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采云对此浑然不知,看一眼同伴冰冷的身体,咬了咬牙:“走吧。”*穿过环形阶梯,白霜行又一次来到二楼。与一层相比,这里的温度冷了许多,他们没犹豫,直接走进男女主人的卧室。和计划里一样,曾叙与季风临一齐用力,将双人床整个掀翻。看着床下的情景,白霜行攥了攥右拳。手心里全是冷汗。——床板下,果然钉着三具身体朝下的森森骷髅。“所以,”姜采云尾音发颤,“白霜行,说对了。”厉鬼正伺机而动,依附于他们身后。她心中瘆得慌,朝着曾叙靠近几步:“我们、我们怎样才能除掉它?”白霜行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只可惜,没能顺利出声。在她回答之前,走廊里,有另一道声音对姜采云做出了回应。——那是一声清脆的孩童轻笑。“该死。”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曾叙皱眉:“我们要躲起来吗?”可环顾四周,这地方家徒四壁,根本没地方能够躲藏。白霜行眼疾手快,关掉房间里的灯,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没人再说话。耳边落针可闻,房门外,响起与之前如出一辙的踏踏脚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声音似乎更乱更杂了些。窗帘被紧紧拉上,别墅外,雨势更大。沉寂的雷鸣再度响起,轰隆隆吵个不停。在不绝于耳的电闪雷鸣里,走廊中的声响,渐渐听得不甚清晰。白霜行沉着视线,始终没放松戒备,死死盯着门边。他们好不容易才察觉厉鬼出现的规律,只希望别出岔子才好。又是一瞬雷鸣。姜采云站在角落一动不动,刹那间,愕然睁大双眼——门……开了。吱呀一声,无比贴近地响彻耳畔,将她的整颗心倏然提起。阴冷拂面而过,姜采云喘不过气,难以呼吸。走廊里的亮光渗进卧室,短短一个转瞬,卧室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一声凄厉笑音。季风临皱眉:“小心!”他反应极快,拉着白霜行与沈婵迅速后退,与此同时,一只尖利鬼爪轰然穿透房门!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沈婵差点忘记呼吸。如果他们仍然站在门后……那只手,已经穿透其中某个人的心口。惊雷簇簇,房门被吱呀推开,与它一并响起的,是声声幽怨鬼哭。看清走廊里的画面,白霜行心下拧紧。门外……一共有四只厉鬼。女主人,男孩,女孩,以及刚刚死去的李子言。和前三个鬼魂一样,年轻男人面无血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只剩下怨念深重的杀意。“李子言?!”姜采云惊愕不已:“为什么……”【叮咚!】【温馨提示:在怨念过重的地方,死去的人们,会被同化为厉鬼哦!】【是保护自己,还是杀死曾经的同伴……】【哎呀,真是个想不通的哲学问题呢。】混蛋。白霜行在心里暗骂一声,目光微动,看向身边的季风临。一行人中,他的身手最好,下楼前往一层前,由他拿下了笔记本和驱邪小刀。不过……那把刀能不能除掉这四只鬼魂,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她记得日记里写过,小刀能“让遭到污染的厉鬼魂飞魄散”,但显而易见,它们没有受到邪神污染。否则,男主人拿着它防身,不可能还是死于妻儿之手。他的妻子儿女生前都是正常人,之所以化作厉鬼,全因怨念深重,与“污染”无关。真正被邪神污染的,是写下日记的男主人。也就是说……这把驱邪刀,大概率只能除掉男人的魂魄。如果不用刀,而是使用她的技能——门边的厉鬼气势汹汹,不给他们更多机会,狂啸一声直扑而来。曾叙咬牙,亮出手里的驱邪符。在短促的几秒钟之内,白霜行迅速思忖。业火和修罗刀的确能斩杀鬼魂,但那样一来,李子言也将魂飞魄散。这四只鬼魂生前都没作恶,其中之一,还是个被白夜所害的可怜人。在业火灼烧下,他不可能幸存。心脏怦怦,她动了动指尖。还有一个办法。一个万无一失、不会出现额外牺牲的办法。门口的鬼魂们之所以逗留在别墅里,是因为男主人的魂魄,仍旧藏匿于此地。它们因凶手而死,只有等到那人魂飞魄散,才愿意离去。四下沉寂一秒。紧接着,天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白光漫天,当白霜行抬头,恰好与季风临四目相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