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们说了什么啊?”楼上的另一角,在偷听的苏元月悄悄问自己旁边的美华。
美华眼珠子一转,说:“听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吵架了,只知道苏云可那贱货不愿意嫁过去!”
美华一脸的鄙夷,想了想,觉得不解气,又继续说:“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易肖不愿意就算了,现在……现在居然连叶先生都敢拒绝,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苏元月嘴巴一撇,说:“假清高,床都上了,还装什么呀?”
“可不是?我就奇怪了,叶夫人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平时优雅的两人,说着不堪的话。
美华还不忘惋惜的打量了苏元月几眼,说:“若是不是……若是不是都传言叶先生的未婚妻活不过三个月,我断然会将你送去,不会便宜那胚子!”
“妈——”
苏元月生气了:“虽然我也很不服气云可那死丫头嫁过去,可是,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这种话,我的心里就只有段玉,而且,段玉的钱不一定比叶鹤轩少,若是这话让段玉知道了,那我,那我……”
苏元月说着说着,脚一顿,就往自己的房子跑了过去。
美华一脸惊喜的忙追上去,拉着她问:“真的吗?你这丫头怎么不说啊,我只当他是个有才的,有些能力的,没想到居然……能跟叶先生比?”
两人挤进房间,苏元月往床上一倒,无限向往的说:“他也许没那么大的实力,没那么沉稳的根基,但是,就现钱和物产来说,绝对不比叶鹤轩少,而且……他长的实在太好了!”
苏元月脸飞红霞,美华更是高兴:“这样说,那再过个几年,跟叶家一较高下也不是问题啊!”
苏元月点点头。
美华又笑说:“也是,只有这样俊才才配的上我女儿,不是吗?”
苏元月翻了个身,欢快的声音飘满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苏云可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在厨房里『摸』了个冷鸡蛋,就去了安老院。
她可不想看到叔叔婶婶他们。
她去的时候,公交车刚启动第一班。
到安老院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多,她却在『奶』『奶』原来的房间找不到人。
她以为『奶』『奶』去散步了,可是,花园,草坪,食堂都找遍了,也看不见『奶』『奶』的人。
『奶』『奶』眼神不好,一般不会走远的,而且她昨天也跟『奶』『奶』说好了,今天还要过来的,『奶』『奶』更不会『乱』走,让她着急。
她去了平日跟『奶』『奶』走的比较近的几个老人那里询问,均说今早还未见过『奶』『奶』。
苏云可吓的差点哭了,脑子一冲,猛拍了一下脑门,忙跑去问护士小姐。
“一区103的?”
护士小姐不耐烦的敲着电脑,翻了个白眼,说:“已经搬到四区去了,不是你们家人打电话来通知的吗?怎么现在还来问我?你烦不烦……”
护士的话没说完,苏云可就撒丫子跑去了南边的四区去。
安老院一共分为四个区,一区是最豪华的,独立房间,房间里有卫生间,家电和家具都配备的很齐全。
四区,你算算是最不好的。
四人一间房,房间里除了床之外什么都没有,厕所也是公共的。
『奶』『奶』的眼神不好,要是晚上起夜,不是得摔倒吗?
肯定是叔叔!
她的脚步向生根似的停在了原地,她此刻并不着急去找『奶』『奶』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奶』『奶』在那里,还急什么呢?
她掏出叶鹤轩给她那个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感激过叶鹤轩送的这个手机。
“嘟嘟……”电话接通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苏云可一愣,大概是没料想到会是个女人接的电话,思索了一下,说:“婶婶?”
电话那头的人是一声了然的笑意,说:“云可,见到你『奶』『奶』了?”
“你怎么拿着叔叔的电话?”苏云可近乎咬牙的说到。
“我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你叔叔忙,所以我帮他接电话,怎么,想说什么?”美华很嚣张的说道。
“是你把『奶』『奶』送到四区的?”云可尽量平静的问道,她现在还没有生气的资本。
“云可,你别怪婶婶狠心啊,现在什么都要钱,你又不肯嫁到叶家去,这一大家子的开销,没办法,只好让你『奶』『奶』……”
“婶婶,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要迁怒『奶』『奶』好吗?我……我回去帮你做事,每天帮你做好多事,好吗?”
云可放低了声音,近乎乞求的说道。
“云可啊,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没迁怒你『奶』『奶』,而是……你知道,你叔叔最近业务不是很好,所以我,我也没办法啊,除非……除非你肯嫁到叶家去……”
“砰——”苏云可不等美华的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收进书包,收敛情绪,去了四区。
四区的楼跟一区的比起来,那真的是……
四区的几栋楼,看起来明显就是90几年的老楼,而且是好久没翻修过的,一走进来,就是公共厕所,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苏云可频频蹙眉,几欲做呕。
再走几步,就见『奶』『奶』期艾着神『色』,靠在一个朱漆剥落的旧门旁,似乎在张望着什么似的。
苏云可干了的泪,立刻又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住在一区还算了,居然还住在离厕所进的房间。
婶婶她……简直不是人。
她要是告诉叔叔的话,只怕她和『奶』『奶』都会被整的更惨,而且这次,叔叔会站在她这边吗?
苏云可背过脸,揩掉泪水,深呼吸了几下。
不管怎么样,先安慰『奶』『奶』,不要让她『乱』想才是。
“『奶』『奶』,您搬到这儿来了,害我好找!”苏云可换上欢快的步伐上前去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奶』『奶』。
『奶』『奶』『迷』茫的眼神对上苏云可的方向,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了笑意:“云可,你来了,我就是怕你来了找不到,所以站在这儿等,眼神不好,又不敢『乱』走,怕『迷』路你更找不来,来,进来……”
『奶』『奶』说着,就拉着苏云可进了自己的“新房间”。
房间里,只躺着一个老『奶』『奶』,侧身对着墙,发出一些难受的呻『吟』声。
“『奶』『奶』,四个人住一间吗?”苏云可忍住喉头的哽咽,虽然知道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
『奶』『奶』不满的嘟嘴,对苏云可说:“你跟你叔叔说说,让我搬回去,我不喜欢住这里,那护士小姐骗我,说这里好的多,味儿又大,真是,我老婆子眼神不好,鼻子可灵的很……”
苏云可的眼睛更湿了,刚想说些什么,一阵风吹来,闷热的夏季里,也许是她着急过头了,也许是门口厕所的味道太大了,她居然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奶』『奶』的脸『色』更难看,说:“云可,你看你都忍不住了!”
云可心疼的看着『奶』『奶』,郑重的点头说:“『奶』『奶』放心,我回去就跟叔叔说!”
说罢,就拉着『奶』『奶』出门:“『奶』『奶』,我带你去散散步吧,我今天要早点回去!”
『奶』『奶』点点头,显然也不愿意在这个屋子里继续呆下去。
刚出了门口,她们碰到一个护士,苏云可忙抓着说:“小姐,这厕所的味道很大,你们的清洁工什么时候去打扫啊?”
那护士小姐上上下下奇怪的打量了苏云可一眼,冷笑道:“想住干净的上一区去啊,这儿可没扫厕所的人,都是老人自己去扫的!”
说罢,甩开苏云可的手,匆忙走了。
苏云可的脸跨了下来,这里的服务跟一区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云可,我看不清楚,若是他们让我去打扫怎么办?”『奶』『奶』苦着脸,不好的眼神根本看不出脸『色』铁青的苏云可。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搬回一区去!”苏云可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走了几步,忽然极认真的回头对『奶』『奶』说道。
说完,又像是还不够坚定似的,补充道:“是的,一定!”
带『奶』『奶』散完了步后,苏云可就匆匆回去了,也许是天气太热了,也许是四区的卫生环境太差了,苏云可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回到苏家的时候,正是最热的正午。
婶婶和苏元月在喝冰糖莲子水,显然才吃完午饭没多久,在喝糖水解渴。
两人见苏云可来了,头也不抬,只是苏元月的侧脸,有一抹不屑的冷笑。
苏云可进了门,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又在厨房和客厅间走了几圈,见婶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说:“婶婶,你可以让『奶』『奶』搬回一区去吗?”
婶婶总算正眼看了云可一眼,放下手里的调羹,语重心长的说:“云可,家里没那么多钱,一区可以搬,但是你知道一个月要多少钱吗?”
苏云可埋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似的,问道:“除了让我嫁到叶家去,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婶婶和苏元月飞快的对看了一眼,婶婶忍住心头的窃喜,不咸不淡的说:“云可,不是婶婶『逼』你,婶婶是为你好,我只是要你去竞争而已,竞争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不一定你会选上,知道吗?”
苏云可猛的抬起头,眼里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婶婶拍了拍她的肩头,继续语重心长的说:“但是,能去选,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这次去选的,哪个不是沙海市里有头有脸的名媛大小姐啊?你只要别让婶婶丢脸就行了,好吗?”
苏云可咬唇,心想,只是去走走场面那还不简单,到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就算叶夫人再对她印象好,到时候在别人刻意的讨好下,她只怕早将自己忘掉了。
而且,她到时候不出风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必要时,表现的一脸不情愿,就不信叶家可以强迫她。
那到时候,『奶』『奶』就能搬回一区,自己也不用嫁过去了。
精明的美华哪能不知道云可心里的小算盘,待她还没说出话,美华就首先说道:“但是我要先声明,你必须要全力而为,不可以敷衍,我可不蠢,若是让你知道你糊弄我,少不了你好果子吃,到时候你『奶』『奶』……可别怪我!”
苏云可心里“咯噔”一下,婶婶果然很聪明,只怕,到时候她不努力……婶婶看出来,『奶』『奶』和她的后果会更严重。
她心里有些怨恨,尤其是对苏达,可是却无计可施。
“不答应吗?”美华的嗓子提高了许多,她可不惧苏云可,现在,是苏云可有求于她不是吗?
“好!”苏云可不禁跺跺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似的。
美华和苏元月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两天后。
叶家的无敌海景别墅花园里。
无数的车辆停在远处巨大的停车场力,叶家的花园,被布置的美轮美奂。
中央空调在『露』天的围墙广场下不停的运转着,在这样炎热的夏季,也丝毫不让客人们觉得炎热。
来回穿梭的侍应不停的给客人送酒,接空杯,忙的不亦乐乎。
三两个相熟的年轻贵小姐聚在一起,貌似开心的聊着一些时尚的话题,偶尔轻笑一声。
但是,她们无一不在暗暗的打量着对方的衣着和首饰,跟自己的私下比量着,或得意的微笑,或失望的懊恼。
她们脸上虽然都挂着得体温柔的笑容,但是心里,却在较量着,防备着。
然而,角落里一抹孤单的白『色』单薄身影,独自撑在吧台冰凉的手柄上,似乎想借着这丝冰凉,缓解内心的烦闷焦躁。
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小女生,她穿着一件几乎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的窄步裙,裙子在膝盖的上头,双腿修长白皙。
裙尾和吊带旁,有一圈极细的,几乎看不清楚的蕾丝花纹。
她将头发全部绾了起来,高高的固定在脑后,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白皙的脖子被迫『露』了出来。
眼神流转间的妩媚,当真说不出的风流可人。
她的身上,没带任何一件首饰,连个手袋都没提。
然而,她将自己最完美的地方都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出来。
她的身材那么完美,腰肢不盈一窝,肌肤白皙,脂粉不施,长长睫『毛』下那无辜的黑眸凄凉的闪烁着,就像个跌落人间不食烟火的仙子。
她不需要任何言语,已经能让路过的男士为之侧目,她不需要任何的首饰,已经是最完美的装扮。
因为她本身已经美丽动人,只怕任何胭脂水粉也不能增添她一分美丽,任何美丽闪耀的首饰,也不能分去她一丝耀眼。
偶有路过的男士想要跟这位陌生的女生搭讪,她却只是低低的拿着一只酒杯垂头不语,琥珀『色』的酒印着她的嫩白纤手,娇艳欲滴不提。
这样一圈下来,已经有无数男士聚在一起,猜测着这个女生是谁。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打赌,今晚谁能邀请她跳第一支舞,就输给他一百万。
然而,其他的贵小姐们,却不高兴了。
今夜的聚会,可是叶夫人亲自举办的。
除了四名是已经预选的给叶鹤轩做备用未婚妻,其余的,可都是来看对象的。
这场聚会,几乎聚集了沙海市所有未成婚的年轻男女,每个人都家世显赫,到了成婚的年纪。
这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
可是,大多数的男人都聚到那里研究起那个不言不语的女生,这让其他小姐们,颜面何存。
一个个的,都咬唇看过去,不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古怪。
正在尴尬间,门口传来一声汽笛声。
一辆『乳』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豪华版轿车缓缓行驶了进来……
这可是英国皇室专用的车,有时候,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这是谁的车?
本来有些人怀疑是主人叶鹤轩的车,只怕这沙海市买的到的,也就他们家。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因为,主人家应该从大门出来,怎么会开车进来呢?
那是谁呢?为什么没人知道,这沙海市还有人能跟叶家一样,买这样的车呢?
正在众人窃窃私语间,车子停了下来,礼貌规矩的司机立刻下车开门,车门内,走下来一个穿着紫『色』衬衣的俊男。
这男人墨瞳酒发,凤目狭长流转,肌肤细腻,几乎美的胜过女子。
他的眼神撇了一眼惊为天人的名媛小姐们,已经有人忍不住想尖叫了。
“这是哪位帅哥?为什么我没见过?”
“是啊,他跟叶家是什么关系?”
“呀,简直比叶先生还帅,我……天哪……”
这一场轰动着实不小。
然而,那紫『色』的身影只是浅浅向注视着他的小姐们颔首致意,径直走到了角落里那抹白『色』身影旁。
他的笑脸弧度更大了,不在是那得体生疏的笑。
而是换上一种耀目的熟悉和慵懒,含笑从白裙少女的手上夺过那杯久久没被饮下去的琥珀『色』洋酒一饮而尽,笑『吟』『吟』问:“小堂妹,怎么你也来了?”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动人,就像最美的音乐。
这下,这两人立刻成了男男女女的公敌了。
“叶……段玉,我堂姐跟婶婶去洗手间了!”苏云可头埋到胸口,尽量将自己祸水般的笑脸埋下,不敢去看众女子们此刻更加仇恨的目光。
“哇,是不是天下的好男人都姓叶啊?”耳尖的女生听到,已经忍不住感叹起来。
“此刻,我能邀请你舞一曲吗?”叶段玉耸耸肩,将空了的酒杯递给路过的侍应,嘴巴努了努没有苏元月母女身影去往洗手间的那条小路,无辜的说道。
他的话一说完,正好响起了一只新音乐。
之前在跳舞的那些人,都停了下来,想看看苏云可会不会答应。
那些人听到叶段玉的称呼时,虽然放心了些,却还是担心两人会擦出什么火花,让他们失去机会。
毕竟,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太般配了,都是惊为天人的容貌,除了“金童玉女”来形容他们外,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
苏云可看着众人或期待或嫉妒的神『色』,实在不想答应,只是想着待会该怎么应对才能不动声『色』的逊『色』于别人,而不让叶夫人再次注意到自己,又不让婶婶看出破绽。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殊不知,她如此容貌,越是不出声,越容易引人注目。
叶段玉见她一直蹙眉不语,便暧昧的凑近,含笑用只有苏云可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假如让我没面子,我会耍无赖的!”
他说罢,拉开了与苏云可的距离,眼里的笑意,看起来那么的不真切,让人恍惚的遥不可及。
苏云可咬唇,无奈只得点点头。
叶段玉得意的笑了,伸手弯腰,做了个最标准的绅士邀请女士舞蹈的姿势。
苏云可搭上自己细嫩的手,这一刻,那些打赌的男士们,有些失望,有些则庆幸叶段玉不是相熟的人,不用输去一百万,甚至有人想,输给叶段玉这样的人,心甘情愿,不算太丢脸。
叶段玉的手很温暖,也很细腻。
苏云可的手一搭上去,有一股奇怪的温暖和暖流流传起来,甚至有些熟悉……
腰间猛然被人扶住,苏云可回过神,看着叶段玉祸水容颜,微微闪神。
她尽量自然的保持着身体不僵硬,她的脚步还有些生疏,虽然这两天苏元月已经日夜给她恶补过了,但是,也许是因为内心排斥,她还是学的不够好,加上这个时候被众人注视着,又怕出错,更是紧张慌『乱』。
叶段玉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适,含笑不经意的拉近了与她的距离,轻声说:“别怕,跟着我走,我会带着你,不让你出错!”
苏云可一愣,躁『乱』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不再慌『乱』。
他们这边越来越投入的进入舞蹈中,却没看到不远处,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咬唇盯着他们,满脸妒『色』的苏元月。
然而,却没人注意到,因为叶鹤轩和苏云可的舞蹈,无疑已经成为全场最美的风景。
更是没人注意到,园子里后面的二楼,有一双深邃的眼瞳,更是深深的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随着两人的舞蹈,参加舞蹈的人也越来越多,随着他们的舞步,优美的音乐,似乎渐渐远去,再远去……
“这么多人面前故作亲昵,你就不怕堂姐吃醋么?”苏云可见叶段玉一直含笑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便轻咬着下唇,忍不住问道。
叶段玉的笑意更浓了,墨瞳里,有着灯光照映的辉煌,显得那么不真切。
他凑近了一分与苏云可的距离,笑道:“我故意的!”
说罢,满意的看着苏云可脸上的讶『色』。
“不过,你不觉得值得吗?”叶段玉脸上得体的笑容渐渐看起来有些无赖,恬不知耻的看着苏云可,笑问道。
苏云可愣了愣,气恼的想推开他,怎知他的手却紧紧嵌在她腰间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啪啪啪……”音乐刚刚结束,场中便有一人带头鼓起了手掌,众人也随着鼓了起来,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只见带头鼓掌的是个三十多岁,不,应该有四十多的美貌少『妇』,仿佛是从叶家的屋子里走出来的。
她打扮得体,笑容亲切却不失高贵,目光随意在场上一转,就仿佛每个人都没她注视了一遍。
“跳的很好,段玉,你搂着这个小妹妹,不怕女友吃醋么?”
她含笑说了一句,场上的人都惊讶,尤其是女孩子们暗道,原来叶段玉有女友了?是谁呢?
“罗姨……”
“叶夫人……”
苏云可和众人,先向少『妇』打了招呼,这就是那天公墓见到的,叶鹤轩的妈妈。
她点头向众人示意,亲热的的拉起苏云可,道:“云可,我说了,我们会再见的!”
众人更是惊讶,比之前听到苏云可叫叶夫人为罗姨时,更惊讶。
要知道,能被叶夫人如此亲热的招待,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苏云可亦感受到了众人热切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埋头,并不说话。
叶夫人只是亲昵的将苏云可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生生的『插』在苏云可和叶段玉身边,笑问道:“你的女友呢?今晚来了吗?”
叶夫人的话一问出口,不远处正在生闷气的苏元月被自己的妈妈狠狠推了一把,不得不上前一步,强笑道:“叶夫人……”
叶夫人在见到苏元月的时候,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立刻换上得体的笑:“原来是云可的堂姐!”
*潢色几人寒暄了几句,音乐又渐渐的响起,围在一旁的人,都渐渐散去,或去跳舞,或去拿酒。
叶段玉一直热切的看着苏云可,反而对身旁的苏元月,有些冷淡。
“叶夫人,我想邀请这位小堂妹再舞一曲,你知道,她舞步不是很熟,怕等会跟叶先生跳的时候会出错……”
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叶段玉貌似好心的凑近叶夫人,压低声音笑说:“你知道,叶先生很小气的,若是发起脾气,只怕在这么多人面请,会让这胆小的小堂妹难看!”
云可脸上满是不愿,被苏元月这样的神『色』注视着,谁敢情愿?
叶夫人却也丝毫没有要放开云可手的意思,亦学着叶段玉的样子凑近,压低声音说:“段玉,你也许是你未来的大嫂,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别抱着她的腰,免得你哥哥发脾气,你知道的,他很小气!”
说罢,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脸上满是得体的笑。
她的话,根本有些莫名其妙奇怪,有些让人不明白。
然而,叶段玉却脸『色』突的一变。
他变的不是叶夫人莫名其妙的话,而是反问:“云可是来竞争……”
叶夫人含笑点头。
叶段玉脸上飞快的闪过复杂的神『色』,看了苏云可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云可被他这样注视着,有些不自然的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仿佛在叶段玉的眼里看到……失望和不甘!?
她甩了甩自己的脑子,想甩掉这种荒谬的想法。
这个人见到自己就跟自己作对,怎么会失望不甘呢?
再次睁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叶段玉脸上又已经换上了那种没心没肺的笑:“既然如此,那就留着叶先生自己来教导吧,我……还是带我的女友!”
他说罢,就牵起了一旁被冷落的苏元月,苏元月的脸上,立刻『荡』漾起了春水般的笑容,心里一颗仇恨的种子,也渐渐发芽……
叶段玉抱着一身红裙的苏元月,众人暗暗感叹,原来这就是叶段玉的女友。
苏元月虽然漂亮,却跟之前与他跳过舞的苏云可不是一种感觉,苏云可就是随便的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亦是纯真动人,妩媚的纯真,让人心动,甚至,让人心疼。
苏元月美则美矣,若是没有之前苏云可的出场,她几乎算的上少见了,然而,有了苏云可之前跟叶段玉的绝配后,苏元月此刻的美,就显得太俗气……
“段玉,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气我,对不对?”苏元月见叶段玉有些闪神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叶段玉像是从什么思想中忽然被抽了回来,笑的有些不自然:“你知道就好!”
苏元月埋下头,向来高傲的她,此刻的脸上居然满是歉意,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请人调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