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露出半点儿来。梳妆打扮早已结束,红盖头就在镜台上,聂家大姐站在一旁,通过镜子看着双颊通红的妹子,眼神里满是笑意。此时,三个月前士成的去世对聂家的影响,似乎已经减轻到了最低限度。
他不会不来吧?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要等沈家姐姐回国以后,一起办了婚事?他会不会在将来践行他的承诺,李家没有大小之分?他……
唉,不想了,越想心思越乱,心儿越是跳动得厉害,脸蛋就越是觉得滚烫起来。
远远的聂府院墙外的街道上,从远到近地响起一阵阵欢呼声。还夹杂着隐隐约约能够分辨出来的祝福声。
来了,不用大哥通报后院,三妮子还是能够感觉到李焘临近的脚步声,不,是马蹄声。
在金刚桥,李焘与从火车站过来的迎亲队伍会合,披红挂彩之后,领着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队伍护拥着大红的喜轿。骑着他那同样也被打扮了一番地西伯利亚大洋马,一脸谦逊又发自内心的微笑,频频向热心的献上贺礼的天津乡亲抱拳答礼,引来人们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
此时。就算他李打个喷嚏也值得喝彩!天津城里的气氛就是如此,人们眼中的二月二大喜吉日就应当如此!英雄和美女的佳话,就是应该在天津城里永久地传诵下去,不容许有任何地瑕疵出现。因此。打喷嚏也会成为优点,成为父老们争相传说的趣事儿。
实际上,李焘还没行到聂府门口,就已经觉得头脑发胀。难以应对天津父老们的热情了。官员们要应酬,直隶诸将要应酬,那些个知趣的洋人。也要应酬。天津士绅百姓代表。更是要大力地应酬着!没到府门口,手腕子就摇酸了。嘴巴就说干了。而他说的话,统共也就几句而已。
“谢谢天津父老乡亲们的抬爱。”
“x大人,您客气了。”
“同喜,同喜。”
当聂宪藩接过李焘手里的马缰绳时,蓬蓬地炮仗声引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唱礼官在聂府门口高声地吆喝道:“大清国一等子爵,盛京将军兼领关外军务,武毅新军总统官兼署直隶诸军总统官李大人进府迎亲啦!”
面子,总是在这个时候被放在第一位,无论是对李焘还是对聂家,都是如此。
李焘微笑着在聂宪藩的引领下进府,刚跨进门槛,他就低声问道:“有事?”
“嗯,没有!”聂宪藩心里惊叹李焘观察力,也暗责自己沉不住气,却狠心地将事情摁了下来。
“那就好。”李看了一眼宪藩郑重其事的侧脸:“天大地事儿,也要等迎娶了红衣再说!”
.:..老毛子援兵的到来再度紧张,新地战斗一触即发啊!
吹鼓手鼓着腮帮子吹了个满脸通红,唱礼官不断地高声引导着迎娶仪式地进程。
内堂里,慈眉善目地聂家老奶奶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在塞到聂红衣手里时,有些口齿不清地叮嘱了又叮嘱。
“丫头呐,进了李家门就是李家人了,聂家就再也不能照看着你了。”
还没等聂红衣回话,老人家又语气一硬道:“不管他是盛京将军,是大清国地英雄好汉,对咱们聂家的小闺女不好,老太婆还是要教训教训的!”
“奶奶!”钟聂氏对有些老糊涂了,不,是老来还童的奶奶有些无可奈何,只能附在老人家耳边道:“去了前堂,您可不能说这个话呀!”
“请老夫人,姑奶奶前堂安坐,新姑爷见礼来啦!”
.v.地上……按照说定的程序,此时不应该是老人家去前堂的,仪式被省去了不少环节。可能出事了!只有出了大事才会让李焘不得不改变婚礼的进程,将这场筹备了两个月的迎亲大礼草草结束……
松花江边,俄军炮兵指挥官苏鲍齐少将厉声嘶喊:“开炮!”顿时,隆隆的炮声遮掩住了大地上一切声息,上百门火炮次第向松花江东岸的忠义军阵地抛射钢铁和炸药。
俄军无法在巡警军的隔离地带发起对忠义军的进攻,却因此调集了大部分力量,从桦甸大子一线实施突击,意图驱逐据守在东岸的忠义军游散部队,重新控制松花江流域,掌握绝对的战略主动。
硝烟火海中,游击军郑兰亭部骑兵迅速撤离河岸地区,没入林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