飞沙走石。
“大人!”苏作甫一把拉住满脸汗水地成章道:“撤不得!请组织队伍,马上在村内构筑堑壕工事,这里暂时由我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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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苏作甫一挺胸膛,大声高气地吼道:“兄弟们,有没有信心顶住老毛子的进攻,严守村口!?”
“有!”官兵们地应答声竟然压过了对岸的机枪声。
..地对苏作甫道:“兄弟,你说咋打?”
苏作甫指着骑兵连构筑成型的堑壕道:“右营人多,快去村内构筑这种规制的堑壕工事。如果我连能顶住,右营就见机反击;如果我连不能顶住,那就要退到右营阵地上继续阻击敌军!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噢,请大人向统领大人要些增援吧!没炮也要有人有枪呐!”
=一个炮营的装备。如今,老毛子兴许就是用练军的火炮轰自己的部队了!
说话间,俄军渡河船只已经穿过浮冰行到河心,前锋的几条船上,俄军组织起了排枪,啪啪地打了过来。
“全体进入阵地!”苏作甫下达着命令,冲成章笑了笑,丢开手里的锄头,跳进堑壕操起马枪后,喊道:“咱兄弟们就等着右营的反击了!”
_忙招呼了右营余部进入村内。
苏作甫猫着腰在堑壕内边巡视边嘱咐:“一百米射击,五轮排枪再砸他***一个手榴弹,然后,刺刀突击!”
“是!”
骑兵营自从在李家屯吃亏以后,着实地苦练了拼刺、投弹、射击三大技术,如今这骑兵真成了李焘规划中的骑马步兵、奇袭部队。
俄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放心大胆地脚踏西岸。这是俄军指挥官没有料到的,原本是次要方向的佯攻,却很快地突破了练军的防线顺利渡河。这个意外,甚至造成俄军没有准备充足的力量组成第二梯队,用以扩大桥头堡、向纵深发展战果。
大约两百多名俄军起初是小心翼翼地,后来则是大摇大摆地组成进攻队形,形成两个梯次,在一阵排枪之后,乌拉拉地呐喊着冲向金家店村。
武毅新军的阵地上一片静默,与练军在四五百米的距离上就开枪的习惯截然不同。后面一名俄军军官察觉到异样,加快脚步赶上第一梯次冲击队列,连声喝令队伍采用低姿冲击的战法前进。
“嗨他娘的!”阵地上的苏作甫骂了一声,马枪不比瞄准基线长、弹道性能更好的步枪,骑兵们在一百米打低姿目标显然不太有把握,他算了算俄军的行进速度后,又提声命令道:“再放近一点!七十五米距离上打五轮排枪,听我口令才能射击!”
一百米左右,俄军停了下来,“噼里啪啦”打了好一阵子排枪,攻击梯次互换,由第二梯次大约一百人保持低姿快速前进。
苏作甫调整了表尺,端起马枪瞄准了一小会儿,同时在心里估计着敌人的距离。
九十米、八十米、七十五米!
“打!”
一声显得略微拖长也比平时响亮了许多的枪声响起,显示出骑兵连在齐射训练方面的扎实程度,与之相对应的是俄军冲击队列立时倒下一片黄色的身影,不下于五十名俄军在七十米左右的距离被准确击中。
俄军立即趴下就地还击,不过枪声显得很凌乱,完全不是有组织的排枪火力压制。
骑兵连在打出一发子弹后立即拉栓退壳、顶弹上膛,见敌人没有继续前进,官兵们干脆再次退弹,向枪膛里补了一发子弹,然后瞄准了敌人引而不发。
副营长还没下达口令呢!在没有重机枪、没有火炮的时候,高水准的排枪射击就是五十米距离以外的最有效打击手段!此时,阵地上的沉默比猛烈的开火更能震慑敌胆!
进攻者往往没有防御者有耐心,毕竟进攻者处在东北平原的开阔地上,而防守者则身处堑壕之中。在又一阵凌乱地将子弹射向并不明确的目标之后,俄军发出了一阵显得虚弱的“乌拉”声,稀稀拉拉地跳起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猛冲。
“打!打!”苏作甫镇定自若地下达了三次齐射口令,手却攥住了拉出引线的手榴弹。
俄军没有停止进攻,在冲到二十米近处时,一排黑糊糊的东西从堑壕中飞出,轰轰的爆炸开来,顿时,俄军的冲击队伍被炸得东倒西歪,七零八落,百多名残余俄军的进攻队形也乱成一团,再也没有一、二梯次之分。
“赢了!”苏作甫在肚子里大叫一声,嘴里却发出“出击!”的大吼!
一条蓝色的白刃战线顿时从黑土地中冒了出来,一排寒光闪闪的刺刀在冲击力的带动下猛地向失魂落魄的俄军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