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妈妈。”小姑娘又把冰棍儿往她嘴边凑,那是一根崭新的一口也没咬过的,还冒着白气的奶油冰棍儿,要五分钱呢。“你先吃。”小姑娘很固执的摇头,“不嘛,我就要妈妈先吃。”卫孟喜想了想,她没来找自己要钱,估计是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了。除了过年压岁钱八角八分,平时卫孟喜也会给他们一角八分的,譬如买作业本剩下的,打醋打酱油找回来的零钱,她就让他们留着。“妈妈你就吃嘛,冰棍儿都快化啦。”卫孟喜心一软,大大的咬了一口,哎哟喂,差点没把她老牙崩掉,“嘶……咋这么冰……嘶……”但对于满头大汗的她来说,喝再多的凉茶凉白开,都不如来一口冰棍儿爽。妈妈咬了,小姑娘这才小小的,轻轻的咬一点,让奶油在舌尖融化,“妈妈,你咬吧,我不心疼。”卫孟喜没有再拒绝,又是满满一大口,知道闺女这是不跟她生气了。其实孩子刚上台,她就后悔了,她可以说担心化妆品不卫生啥的,但不能把孩子往坏处想,这才五岁呢她就想着她十几岁会走上歧路,对卫红也不公平。“妈妈跟你道歉,今天不该凶你。”“不,是我对不起,我应该听妈妈的话。”要是听了,她就不会烂脸,就不会让妈妈着急,不会让妈妈花钱给她看病,不用辛苦的帮她煎药。母女俩相视一笑,牙齿还有碰着嘴唇的时候,她们这又算啥呢?第61章第二天一大早, 天刚亮,金水煤矿的广播里就在放时政新闻,主要是京市广场升国旗, 万民共唱国歌, 还有即将到来的大阅兵。卫孟喜家这边却跟打仗一样,五个孩子扒拉好, 叼着早餐塞上车,直奔青少年文化宫而去。陆广全骑着车,卫孟喜就用毛巾裹着冰棍儿帮卫红消肿。昨晚喝了中药睡得贼香,她半夜起来看过两次, 也都不肿了, 只是还有一点点红,谁知一觉醒来,她觉着痒, 挠了几下,又给挠出更红的印子, 然后脸也肿了。关键她这红肿还跟呦呦的不一样, 呦呦一会儿就能消下去, 下去以后皮肤光滑无损, 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但卫红的红肿就是跟发面馒头一样, 一直肿着, 只是不痛而已。卫孟喜本来想说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不去了, 她去帮她给老师请假,谁知卫红依然坚持要上台。“可这样再化妆的话会加重脸上的疙瘩哦。”“我不化妆了妈妈。”卫孟喜有点惊喜, 她不知道是真的害怕再化妆会加重烂脸, 还是自己真的想通了。无论是哪种情况, 卫孟喜都很高兴,但更让她高兴的事还在后头呢。到了文化宫,张雪梅和杨秘书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一见面就被卫红的小肿脸吓到了,“咋成这样?”卫孟喜看了看孩子,也没说是她硬要化妆闹的,只轻描淡写说是过敏。张雪梅可心疼坏了,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得意门生”,都朝夕相处这么多天了,她很喜欢这个聪明好学的小姑娘,忙问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吃药没有,一群人说着就要往里走。“呦呦等等我!”忽然,许久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家回头一看,他们一家三口也来了。小呦呦忙跑过去,拉着许久治的手,“久治哥哥,慢点儿跑。”许久治这两个月在陆家吃,卫孟喜就帮他的牛奶也订一份,营养一跟上,这孩子的身高就窜得特别快,都快赶上根宝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海魂衫配白色旅游鞋,瘦瘦条条的,看起来还有点小少年的样子了,牵着矮冬瓜呦呦,还真像那么回事。“你们咋还来了?”卫孟喜很意外。柳迎春挽住她胳膊,“久治说你家小卫红参加比赛,咱们肯定要来给她加油。”“对了,我听久治说她过敏了,咋回事啊,吃过药没?”“你家俩闺女都是过敏体质,以后吃用东西可得担心,我们教授说过一个他以前治疗的病例……”巴拉巴拉,自从开学后去了学校,她俩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但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乌泱泱一群人进礼堂,找到一排靠前的位置坐好,卫孟喜和陆广全把大孩子托付给其他人,他们亲自带卫红去后台。那里已经有很多小选手在做准备工作了,但大多数都是家长在哄孩子,五六岁的娃娃,昨天参加过彩排的还好点,没参加过的忽然间看见这么大阵仗,不害怕才怪。卫孟喜本来还想故技重施,谁知卫红一点也不害怕,有化妆老师要拉她过去流水线作业,她居然躲到妈妈身后,“老师,我不画了。”“是这样的老师,我家闺女皮肤过敏,她不想画就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