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谭秋深谙厉鬼之道,吓人吓得炉火纯青,如果他们没经历过白夜的洗礼,乍一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已经神经崩溃了。“对了。”她伸手,轻轻抓起薛子真手腕:“从血管里喷出的血,还在吗?”低头看去,白霜行松了口气。薛子真的手上干干净净,没有血污。薛子真摇头:“没事。”“刚才见你抓住血管,把我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你确实不会害怕那种东西。”白霜行扬起嘴角,坦然对上她目光:“毕竟,你是医生嘛,对于血管肯定再熟悉不过。”薛子真笑:“嗯。”季风临侧过视线,没出声。白霜行安静仰头,和他四目相对。不需要更多言语,他们对彼此心里的想法心知肚明。薛子真,有问题。在这栋别墅里,除了舞厅里的客人和一个个侍者……还有他们。早在最初看见任务时,白霜行就想,厉鬼会不会藏在他们身边。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这句话,她没对任何人说。后来渐渐开始怀疑薛子真,是源于薛子真说过的话。仔细想想,自从见面以来,她总共说了些什么?在走廊里初遇时,薛子真说:“小姐,别害怕。”而在不久前,藏酒室里,侍者领班也曾对她说过:“小姐别害怕,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后来自我介绍时,薛子真说:“我是医生。”“我是”和“医生”这四个字,分别出现在过往的不同对话里,被拆拆补补,拼凑在一起。谈起后续计划时,薛子真曾言:“万事小心。谭秋说,她悄悄藏在在场的人里……”白霜行清楚记得,当时她走出藏酒室,有个女生担心她的安全,说了句“万事小心”。后来,这种重复更加明显——譬如刚刚,薛子真开口:“往回走吧。谭秋不太可能藏在这儿。”这是季风临“谭秋有可能藏在这里么”和她“要往回走吗”的结合。意识到这一点时,即便是白霜行,也感到头皮发麻。跟在他们身边的薛子真,打从一开始就不是本人,而是一只亦步亦趋、事事模仿着他们的……鬼。厉鬼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等待着他们惊惧万分、死无葬身之地。从见面到现在,由“薛子真”主动说出的话,只有一句:“舞厅里的人仍然有嫌疑。时间剩下不多,我们要不要兵分两路?”她的用心不言而喻。只要把他们分开,就能各个击破,逐一杀光所有人。那时她没表现出异常,白霜行不愿惊动厉鬼,于是提出自己和“薛子真”待在同一个小队。确认嫌疑,接下来,就要想想怎么抓住厉鬼。舞厅里面积很大,又连通有四个出口,一旦“薛子真”察觉不对劲,很可能当即逃窜离开。于是白霜行将计就计,领着她深入别墅,来到这条逼仄的长廊。最后,只需要关键的一步,揭开厉鬼的伪装。轻轻握住女人的手腕,白霜行笑意盈盈:“不知道她们那边怎么样了……啊,你还记得那个小侍者的名字吗?她一直在帮我们,让我怪不好意思的。”“她?”女人偏了偏头:“她叫,我捡垃圾——”[我捡垃圾回来了],而非文楚楚。电光石火,灯光忽闪。白霜行加大手里的力道,紧紧攥住她腕骨,黑眸里,浮起藏匿已久的凛冽杀机——“找到你了!”霎时间,女人睁大双眼!昏黄的光线时明时暗,不知从何处传来幽怨哭音。走廊尽头窗户紧闭,却有一瞬疾风掠过,当白霜行看去,“薛子真”的脸庞迅速融化,变成一张血肉模糊的画皮。厉鬼满面血污,双眼则是古怪的猫瞳,喉咙里咕咕噜噜,发出一声沙哑尖啸。再眨眼,她已伸出左手,攻向白霜行面门!白霜行心知不妙迅速后退,与此同时,手臂被人拽住,向后一拉。季风临挡在她身前,刚躲开厉鬼的第一道突袭,对方又探出另一只手,险险擦过他脖颈,留下三道狰狞血痕。他早有准备,猜到白霜行会被厉鬼盯上,以防万一,提前兑换了一张驱邪符。符箓亮出,厉鬼狼狈躲闪,似是被它灼伤,尖声惨叫。“喂!”白霜行看向脑海中的长衫小人:“这是怎么回事?”【规则只让你们去找,没说谭秋不能反抗逃跑。】520冷笑一声:【她的目的就是杀你,现在舍去性命变成厉鬼,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为了游戏平衡,我可以勉强给你一个提示,谭秋很弱,一张驱邪符就能对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