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法河、辉发河汇入松花江,在威虎岭和老爷岭一块河谷平原,桦树甸子就处于平原的中央。
在平原的西北方,一道山岭拔地而起,象一道高墙般堵住人们的视线,却挡不住松花江水千万年的冲刷,被生生地劈开一个口子,口子以北叫老爷岭,口子以南叫吉林哈达岭。
海拔1284米的西老爷岭是老爷岭的举着望远镜,看着杂色的忠义军行军大队源源涌向山口,挂在嘴角的得意微笑怎么也掩饰不住。要不是忠义军谨慎地派出前锋和两翼护卫部队的话,这位少将就要跳起脚高呼“乌拉”了!
苏鲍齐上校讨好地笑道:“将军,再有五分钟,忠义军后卫将进入我军伏击圈!”
“嗯,我的上校,您立即去掌握我们的大炮,等候我的命令。”
“遵命,我的将军!”苏鲍齐按住腰间的军刀,志满意得地小跑着走远。他为自己明智地赞同了少将的出击提议而骄傲,也为自己给少将出了一个主动撤退、牺牲民团、伏击忠义军的作战计划而自得。眼看着,不下于四千忠义军就要在松花江两岸陷入俄军的伏击圈,至少,在右岸的两千多忠义军是难逃被歼灭的结局了!
这将是从大凌河萨哈诺夫支队覆灭以来,俄军的首次胜利!
得益于伊万诺夫将军对满洲俄军作地整训。俄军单兵作战素养有所提高,而炮兵则在集中使用火力的的方面取得了一些进步。这些进步表现在,一名炮兵指挥官可以指挥三到十个炮兵连,那就是12—炮!而挽马和马夫的增加,使得火炮可以在平原地区勉强跟上步兵的行军速度,及时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持。此时。归于苏鲍齐上校指挥的有24门火炮,它们全部在江右山口前地一片白桦林边待命,它一万三千俄军在松花江左右两岸的战斗,特别是右岸的八千俄军!
为了取得这场可以预见的胜利,伊万诺夫和鲍罗克涅夫可以说倾尽了老本。
炮兵少校拉姆科斯基迎上苏鲍齐上校。
“报告上校,火炮全部准备就绪!”
苏鲍齐矜持地点点头,指着江左道:“亲爱的拉姆,你准备用多少火炮封锁江面。就是这一段,山口那里水流湍急,可以忽略不计。”
拉姆科斯基自信满满地道:“六门!全部是75速射炮!
苏鲍齐上校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江左忠义军的前哨部队,满意地再次点头,边收望远镜边走向火炮放列地的白桦林。
……
江右,担负游击军右翼保障任务的二团七连在起伏地山岭间,循着一条猎人和参客踩出来的小路艰难挺进。作为侧卫部队,他们走的路比主力多,经历的地形地主力复杂,而且。他们需要提高百倍的警惕!
连长齐家芳提着金钩步枪走在最前面,手上的枪表示这位连长是游击军里经过初步训练的一等射手,这才有资格配发金钩步枪,普通官兵则是毛瑟88或者莫辛。
一个在青草边的脚印引起了齐家芳的注意,他举手止住部队的前进,蹲下身子伸手划拉开青草。这是一个比他自己地脚大了不少的脚印。作为大清国人中较高个头的齐家芳,自然也拥有一双大脚,可是地上的脚印足足比他的脚长了半寸。
“老毛子!”齐家芳一声惊呼,只有老毛子的皮靴才能猜出这样地脚印。
他迅速地抬头,根据脚印指示的方向看去,却是一眼的葱茏和苍翠。战前,营长曾经说过桦树甸子附近驻扎有俄军,可是攻打周扒皮民团时。俄军没有出现。那么,这些俄军藏哪里了?很有可能就是在这老爷岭山中。
“展开战斗搜索队形!”齐家芳下达命令的同时看了看山下的主力,又补充道:“以班为单位,加快搜索行军速度!”
哗啦的推弹上膛声和咔咔的上刺刀声响成一片。各班、各排迅速拉开距离,成一个扇面离开小路,钻进苍茫的林海。
设伏地俄军见忠义军接近,自己再也无法藏身,匆忙中抠动了扳机。|拉出长长的尾音,宣示着一场惨烈的战斗的开始。
排子枪次第打响,在山间密林中并没产生太大地杀伤力,七连官兵们很快调整战斗线,以九条金钩步枪为射击指挥,将一波波子弹打向俄军暴露的那点黄色身影。
山下河谷间,鲁仲良第一时间听到枪声,立即反应过来大声下令:“四营向山梁子靠拢,接应侧卫,五营就地散开,警戒前方,六营向江边靠拢,联络江左支队!”
部队迅速散开的同时,霍霍的炮弹破空声由远而近,“轰轰”的在江边谷底里炸出一团团的火花,弹片、霰弹子横飞,一股股硝烟带着沙土腾空而起。
游击军战士们是受过比较严格训练的,此时一边迅速趴下,一边以低姿或者匍匐前进的方式执行团长的命令。
队伍必须拉开形成战斗阵列,占领一定的战斗地幅,否则俄军的炮击会越来越准确、越来越集中,那时候全团缩拢在一起,只能遭受最惨重的杀伤!有了一定的战斗地幅,就意味着有尽可能大的战斗纵深,就表示全团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可以坚持得更久!
老爷岭峰的山腰上,鲍罗克涅夫少将茫然地摘下望远镜,不顾身边还有参谋随从人员,惊呼道:“这,这就是清国的义军?!”
他以为,清国地正规军——练军被俄军压着打。那么作为平民组成的义军在第一轮的炮火打击下,定然是死伤惨重,胜利简直就是唾手可得!事实证明,他错了!老练尽责的侧卫,接到战斗警报后的快速反应和有条不紊的防炮疏散,快速拉出地战斗线和占领的战斗地幅……这。这,这样的战斗素质,经过整训的俄军也不具备!
惊讶归惊讶,优势归优势!两千多没有火炮支撑的轻步兵陷入八千俄军的伏击圈,绝对没有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