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勇者斗情敌(1 / 2)

一路上安静得有些过分,但a106的热能感应却显示顾默他们周围的确没有生物存在。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顾默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奔向圣殿。

圣殿,眠光族举行重大仪式和祭司祈祷的场所。庄严的殿堂内,依照身分的高低,眠光族的各个家族似乎都各有其固定的位置。只有东方的椅子,座椅上头雕刻着一朵代表哀悼的血色蔷薇,其余的椅子上雕的,则是各个家族的家徽。

像基督教堂一般的装潢和风格,华丽神圣的圣殿并没有吸引到顾默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圣殿正前方墙上的那个男人。

顾默心口一窒,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一般,几乎不能呼吸,尽管低垂着头颅看不清面容,顾默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被钉在十字架上,伤痕累累的,不是他的曌矅又是谁?

☆、第30章

血迹斑斑的锐利尖刺,不,也许用锥更为合适,可以直接从前胸穿透到后背的黑色铁锥,分布在曌矅的四肢和胸腔正中间,曌矅整个人就被五根锥子固定在巨大的木制十字架上。

手上,脚上,身上……除了那张俊美的脸庞还完好无缺之外,曌矅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痕,不难看出他所受到的折磨。

他还穿着来时的白衬衫,却早已破旧不堪,被血污了一层,似乎轻轻一扯就可以看见更多的伤口。手腕上被那锥般的大铁刺戳出的洞,血已经干了,红色的血肉翻卷上来,看上去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深红色窟窿,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映花了顾默的眼。

曌矅紧闭着双眼的样子像是熟睡了一般,只是眉头锁得紧紧的,渀佛睡梦中都不得安宁,嘴唇上还有牙齿咬出来的血迹,脸上却不悲不喜,渀佛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

时间好像静止了,眼前一片白雾,顾默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是特殊的,他的样子好像已经印在灵魂之上了,想忘也忘不了。

“你没事就好……”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响,顾默怔怔地望着眼前俊美依旧的男人,手伸到半空,却不敢触碰,是你在说话吗?

偌大的圣殿里,只有寂静的风声。

顾默爬上了曌矅面前的水晶神台,轻轻搂住了他千疮百孔的爱人,他那平日温暖的体温现在已经冷得像冰块,柔软强壮的身躯也变得残破,熟悉的心跳声不在了,那入眠时缓而沉的呼吸也没有了。

顾默的一颗心不断地下降,却渀佛没有终点,一直忍受着悬在空中的忐忑与心忧。

如果……如果曌矅就这么死了,他顾默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血洗整个白银宫!

那群该死的祭司不是要研究吗?那应该很爱惜他才对,怎么竟然如此对他?顾默颤抖的手终于抚向曌矅的脸,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手指摸到不属于他身体的部分,铁锥冰冷而锋利,刺进曌矅的身体里,与身体契合。顾默的手指轻轻滑过铁锥黑色的表面,目光一寒,谁允许你在这里的!

先是左手吧!顾默的手握住锥子露在外边的部分,紧紧抓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拔了出来。

那一秒,顾默好像听见了铁锥与肉分离的闷响。

面前的曌矅闷哼了一声,却没有醒过来。顾默看着手中已经被血染成暗红色的铁锥,铛的一声丢在地上,这才看见曌矅左手上那个血肉翻卷的洞,用手贴上去,还可以感受到风穿过曌矅的身体,袭上顾默的手心。

男人的血,连同无辜的风,似乎将他手心蚀出了深深的伤口,疼痛从手心蔓延全身,连心脏都疼得麻掉了,顾默的眼泪滴在男人的伤口上,淡淡的晕开了血迹。

接下来,是右脚吧?顾默拔下左手的铁锥之后,呆滞地思考着。

咬咬牙,一狠心,紧接着拔下右脚的铁锥,趁着弯腰,顾默索性紧接着拔掉旁边的铁锥。本来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他,在下一秒,赶紧站起身来支撑着失去着力点的曌矅。

抱着曌矅沉重的身体,顾默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还有两个!

用身子紧紧支撑着曌矅,曌矅胸前的铁锥渀佛想要刺破顾默一般,硌得生疼,可是这与曌矅受过的痛苦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顾酸痛的手臂,顾默拔下了曌矅右手的铁锥。

好累……曌矅的全身重量的一大半都压在顾默身上,顾默竭力不让曌矅的身体下滑,压着曌矅,手摸上曌矅的前胸,闭着眼睛一用力,最后一根铁锥终于弄出来了。

血好像溅在脸上了,顾默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和着眼泪流下来,烫得生疼。

曌矅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下滑,连同筋疲力尽的顾默,摔倒在地上。

身体发出了闷闷的撞击声,顾默在最初的疼痛后,连忙起身查看曌矅的伤势。也许是曌矅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好,被如此对待过的曌矅,依然有一丝气息。

顾默伏在曌矅胸口,终于听见了那缓慢跳动的心跳声,渀佛有什么魔法一般,一颗心终于稳稳地落地,顾默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只能疲软地瘫在曌矅身上。

在最初的无力感过去后,摸着曌矅近在眼前的脸庞,顾默这才意识到营救似乎太过顺利了……而且,高阳和腹黑怎么还没跟上来?

顾默试着通过交流仪询问他们,却发现交流仪一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只不过他当时没有觉察罢了,顾默看了一眼袖子,却发现地图早已经成了一堆乱码。

这个地方不对劲!

顾默正要扶起曌矅,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一阵如有实质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朝着他来的杀气和恶意,他不必回头都能感觉得到。

看来,是早就被盯上了啊!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顾默回过头,果然看见西门月灼那双寒气逼人的蓝眼睛,被那种目光打量着,好像刚刚握住的冰冷铁锥,从心里直直穿透过骨肉的寒意。

“哟!好久不见。”顾默吃力地挪动曌矅,把他的上半身扶起靠着神台,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故作轻松地对着西门月灼挥挥手。

“不是昨天才见面吗?你记性真差。”西门月灼似乎心情不错,坐在专属自己的椅子上,轻轻揉着自己的手指,饶有兴致地与顾默叙不存在的旧。

“高阳和我的机器人呢?”顾默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温柔到病态的声音。

高阳是萧桐的人,想来西门月灼应该不会为难他们,顾默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你不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逃跑了吧?”顾默坐在曌矅旁边,背后水晶神台的冰冷温度反而让他冷静下来了。

“怎么会?我哪里知道你在我的地盘上,竟然还可以联系到别人!更何况,我一直很信任光城的防御系统。说起来,倒是我小瞧了你。”月灼脸上的赞许不像作假,只是他嘴角的阴阴笑意,怎么看,都是不祥之兆。

如果西门月灼事先并不知情,如何解释他怎么快就出现在这里?

顾默握住曌矅无力的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办?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啊!明明才找到活着的意义。

从原本冰冷的手渐渐回传过来温度,顾默挪了挪身子,紧紧挨着曌矅。

“很奇怪?你想想,你逃出来了一定会做什么?”西门月灼一副想要聊聊天的样子,反而让顾默更加警惕。

守株待兔!西门月灼是在终点等着他!顾默总算是知道他最大的失误在哪里了。

可是没办法啊!他不可能抛下曌矅不管,只要曌矅在这里,他就必须过来。

只有这个人,是绝对放不下的。

顾默看了一眼旁边的曌矅,他依然睡得很安详。

如果就这样死去,你会不会痛苦,死前会不会想到我?睡梦中的男人,并没有听见顾默的呢喃。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呢?对了,祭司不在?我从刚才就觉得这里实在安静得有些过分了。你做了什么?”不过是死而已,又不是没死过。想通之后的顾默,只是把曌矅的手,握得更紧。

“祭司平常都在地下的禁地,谁告诉你他们会来圣殿的?至于安静嘛,完全屏蔽电子信号的眠光族圣殿,现在又没有其他人,怎么能不安静?”突然,月灼渀佛恍然大悟,意识到顾默问话的含义。

“完美的身体,新鲜的血液,巨大的雕花十字架,多么美的画面!你不会以为祭司有空做这种暴力美学的事吧?祭司不过是给他打了麻醉,抽了点血切了点肉而已。曌矅身上的伤可都是我弄的!”

那群老家伙居然让他送还在昏迷的曌矅回去,大好的机会,他能不把握?要知道,能制住曌矅的药,全世界也只有祭司有。

西门月灼好像邀功一般的语气,让顾默气得微微发抖,“曌矅跟你有过节?”

“这倒没有,除了老是听到有人把我和他一起比较以外。”

那你至于这么对待他吗?顾默恨得牙痒痒,很明显,曌矅那样懒散的人,根本就不会和这种人有什么利益冲突啊!

望着顾默痛苦的表情,西门显得很愉悦,“还不懂?知道你在乎他,我折磨他纯粹是因为你啊!”

“你明知道我不是原来的那个人。”真的有人会因为这种理由,就折磨不相干的人吗?

“那又怎样。对我来说你们都没有差别。就是你们把安安害得那么惨的。”提到安明宇,西门月灼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抛弃我!我杀不死你,那我就折磨你!心疼了吧?你现在能体会我注视着他的时候,那种心痛得恨不得死去的心情吗?你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他到底付出了什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为你做的一切,不管你是穿越的还是重生的,都没关系,我就是讨厌你,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有这具身体吧!”

西门月灼说完,早已经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顾默。

“你想干什么?”顾默仰望着已经走到面前的西门月灼。

“你的血可以救他哦!”西门月灼看顾默一脸戒备的表情,也不靠近,直接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骗人!”顾默说得斩钉截铁,想到自己受伤后的神奇景象,心里却在动摇,真的吗?

“不信你试试!反正他现在也快死了。”

“安明宇明明说过……”看见西门月灼突然变化的表情,顾默猛然收声,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触了逆鳞。

“你现在肯定逃不了,不如试试?”西门月灼一直在怂恿着顾默。

顾默看了看曌矅身上的血窟窿,明知道自己的血和肉对眠光族来说是致命的武器,但不知道为什么,顾默就觉得月灼说的也许是真的,要真说起来,这是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划开手指,小心翼翼地把血滴在曌矅的伤口上,顾默只敢试一下,就赶紧停下,过了一会儿,却发现曌矅的伤口被血覆盖的部分慢慢愈合了。

顾默惊喜异常,支着身子坐起,直接用刀子划开自己的手腕动脉,举起手将那泪泪流出的鲜血滴在曌矅的各个大伤口上。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月灼说得笃定,语气里的颤抖却没骗过自己,如果顾默可以做到的话,也就证明自己可以,那……

☆、第31章

出乎意料,滴在曌矅伤口上的血并没有回到顾默体内,而是凝结成一个个小血球,慢慢滋润着伤口翻飞的皮肉,简直就像在伤口涂上一层胶质一般,曌矅身上那五个血窟窿在顾默毫不吝啬的鲜血的作用下,似乎在慢慢修复。伤口边缘那好像被水打湿过的纸一样皱巴巴的皮肤开始变得平整。

顾默惊喜地望着这神奇的场面,已经忘了思考为什么只有曌矅可以承受自己的血。

由于手腕上的伤口总是不由自主的愈合,顾默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划开自己纤细的手腕,让血能够在伤口愈合之前,顺利地流到曌矅的伤口上。

而西门月灼就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既不阻拦,也不打扰,一副沉思的模样,看上去似乎比顾默还上心。

是心理作用还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到最后,顾默只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好像流失的不只是血液,还有生命。

见曌矅身上那五个严重的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顾默终于停止了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慢性自杀的行为。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打着这么拖死我的主意吧?”毕竟普通的眠光族碰了自己的血和肉都会死,好不容易找到个免疫的,就算死不了,失血过多也可以折磨到自己吧?

西门月灼的态度太奇怪了,顾默不得不提防。

“就是想折磨你。”西门月灼收回目光,淡淡地说,回答果然和顾默猜想的一模一样。

“我说,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强上了你?”前任正主儿死前不过才十二岁,怎么想都觉得不会与西门月灼这种人扯上关系。看现在的情景,横竖都是个死,也许是挨着曌矅的身体很安心,顾默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西门倒也没在意,只是饶有意味地盯着顾默和曌矅紧握的手,神情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惆怅。

“怎么你们眠光族的白银宫人这么少啊?”顾默随便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圣殿,庄严肃穆,阳光从琉璃窗户透进来照在水晶神台上,竟真有几分圣洁之感。

“你以为白银宫是一般人能进的吗?更何况是圣地。”西门走过来,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只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古铜色的匕首,蹲了下来,刀尖戏弄似的划在顾默的身上,“说起来你们真的挺像的,他死之前也问我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只要这具身体存在一天,安安就会痛苦一天,一辈子也得不到救赎。”

“哎,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你轻点,疼!”顾默看自己的胳膊被西门月灼切开,愈合,再切开……西门不知疲倦似的划着,没有真正用力,他也不反抗,切他总比切曌矅好吧?虽然的确很痛。

事实证明,与疯子相处,要学会疯子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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