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页(1 / 1)

('皇帝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茫茫寒雾之中,依稀可见青瓦飞檐,沿着山势一路铺下。只见高墙环立,古朴庄重,楼宇屋舍多是重檐高叠,分岔相对,样式与远处宫阙楼阁相去甚远,更非今时所见。那些屋宇因落在山上,兼有云雾遮挡,在夜色中从高处看去,便如同仙都殿宇一般。而在这片屋宇之中,一座云塔拔地而起,塔身如莲覆,在暗中发出洁白的微光。上有十六角,各有悬铃,亦非今世可见。“……果然出现了。”皇帝眯眼看了一会,拢袖道:“这就是那长安的阵眼?”景澜拎着灯笼随意道:“不错,应当就是这座塔了。城中十六座塔分属阵外,唯有这座在宫中,寻常也难见得。”皇帝嘴角一歪,不愉道:“这布阵之也是奇思妙想,居然把将这塔设在宫中,隔三岔五地显一回形,若不是此地被圈出做了冷宫,过路的宫人少,怕传言不日甚嚣尘上,到时候满城的人都知道宫里闹鬼了!”说罢向外甥女看去,却见景澜微妙地偏过头来,提灯照在脸旁:“舅父,你不会是怕鬼吧?”皇帝眼皮抖了抖,不自在地皱眉道:“胡说八道,朕怎么会怕鬼?”这时一声飘渺带着叹息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看我一眼……”皇帝僵住,木着脸转头看向右侧,发现空无一物,又听左耳旁传来一声叹息:“陛下再向此处看一看。”皇帝抚额道:“好了,宴师快些出来,莫要再捉弄朕了。”一位紫衫老人出现在皇帝身侧,拱手笑道:“陛下心性十年如一日,倒还是如此,与当年在王府中也无甚区别。”皇帝冷哼一声:“宴师也与从前一样,这捉弄人的功夫如今是炉火纯青了。”紫衫老人嘻笑不已,此时景澜将灯笼递给章公公,俯身朝紫衫老人一拜,以示尊敬。紫衫老人面色微变,后退半步道:“怎么又是你?”景澜仿佛看不见他恨不能遁地而逃的神情,微笑道:“塔既然出现,我当然也会来,绝不是有意要与宴师遇上的,宴师大可放心。”紫衫老人眉头一抖,轻咳道:“你、你可要记得说话算数,别再拿那些个事情来烦我了!”景澜道:“宴师多虑了。”复又笑容满面道:“此事自然不提,不过旁的事,还需向宴师请教。”紫衫老人瞪了她一眼,景澜佯装不解,半晌后他泄了气悻悻道:“罢了罢了,就当是我欠你的,这可真是上辈子造的孽,此生临近垂暮,竟还要来还这份情,真是世事难料!”皇帝闻言看了看他们二人,问:“这又是为了何事?”紫衫老人面上稍有疑色,景澜一本正经答道:“有些术法奥义上的疑问,关乎生死,所以想向宴师讨教。”“生死?”一听是与玄门有关,皇帝顿失了兴致,不再多问,向紫衫老人道:“柳先生还未到么?”紫衫老人答道:“陛下在此,柳宿怎能不来?”皇帝拂去肩头雪花,缓缓道:“一眨眼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朕观宴师容貌,似与数年前并无不同,可称是驻颜有术。柳先生为修复法阵长居地宫,连半点闲暇都未得,也不知他如今是何种模样。”紫衫老人摆摆手道:“能是什么模样?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不过是头发白了,胡子一大把!老了,早已不复当年了!”又仿佛感慨般说道:“我还记得昔日在王府时,每每陛下宴饮归来,王妃站在门前执鞭相候,陛下不敢从正门入,只好拉着我去爬王府院墙”“咳咳咳……宴师!”皇帝向他猛使眼色,紫衫老人莫名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景澜仿佛没听见,姿态恭敬地垂首而立,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忽有一人道:“世间之事,以生死为最,古往今来前赴后继者难以数计,陛下难道不愿听一听宴师这生死之术吗?”风雪中一麻衣老者持杖而来,须发俱白,翩然若仙,大有出尘之意。也不见他如何行步,转眼间就已来到四人身边。紫衫老人最道:“柳宿,你来迟了。”麻衣老者向皇帝行礼,皇帝道:“适才柳先生所言生死,朕以为有生便有死,毋须人力更改,顺其自然便可。”麻衣老者微微颔首,又道:“若有一日,陛下亲近之人不幸离世,此时有一法门,能有起死回生之效,陛下可否愿意一试?”皇帝颇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后答道:“从前皇后倒与朕说过此事,倘若有朝一日,她因病逝世,朕是否会重用方士,搜寻道法,使她再活过来?”高台上只闻呼啸风声,远处云塔高耸,积雪莹莹,映照着千百年来的风流云散,兴亡更迭。 ', ' ')

最新小说: 流放 主攻沙雕甜宠短篇合集 从春秋战国被人认为是天神开始 社恐美人强嫁恶霸后[七零] 劣质香烟 娇养太子妃 咬痕(abo) 純愛 歧途(NPH,姐弟骨) 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