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唐绍仪急道:“娥皇女英乃是佳话,跟女权、民智、解放生产力牵扯上什么关系了?!聂家小姐英勇果敢而忠实单纯。正是好内助,那,沈家小姐见识颇广、擅长交际,又能理解大帅地事业并忠实地鞍前马后,不是可以作为事业上地好伙伴,为您解放女性、解放生产力地未来大计服务吗?背弃她,忽视她的情感要求,嗯。大帅呐。您同样是不道德的!”
劝人一夫二妻也讲道德?还是一本正经地!?
李焘苦笑道:“看吧,以后再说此事。男女之间除了夫妻,也可以交朋友嘛。红颜知己就是这么回事儿。”
唐绍仪这位就办外交,善于掩盖面容表情的中年男人摆出一副“诚不以为然”的“过来人”神情,微微摇头叹息道:“红颜知己,只怕更惹世俗闲话。辽西百姓尽都知道大帅佳期将近,沈家想必早已知晓并知会美国,哎,这沈婉仪小姐还如此忠诚地为辽西服务,她的心里会是怎么的一番滋味呢?”
这家伙得了沈家地好处?
李焘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却很快就被对沈婉仪此时心境的探究所取代。也好,有了一个在此问题上的吹鼓手,老子就来个兼收并蓄又如何?!
嗯,该考虑车到天津时,如何与聂老帅提及此事了?还是先找老五说说,得到这个大舅子,军中实力派的理解是关键,老头子万一不满意也有个人圆场嘛!
“金树炳,找聂司令来。”
唐绍仪一听,知道李焘被“说动了”,微微一笑,走到一边盘算自己的任务……
李焘在天津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在满人的老家——关外。
天津,这个北方人与安徽人杂处而成的新兴城市,经历了天地那场生死,人们都牢牢地记着李焘在天津战场上地功绩,也执拗地认为:扬威关外、震慑敌胆的武毅新军乃是津门子弟兵!因此,闻听李进京迎驾会经过天津的百姓们蜂拥到刚刚修复地老龙头火车站,在聂士成以及一干官员之后,等待着从山海关来的火车进站,迎接他们心目中的真正英雄归来。
迎接李焘的不仅仅有朝廷军政要员,还有地方名流士绅和热情的百姓,还有已经与大清国“重归于好”的洋人代表,甚至还有新派的洋乐队。
火车缓缓进站时,伴随着杂乱而热烈鞭炮、锣鼓声和百姓的喧闹声,洋乐队的吹奏声猛然响起。
卫队长黄毓英突着大板牙出现在打开的车门口,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后,显得很沉着地转头说了一句什么,就按着腰上的大号枪套跳下车来。接着,一群蓝衣双枪兵就涌出车厢,无声地在车厢两侧列队警戒。
.gt..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小伙子,老头子的心里着实有些着急了。他抢步上前,对着曾经是自己部下一个小小队官的黄毓英指点了一下,就立在车门口。
“大帅,敬礼!”黄毓英喝出口令,他的卫队齐齐对聂士成行礼,同时,李焘在车门口站得笔直,一脸肃然地对老帅行军礼。
围观的百姓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嘿,新军就是新军,一身威武的装扮和整齐的敬礼动作,就是那么提气、有神、好看,值得喝彩!其实,在廊坊的武毅新军第一旅经常往来天津、廊坊之间,在杨柳青还有武毅新军的留守办事处,新军的行头大家都习惯了,不习惯的、新奇的,是这卫队的格外彪悍和双枪打扮。在大清国,这还是头一份儿呢。
李焘以年轻人特有的敏捷,几乎是跳下火车,站到聂士成面前。两人互相打量了一阵后,齐齐抓住对方的胳膊。
“嗯,更沉稳了!”
“大帅,您又瘦了一些。”
.gt.道:“看看,这场面够排场吧?也去应酬一下,说道几句就车行北京,恩相急着见你呢!”
李焘有些诧异地看着聂士成道:“这么急?我本打算在天津盘桓几日,再去廊坊检校部队的。”
“恩相身子骨……嗯,早些去候着圣驾,做臣子的本分嘛!士成也跟你同车前往,有话咱们车上再说。”
李焘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不仅仅是老大人的身体问题,难道是整备各军的事儿出了麻烦?揣着心事也得应付场面,他满面春风地走到官员士绅的人群前,一番客套后,又冲着人群中气十足地喊了几句“愧不敢当,身有重责,改日再回津报效父老”之类的话,转身上车,匆匆地结束了一场原本应该相当热闹的凯旋大戏。
朝廷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却是因为洋人对大清国政局未来的变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