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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祝苡苡惶然的双眸,孟循心头一闷,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诉之于口。他想说,他已经叫人又将她的住处修缮了一番,里头,她曾经种过的花草,一直都精心养护着,与她离开那会儿,没有半分变化。他可以用尽所有,为他们的将来铺路。可在察觉到她面上微微的抗拒之意时,他便晓得,此事不该操之过急。他该对她再耐心些,再耐心些。即便要逼她,也得用最柔和的手段。思及此,孟循牵着唇话风一转,“不说了,我先带你过去吧,现在确实不早了。”祝苡苡恩了声,跟着他一道离开了书房。孟循替她准备的卧房,确实和她在祝家住的没什么区别。他说这所宅子小了些,可她住的屋子,却并未比她在祝家的小上多少。内间摆了张她最喜欢的花梨木雕花罗汉榻,上头搁着两个绣着如意纹的软枕。架子床上的雕花围栏,也是她曾经睡过的四合如意纹,挂在架子床上的幔帐,是她最喜欢的丁香色。轻薄如纱,却也能挡着大半刺眼的光线。她抬手摸了摸那幔帐,料子竟和她家中的别无二致,压下心头的惊讶,她收回目光。她便旁看了看,只稍稍侧目,就瞧见摆在一边的梨木雕花梳妆台。妆奁是打开的,上面摆放着依次排放整齐的发簪。若不是这里确实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她都险些以为孟循在这里娇藏了一位女子。祝苡苡心头情绪繁杂,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与愁,更是在看见这屋内的陈设之后,愈演愈烈,她分明是困倦疲惫的,但此刻心里的躁动,却将倦意一扫而空。孟循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丈之外的孟循。昏黄的光,镀在他清癯的脸上,光影摇曳,他的面容忽明忽暗。他唇边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多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压抑。祝苡苡不自觉将唇向下撇着。她晓得孟循及擅看人脸色,想来此刻,她心中的迷茫无措,和那些许的烦躁,都已经暴露在他面前了。这般想着,她干脆拉下了脸,“要是无事,孟大人,请回罢。”孟循就那样站在原地,竹子一样杵着,分明听见他的话了,却没有半分动作,这让祝苡苡忍不住去猜,他难道要与她宿在一处??纠葛与烦躁,便在这一瞬砰的炸开。她陡然抬高了声调,“孟大人,我确实答应了您的条件,但今日,恕我身子不爽,无法伺候大人。”孟循垂在宽袖之中来回摩梭的手倏地停了下来,那块被他握在掌心的玉石,像是透着冷意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松开。这是番邦进贡的玉石,尽管只是小小的一块,却价值不菲,皇帝念着他几次三番立功,便将这块璞玉赐予了他。他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珠石玉器,但既然是皇帝恩赐,他自然也得好好收着。只是那天,他看见她院子里开的正好的山茶花。白山茶光洁剔透,花瓣上还盛着点滴露水,那颜色倒正好,和那块玉石十分契合。他鬼使神差的从箱笼中翻出早就不用了的刻刀,在临行前,雕好了这样个禁步。他急切的想要将这个禁步送给她,可又担心自己操之过急,适得其反,引得她待他更加抗拒。孟循不动声色的将那禁步收了起来,“我并非此意,苡苡既然累了便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不需要她伺候他。她不在的这一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长夜独眠。即便睡不好,惦念她,他也可以用那西域的奇香,给自己编造一个有她存在的幻梦,自行纾解漫漫长夜的寂寞。他早就习惯了,她不愿意的话他不会勉强。他只要他陪在他身侧,这便可以了。凝望着孟循渐渐离去的身影,祝苡苡心头陡然一松,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出乎她意料的,这间房子的衣橱,居然早就备下了她的衣裳,无论是寝衣还是外衫,都备下了数套,且这样式花纹,竟然都是她喜欢的。祝苡苡随意挑了一套,凑近看了一眼。竟隐约有些浅淡的香气入鼻。衣裳上熏的香,也是她平常用的香料。这里不是祝家,不是她的闺房,这一点,她无比确认,可这里的每一处,却又与她的闺房那般相似,相似到她都有片刻恍惚。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没什么戒备的,安心在这处她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睡下。直到日上三竿,刺目的光自窗牖中隐隐透来,她才悠然转醒。梳洗完用了早食,她便想去找孟循,问他该何时让她去见穆延。她正想去书房找孟循,身边伺候的丫鬟便犹豫着朝她开口:“夫人,大人早些时候就出去了,他叮嘱您,今日在家中好好歇着便可,若实在觉得待不住,过了午时,可回祝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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