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逾尘道:“没问题。” 幼危忍不住看向姜小云:“表?” 姜小云有些为难。 容逾尘说:“妈,小宝你还不了解么,他甚至不认识云执鹰。” “那好吧,妈只是觉得怀表里的照片有些像你。”姜小云坐到幼危身边,揉了揉他的头。 幼危茫然地“啊”了一声,怀表里有照片?所以姜小云是怀疑云执鹰的怀表里的照片是他?怎么可能。别说他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觉得云执鹰会把自己的照片放在怀表里,是怕午夜梦回,自己的鬼魂不会找他报仇吗。 姜小云眼神里露出一抹悲伤:“妈妈知道是自己太多虑了,不是非要怀疑谁,只是总要让妈妈安心。” 其实那场车祸,她甚至怀疑是谁的阴谋,他们一家坐到这个位置,虽然尽量与人为善,不得罪任何一个人,但难免有人不会这么想。 她找人调查过,到现在也在继续调查。 如果幼危的车祸真的是人为,至少她也有可以憎恨的对象。而如果真的是人为,在没有抓到罪魁祸首之前,幼危都是危险的。 小儿子的差点离开,让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她觉得这一点也不能怪她,因为当妈妈都会这样啊。 差点失去孩子,她总要恨些什么吧。 容逾尘每天早上七点半送幼危上学,幼危七点起床吃早餐,在七点二十八分之前不可能见到他走出房间。 第二天幼危快速吃完早餐,七点十五推开容逾尘的房门,容逾尘果然还在床上睡觉。 他爬上床掀被子。 “妈!?”容逾尘吓了一跳,睁开眼发现是他,又无所谓地翻身继续睡,“我再睡会儿。” 幼危继续掀被子,“不行,除非你带我一起去谈这块地!” 为了争取十分钟睡懒觉的时间,容逾尘不得不被迫答应带他一起去云氏集团,甚至路上还要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撒谎弟弟病了,请假条等病好了再补。 “开心了?”容逾尘吃着面包,没好气道。 幼危把抱在怀里的保温杯递给他,里面是自己提前做好的手冲咖啡:“给你喝。” 容逾尘拧开杯盖发现里面是什么,起床气登时烟消云散,“谈生意而已,有什么好玩的,还非要跟着去。” “要你管。”幼危只是想第一个知道,怀表里的照片究竟是不是他而已。 就算真的是他,姜小云那边他装个傻也就轻松混过去了。 谈生意确实无聊。 一块地的使用权而已,根本不需要容逾尘这位大少爷兼未来容总出面,但既然容氏这么看种这件事,云氏自然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接待。 全是商业寒暄,也就更加无聊。 幼危也很懂事,既然闹着容逾尘要来,他自然也不会捣乱。 容逾尘穿黑色西装,他也翻出一身黑色西装,全程抱着保温杯,跟在容逾尘身边,闭嘴装秘书。 而容逾尘亲自出面,面子给足,出手也大方,没有讨价还价。云家甚至有些占便宜了,如果他们不傻,肯定不会拒绝和容家的这次合作。 前期工作做完,容逾尘就开始暴露大灰狼的真面目了,话锋一转,先是惋惜云家那位英年早逝的小少爷,然后就问他爸妈拍的怀表呢,什么时候交货? 出事之前,拍卖师没有落槌,怀表就不能算是姜小云买的。但容逾尘深谙谈判精髓,压根不提这事,只说钱准备好了。 云氏集团的经理赶紧说去问云为钟的意思,一通电话直打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说马上送过来。 一块溢价到两千万的怀表,和容家稳赚不赔的合作,以及能攀上容家这条大船,傻子才会拒绝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 经理点头哈腰:“我们云总这就叫人送过来,要么直接送到小容总公司?” “送到这里来吧。”容逾尘摆手,“正好还要看合同。” 一个半小时后,经理又接到一个电话,“怀表送来了。” 幼危准备看完怀表里的照片就回学校上课,他走到容逾尘身边,准备第一个看,但走进来的却是云执鹰。 云执鹰手里拿着个小盒子,看大小,装下一块怀表正合适。 云执鹰的目光飞快地从幼危身上略过,停在容逾尘身上,递上盒子,不动声色道:“小容总。” 如果不是不合适,幼危简直怀疑容逾尘要把盒子砸在云执鹰身上。 容逾尘接过盒子,顺手塞到幼危怀里,语气极冲:“一块怀表而已,还要麻烦云总亲自送来。” 云执鹰不为所动:“应该的。” 这个时候,幼危已经打开怀表,看了一眼,飞快地阖上了。 他抬头盯着云执鹰,云执鹰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和容逾尘你一句我一句打机锋,滴水不漏。 这个云执鹰,凭什么把他的照片放进怀表里?还被发现了? 云执鹰是什么意思?就真不怕他害死的人午夜里来索命吗! 幼危把怀表交给秘书,悄悄离开待客室,准备出去透口气。 他不熟悉这里,不敢乱走,来的时候他看见走廊尽头有个不大不小的露天阳台,便走过去。 阳台一个人也没有。 只是他刚到,还没松口气,就察觉到有人跟在他身后。 幼危转头:“云总来抽烟?” 茶几的烟灰缸全是烟头,看来这里经常被员工当做抽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