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安睡得迷迷糊糊，闻到了些许的烟味，小声地哼了一声。秦决回神，随手把烟按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掐灭，展臂将楚辰安搂回怀里。楚辰安的脖颈上许多痕迹，他闻到浅淡的烟味，委屈地皱了皱鼻子。他小幅度地推了一下秦决，发现推不动，就只好在秦决怀里找了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睡吧宝贝儿，我知道你累坏了。”秦决勾唇，亲了下他湿漉漉的眼尾，轻声说，“做个好梦。”梦里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秦决拥着他入眠，楚辰安做了一个安稳的梦。梦里他偷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然后不小心迷路了。于是他就只能晃晃悠悠地找回去的路，一转身，发现秦决正恶狠狠地站在他身后。秦决在梦里也凶，说不管他跑去哪都能找到他。他被扛回了家。秦决一边凶他，一边喂他吃草莓。草莓很甜。他还想在吃一颗。楚辰安睁眼醒了，迷蒙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且全身的酸痛感随即而来。他皱了皱眉头，感觉全身都散架了，他侧过头，与秦决近在咫尺。秦决睁眼，与楚辰安对视，“再睡会吗？”楚辰安摇了摇头，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小声说，“我今天要去趟医院看看我的大学同学。”“嗯。”秦决出乎意料地平静，他的一只手搂着楚辰安的腰，“但是要晚点去，陪我再睡一会。”楚辰安偷瞄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平静很是意外，“哦”了一声。秦决埋在他的颈窝处，闭着眼睛说，“你和你的大学同学关系很好？”楚辰安望着天花板，含糊回答，“差不多。”秦决：“毕业这几年都有联系？”楚辰安像是被老师点名提问的学生，“没有，最近联系得更多一点。”“我陪你去吧，宝贝儿。”秦决的手好像粘在他身上了一样。楚辰安忙摇头，“不用，我很快就回来，就看望一下。”“嗯。”秦决没再说什么。……秦决站在门口吻着楚辰安，许久后才放开他。楚辰安小心翼翼地看向秦决的神色，说，“那我走了。”“去吧宝贝儿。”秦决颔首，神色如常地笑着看着他。楚辰安这才放下心，他转身缓步向电梯间走去。他的腿还酸的微微打颤，只好尽量走得慢点。楚辰安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后，站在他身后的秦决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森然的阴晦渐深。……楚辰安手里攥着录音笔，心情微妙又复杂地来到了程浩的病房程浩靠坐病床上，目光忧郁，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他看起来像是一座孤独安静的雕塑，正对着湛蓝的天空，思索生的意义。程浩注意到了门口的楚辰安，“辰安。”“今天恢复得怎么样？”楚辰安在他的身边坐下，微笑着把手里的果篮放下。“还行。”程浩低下头，看不出厚重的镜片下的神情，“对，对了，你能把手术费用和护工费账单给我吗，我好转账给你。”程浩的心思敏感细腻，厚重的镜片下也掩盖不住他的自卑和不安。“没事，先不着急，”楚辰安连连摆手，“等你好了再说这个。”程浩这才说，“好。”室内的气氛安静了几秒钟。楚辰安把手里的录音笔都捏出了汗。他正斟酌着要不要开口，程浩就率先提了。程浩说，“周强山被打残了，听说伤的很重，断了两根肋骨，可能会一辈子残疾。”楚辰安错愕，“什么时候的事？”“应该就在昨天。”程浩平静地诉说着，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楚辰安点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哦……”他十有八九能猜到是谁干的。程浩双手一直紧握着，在看向楚辰安的那双真诚善良的眼睛后，苍白的手指终于松开些。“辰安，”他说，“我打算今天出院。”楚辰安看向他，忙道，“可你的伤都还没好，再等几天吧，万一在轮船上发炎了……”程浩苍白的笑了下，说：“我不打算上轮船了。”楚辰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这两天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不少。”程浩摘下了眼镜，说，“周强山他确实不是个好人，我其实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我一直把他当做活下去的动力，一直以为他爱我，我也很爱他。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其实感受不到他的爱，也感受不到自己有多爱他……我只是太怕孤独了。”楚辰安偷偷把手里的录音笔藏了起来。程浩渐渐就红了眼眶，他说，“我想离开这个圈子，真的太痛了，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痛，我想继续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辰安，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并不是真的想进这个圈子，你跟我不一样。”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