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映儿好笑地接口:“你不也在看着我么。”
“那我们都吃饭吧,再看也长不出花来。”秦御低头轻笑,夹了一筷子饭放进嘴里。
应映儿也笑笑,也开始埋头挑食。今天的食堂提供了三样菜,西红柿炒鸡蛋,应映儿只吃鸡蛋不吃西红柿,辣椒炒豆腐干,应映儿只吃辣椒不吃豆腐干,萝卜烧肉,应映儿只吃肉不吃萝卜。
秦御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不停地从菜里挑出自己吃的放在饭上,不吃地丢在一边,有些吃惊:“哇,你这么挑食啊?”
应映儿挑食的动作顿了一下,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不挑食,正好就这三样不吃,其他的菜我都吃的。”
秦御怀疑地看她:“是么?”
应映儿点头。
秦御神秘地笑笑,将头伸长,悄悄地说:“其实我也挑食。”
“哦?真的?”应映儿凑近他问。
秦御点头:“我啊,正好和你相反,我只吃西红柿、萝卜和豆腐干。”
“这么巧?”
秦御亲昵地曲指敲敲她的脑袋说:“笨,这不是巧,是我们有缘啊,正好互补了,对吧?”
应映儿摸着脑袋憨憨地笑:“对哦。”
秦御拿起筷子,将菜碟里他不吃的菜都夹给了应映儿:“我把我不吃的给你,你把你不吃的给我。”
“好啊。”应映儿笑得很是开心。
于是,潘尔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俩互相给对方夹菜,那股亲热劲是人都看得出他们有情况。
潘儿君眨了一下眼,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冷得吓人,他直直地走过去,周身的冷气冻得餐厅的人纷纷给他让道。
潘尔君一出现应映儿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的,一抬头就找到他的位置,看着他面色不善地走过来,她居然怕得有些想逃跑,可是自己又没做错事,为啥要跑呢?
就在应映儿犹豫要不要跑路的时候,潘尔君已经杀到眼前,应映儿望着他,他望着应映儿,伸手,猛地将应映儿拉起来就走,他拉她的力气很大,也很紧。就在应映儿被潘尔君拉得走了两步以后,秦御也站了起来,抬手,一把拉着应映儿的另一只手,应映儿被拉得往后一仰。
潘尔君停住,冷冷地回头望他。
秦御抬头,没好气地问:“潘总,现在是午休时间。您拉着应映儿去干吗?”
“你管得着么?”潘尔君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秦御笑:“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当然管得着。”
“你是他女朋友?”潘尔君的声音冷能将人冻上。
应映儿低着头,两只手被两个男人抓着,一直都挣脱不开,餐厅里的人都看着他们。应映儿满脸羞红地想,现在就是给她一条缝她都能钻进去!快疯了,不知道怎么办的她,只能讷讷地说:“算是吧。”
秦御笑。
潘尔君静默了一下,然后冷哼问她:“那你和我同居算什么?”
“呃……”应映儿猛地抬头,他非要把她和他那不得已的同居说得满世界都知道么?
没等应映儿回答,潘尔君又问:“你看光我,摸遍我,又算什么?”
“呃……”那也是不得已啊!
“你居然脚踩两只船?”这句话是控诉!直白的控诉!血淋淋的控诉!
“呃……”应映儿满脸羞红,已经快失去言语的能力了。她脚下一只船也没有好不好!
当潘尔君说到这的时候,整个员工食堂的人都开始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应映儿。乖乖弄得咚,这女人居然敢背着整个公司最可怕的潘总劈腿!
一些女员工幸灾乐祸地想:看吧,那个女人脚踩两只船,现在翻了吧!活该!
秦御抓着应映儿的手紧了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应映儿……你昨天晚上不让我送你回家……难道是因为……”
“原来昨天你是和他出去约会了,还骗我是同学会。”潘尔君抓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应映儿的两只手被两个男人抓得生疼,两个人都用一脸你居然欺骗我的表情望着她。
应映儿咬唇看看左边的潘尔君,一脸冰冷,怒意十足,看看右边的秦御,一脸受伤,悲愤十足;再看看周围的观众,一脸兴奋,八卦十足!
天,救命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干什么呀!丢不丢人!”应映儿受不了地挣扎着叫。
“不丢人!”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瞪她。
“你们不丢人,我丢人行了吧!”应映儿羞得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两只手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潘尔君看着这样的应映儿,握紧她的手微微放开,可是只一秒又重新紧紧抓牢。
应映儿明明感觉到潘尔君的手松了一下,刚想把手抽出来却又被他抓住,而抓得比上次还牢。
应映儿转头望他,只见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叫固执的东西,他的眼里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冰冷,像是在燃烧着火焰,那火焰像是能把她吞没一样。
应映儿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她知道想让他放手是不可能了,无法,只有转头望着秦御,带着一丝恳请地说:“秦御,你先放手好不好?”
潘尔君眼皮微微一抬,暂时很满意的样子。
秦御怔了一会儿,有些难过地望着她,声音里带着隐忍的伤痛:“为什么要我放?”
应映儿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老实回答:“因为他不会放啊。”
秦御苦苦一笑,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问:“那我就会放了么?”
应映儿被他问得噎住,双手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一直在眼圈里打滚的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
好吧,都不放,大家就在这站着吧。
于是,三人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指指点点地看着他们三个,应映儿的头越来越低,现在要是有条地缝在她面前,她就钻进去了。
又过了几分钟,秦御看着一直在默默哭着的应映儿,有些微微心软,他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不让你为难。你好好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好么?”
应映儿感激地抬头看他,含着眼泪狠狠点了几下头,还是秦经理好。
秦御又深深地看了应映儿一眼才转身走出人群,应映儿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他的背影就被潘尔君用力地拉着往反方向走了。
围观的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应映儿低着头被动地被他拉着。潘尔君的手很大,将她的手紧紧地包在里面,她一直以为像他这么冷的人体温一定很冷,却没想到,他的手是那么的暖。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回公司,应映儿几次想把手偷偷抽回来,都被他发现,每次发现他会冷冷地瞟她一眼,然后握得更紧!应映儿一脸无辜地跟在后面,郁闷自己为啥这么命苦。
一直到了潘尔君的办公室,他才放开手,应映儿握着自己被他牵了一路的手,手心有些微微冒汗,她偷偷地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她的脸颊微微发烫,舔舔嘴唇,偷偷看他一眼,只见他正狠狠地瞪着她。应映儿被瞪得又赶紧低下头,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两人沉默着,办公室里安静得诡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谁也没动,过了几秒,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潘尔君瞥了一眼应映儿,然后淡然道:“请进。”
门被推开,来的是市场部的杨经理,杨经理礼貌地说:“潘总,有些事要请示一下。”
潘尔君点点头,应映儿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杨经理,然后像是得救了一样迅速逃离他的办公室。
应映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懊恼地抬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她就是不明白,她明明和谁也没发生什么,现在却被烙上了脚踩两只船的烙印。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午休发生的事很快就传遍公司,即使应映儿躲在办公室里不出去,可还是有很多人找各种理由前来参观这个践踏了公司两大帅哥的女人。
而每个人看过她以后,眼里都充满了鄙视:不就这样嘛,也没漂亮到哪里去啊!
为了躲避这些三八女,应映儿决定出去转转,可怜的是,不管应映儿走到那里,背后都能传出:看,就是她。那个白天找秦御,晚上睡潘总的女人!
“长得真丑。”
“这年头,丑女当道。”
“看着就恶心。”
“秦经理眼神不好也就算了,怎么潘总也眼神不好?”
“就是!就是!看她那猥琐的样子!”
“真是看不下去了!”
应映儿本来挺直的背越来越弯,越来越弯……靠着墙边挡着脸,将自己缩小到最没存在感的样子,奋力地往办公室飘去。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被众多女人嫉妒就更可怕了,被折磨了一个下午之后,应映儿终于忍受不了!她爆发了!
她猛地推开潘尔君的办公室门,怒气冲冲地望着他,她要把事情弄清楚!
潘尔君从文件中抬头,眼神微眯,锐利地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把应映儿的怒火全激发了出来,她冲向潘尔君,抓住他的脖子吼:“你还敢瞪我,你把我的名声都坏完了。你赶快去给我澄清,我和你什么都没有。”
潘儿君动也不动,冷冷地看她问:“什么也没有吗?”
应映儿的心跳漏了一拍,可却强迫自己忽略这个感觉,她抬眼,用力地回看他,狠狠地点头:“什么都没有!”
潘尔君双手握拳,眼神微微一眯,俊眉一挑,猛地将她一把拉过来,低下头,虏获她娇嫩的嘴唇,狠狠地吻了她。
应映儿傻住,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全身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僵硬得动也不能动,只能呆呆地任他轻薄……
潘尔君用力地咬了下她的嘴唇,应映儿痛得轻呼一声,终于从呆傻中反应过来,泪眼蒙眬地望着他。
潘尔君舔着她的嘴唇邪恶地说:“现在有了吧。”
应映儿脸红地退开,使劲地用手背擦着嘴唇,生气地问:“你……你为什么这样?”
潘尔君眼神一冷,有些不高兴地抓住她擦嘴唇的手,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幽黑的眼睛默默地望着她说:“没有为什么,只是习惯了和你在一起。”
习惯么?他只是因为别人破坏了他的习惯才这么反常?
潘尔君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在她的额头上亲亲吻了吻,轻声说:“去和秦御说清楚,然后安安分分地和我在一起。”
应映儿冷哼一声,用手撑着他的胸膛,想和他保持距离,可潘尔君的力气大的,让她连一毫米都推不开,应映儿愤愤地瞪着他问:“你这算是在求爱么?”
潘尔君抬手摸摸下巴,沉默两秒,然后说:“算是吧。”
算是吧!真是有够勉强。应映儿歪歪头不爽地说:“我拒绝。”
凭什么他说是,她就要答应啊?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潘尔君怔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很淡定地说:“拒绝无效。”
应映儿无语地看着霸道的他,他说无效就无效了?叹气,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是不对的,即使你要当我男朋友,也得我先把我现任男朋友踹了,你才能上位啊!”
“你现任男朋友?”潘尔君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他冷哼一声,优雅地坐下,一把拉过应映儿坐在他腿上,应映儿满脸通红地想起身,却被他用力按了下去。
两个人用十分暧昧的姿势坐在办公椅上,应映儿羞涩地扭动着:“放开我,你干什么呀。”
这个她认为永远公私分明的家伙,居然在办公室里对她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
“别动!再动后果自负。”潘尔君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冒的都是**的火焰啊,应映儿被吓得乖乖趴在他怀里,半分也不敢动。
潘尔君满意地一手抱着应映儿,一手打电话。
应映儿看着那个号码怎么这么眼熟呢?她慌忙按住他的手问:“你要干吗?”
“你不是说要把秦御踹了我才能上位么?”潘尔君将话筒递给应映儿,淡定地交代:“那就现在踹,踹狠点!”
话筒里传来秦御好听的身声,应映儿猛地扑到电话机前将电话按断,皱眉说:“你……你这个小三当的也太霸道了!哪有你这样的!你抢人女朋友也抢得忒理直气壮了点吧。”
潘尔君不乐意了:“到底谁是小三啊!你是先和我同居。是他在我眼皮底下偷跑了你,这点我承认是我疏忽了。”
“什么叫偷啊……”应映儿叹气,为什么他要把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的同居当成是法宝?他明明知道那是不得已的啊,她无奈地说:“明明是人家先和我表白的啊!”
潘尔君不屑地哼哼:“胡说,是我先的。”
“有吗?”疑惑地望着他。
“有。”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什么时候?”
“我暗示你很多次。”
“我脑子笨,听不出暗示。”
“你也知道你脑子笨?”
“这不是重点。”应映儿叹气,然后说,“好吧,我让一步,如果你现在明示我一次,我就当是你先表白的。”
潘尔君看她:“……”
应映儿回看:“……”
潘尔君默默地看她,张嘴,然后:“……”又一次无语。
应映儿眯眼怒,好吧,连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说不出来么?
潘尔君咳嗽一声,然后说:“有些事情,说不如做来得快。”
“做?”应映儿还没来得及脸红,已经被潘尔君拉在怀里。
应映儿又羞又怒地使劲儿拍打他,这个该死的男人,说一句喜欢自己就这么难么?他就是小三,还是非常嚣张的小三!
她要抵制小三,坚决抵制!
唔,他的吻技真好……嗯……
这,这叫她如何抵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