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鄞濯自然是乐意的,他牵起林柒的手,和她往大厅里走去。在跳舞的人大都是年轻人,周围播放着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古老音乐,如此美好的氛围,加上宋鄞濯微笑着的眼睛,对林柒来说,这简直是再美妙不过的体验了。
宋鄞濯轻轻的拥着林柒,两个人的距离离得很近,只需要稍稍低语,就能很清楚的听到对方说的每一句话。林柒身上那种清甜的果子香味儿环绕着他,宋鄞濯觉得此生的所有精彩经历纵使全部相加,也抵不上这一刻。
宋鄞濯想起那些久远的美妙文字,他凑近林柒的耳畔,轻声地说道:“我总是很羡慕过去的感情,那么绵长又坚韧,现在好像一切都太快。但外界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柒柒,我们慢慢来。”
他又想起那些柔软的诗句,就垂下眼眸,在林柒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从前的车马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那些柔软的话,轻轻的飘进了林柒的耳朵里。她把下颚轻轻地靠在宋鄞濯的肩膀上,脚下慢慢的移动。在音乐声的映衬下,林柒听见自己说:“虽然我也算喝过洋墨水儿,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甚至有点老派。我总是固执的觉得,感情要一步一步地来。鄞濯,请你相信,你所神往的那个世界,那种生活也同样是我所期许的。我不要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我要的是细水长流的爱情。”
她直起身,用非常认真的神情注视着宋鄞濯道:“你给我的爱情。”
一首曲子还没有结束,林柒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宋鄞濯的反应,就感到自己正被他拉着大步的往前跑。他们从侧边跑出大厅,跑进庭院。林柒感觉周围的华灯呈现出了一种很流畅的姿态,她看到风吹起了宋鄞濯的衣摆,也扬起了自己的发梢。
宋鄞濯拉着她停在了庭院的一个角落,较之别处这里显得很昏暗。林柒还没顾得上思索,她的嘴唇上就忽然感觉到了宋鄞濯的温度。
那是一个真正的吻。
宋鄞濯先前佩戴的眼镜已经被他摘下来随意的别在领口,林柒清清楚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样深邃而明亮,那一点光足可以抵得上华灯万千。
林柒闭上眼睛,全然的拥抱着他,感受着他。这个世界全数的柔情都凝聚在她的周遭,遇上宋鄞濯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幸运。
两人被高高的墙壁挡住,当周围却时不时的有人走过。两人觉得这不是个久留的地方,倒也没有目的地,只是牵着手慢慢走着。
宋鄞濯回想起适才的一幕,低下头轻声笑了。他柔声对林柒道:“你看我们刚才多像……”
他还没有为他的下半句措好辞,林柒却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宋鄞濯歪头一想,这似乎不是最好的答案。他稍一沉吟,开口说道:“或者像西欧的童话故事。”他一边走,一边绘声绘色地讲道:“城堡里正举行着盛大的舞会,云集了很多英俊的王子和公爵,但小公主偏偏爱上了穷小子,趁众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城堡和他幽会。”
林柒点点头,细细品味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她说:“很美的故事。不过似乎没有童话会这样写。在我读过的童话里,公主都嫁给了王子,要不然就是爱上了屠龙的骑士。”
宋鄞濯微微皱眉,语气疑惑道:“哦?没有故事会这样写吗?可是在我的故事里,一定是发生了这样的情节。”
林柒看看高处的天,仔细想想说道:“嗯……那我想你故事里的公主一定会这样说。”她轻咳一声,仰起头,绘声绘色地说道:“王子和公爵又怎样,我都瞧不上。纵然一个国家的财富加起来,也不比我的真心更贵重。”
这一夜,城堡里的舞会结束了。她并不是尊贵的小公主,他也并没有那么一文不名。他们只是正在相爱着的一对年轻人,在别人的故事里,说着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