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字都练起来了,而且几乎一模一样,就是细节上有点不同。佘泛的笔锋虽然锋利,却是收着的;薛肆的就有几分飘逸,而且写字用的力度比佘泛也要大很多。佘泛把便签撕下来时翻过去看,果不其然地看见背后都凸得可以从背面辨认出薛肆写了什么了。佘泛走到开放式厨房,先打开微波炉看了眼。薛肆给他留的早餐是三明治,中式三明治,生菜都是烫熟的,在热一下吐司,是佘泛最喜欢的吃法——他不喜欢吃生食,也不喜欢吃冷的面包。旁边牛奶机还温着牛奶,佘泛热了三明治后,一边吃三明治一边把牛奶倒出来。牛奶的甜度…其实佘泛吃喜欢更甜一点,但薛肆总跟他说不要吃那么甜。佘泛也懒得再加糖了,就这么靠着灶台把早餐吃了。吃完后,佘泛摸出手机给薛肆发消息:【你午饭回么】不回他就点外卖了。薛肆没有立马回他,佘泛也不急。他知道薛肆现在在干嘛,他不是去拳击俱乐部打拳,就是去飙车了。薛肆和他不一样,薛肆总会主动去找办法发泄自己的情绪。哪怕他发泄情绪的方式在佘泛看来有些过于暴力。.薛肆确实是去飙车了,而且是机车。他约了两个朋友,汪千帆就在其中,一开始在城里没跑那么快,限制着,他们还跟着。后来到了无车的山道,薛肆直接将速度提到极限,让汪千帆他们跟了一小段路就不敢再跟。薛肆玩得太凶、太疯,他们不是没那技术,而是没那胆子。不敢像薛肆在这种事故频发地带用机车玩漂移。薛肆是在九点半的闹钟响起时停下来的。他从早三点就来这——薛肆一晚上没睡——看了日出,也感受了夜间无路灯飙车的刺激。薛肆还录了日出,准备到时候给佘泛看。虽然他之前带过佘泛看日出,他还记得那时候佘泛困得不行,靠着他东歪西倒的,嘴里还念叨着这绝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时佘泛还小,所以性格还没长成这样。薛肆摘下手套,打开全盔挡板,看了眼手机。佘泛之前给他发消息了,他知道。他以为是佘泛给他发消息说吃了早餐了,没想到佘泛问他回不回家吃中饭。真是。怎么以前没看出来,还有点小傲娇呢,关心人都拐弯抹角的。薛肆停下来时,正好就在汪千帆他们旁边。汪千帆走过来,就见冷了这么久脸、神色差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拎着砍丨刀去砍人的薛肆,忽地轻笑了声。汪千帆停住脚步,经历了这一上午的落差,不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看薛肆稍弯眉眼去打字,他觉得他好像又知道因为什么了。绝对和佘泛有关。薛肆这人,在佘泛面前和在他们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薛肆回了个:【准备回了,少吃外卖。早餐吃没?】佘泛那边没有回他,他素来不会秒回,薛肆已经习惯。他把手机重新揣兜里,扫了眼不远处抽烟的另一个朋友,皱眉冷声道:“给我掐了。”朋友哑语,一边掐了一边嘀咕:“你这怎么比我女朋友管得还凶啊。”“他哪是管你。”汪千帆翻了个白眼:“他是怕味道沾他身上了,害他家宝贝弟弟过敏。”薛肆听得出他话语里夹杂的那点阴阳怪气,只呵笑了声,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是回敬了句:“是啊,以后找我别带烟,要么别找我。”薛肆的朋友,除非是像汪千帆这种,确实认识得久,互相也会尊重一下。毕竟过敏又不是什么小事。其余的,就是类似于那个朋友那样,有点上赶着,想进这个“圈”,认识薛肆、结识薛肆,好贴多点金。要知道无论是薛家,还是薛肆自己本身,都是他们见了得惶恐的角色。汪千帆无言以对:“……”他换了个话:“四哥,还玩吗?”“不了。”薛肆丝毫没觉得哪不对:“到点了,回家给佘泛做饭。”汪千帆:“…………”说真的,他还是很怀疑这俩真有什么,可佘泛的反应很明显不喜欢薛肆,按照薛肆的性格,要喜欢上了,也不可能藏着掖着,那如果佘泛不喜欢他又被他表白了,也不会还有这么好的关系……丢。汪千帆在心里骂脏,心说这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他都不用问,就知道天微微亮时,薛肆忽然慢了速度,举着手机单手开车就是在拍视频,拍日出给佘泛看。心情不好出来飙车,还特意卡着时间赶回去做饭……离谱了啊哥!.薛肆到家时,又顺便带了盒小泡芙和爆浆曲奇。听到他的动静,佘泛才从手绘板中抬起头。他才开门,连薛肆人都还没见到,就听薛肆说:“你先别出来。”他嗓音低沉,还有点不耐烦:“沾了点烟味,我先去洗掉。”佘泛微顿,哦了声,就回房了。薛肆开了空气净化器,转头进房洗头洗澡。佘泛回了房间后拿起压感笔重新画画,他在画一个短篇漫画,是他的一点小灵感,现在在画第一话。但没画多久,佘泛又有点走神。薛肆是特意回来给他做饭的吧。佘泛凝望着自己的线稿,到底还是动动手按了保存,然后去搜索引擎搜了一下。【朋友难过该怎么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