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穿云碎月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亲爱的,等我们出去以后,找到梦婷他们,你们也不要作对了。然后呢,我们寻个地方隐居,好吗?”
鄢然眼里忽的升起一丝向往,轻轻的摇了摇头。
李二虎疑惑的道:“难道不好吗?”
说起正事,鄢然依依不舍的从李二虎身上下来,瘫倒在他的怀里,轻声的道:“别说我们出不去,就算是出去了,赵梦婷若是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依旧不会放过我的。”
“出不去?真的出不去?”李二虎惊讶的问道。
鄢然点了点头,期许的道:“李木,这里存储的食粮足够我们吃上三年,我们便在这三年内尽情欢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
李二虎捏了捏鄢然的小鼻子,道:“我问你,若是我在外面,你被困在这里,你会不会想办法出去呢?”
鄢然撅起了小嘴,道:“哼,我就知道,还是赵梦婷、应月儿在你心里最重要!”
李二虎笑道:“不,你们是一样重要的。嘿嘿,要不要我再爱你一次呀?”
鄢然不理他,道:“李木,我们以前是仇人,恨不能杀死对方而后快。但是现在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便是夫妻、是爱人,一旦出去以后,我的命运就不能由我掌控,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李二虎深吸了口气,道:“你背后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能告诉我吗?”
鄢然问道:“我问过你的来历没有?”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没有。”
鄢然又道:“我问过你和几个女人有染了没有?”
李二虎道:“没有。”
鄢然笑着拨弄了几下二哥的零件,道:“但是我却将整个人,还有整颗心都给了你。”
李二虎点点头,道:“确实。”
鄢然笑的就好像一朵花一样,道:“既然如此,你还问我的秘密做什么呢?”
秘密就是你惟一可以独自享受的东西。它也许能令你快乐,也许令你痛苦,它无论是什么,都是完全属于你的。
李二虎明白了这个道理,叹口气道:“不错,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们一样是出不去。”
鄢然有些不忍,道:“你就这么想出去?”
李二虎轻声道:“鄢然,人不能太自私。说实话,要是我们随时都能出去的话,我宁愿在这里陪你三年,三十年,但是现在我心里却不安定。”
鄢然疑惑道:“为什么?”
李二虎道:“因为我放不下梦婷她们。若是她知道我被困在这里,恐怕就是夷平这座山,都是可能的。”
鄢然冷道:“你这么了解她?”
李二虎道:“不是了解,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会那么做。”
鄢然忽然闪过一丝悲伤,道:“难道,你搂着我的时候还要想着她吗?难道我不能满足你的兴趣?”
李二虎摇摇头,问道:“你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
鄢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二虎续道:“是感情。人是有感情的,而动物没有。鄢然,如果换作是你,我一样会这么做。”
鄢然脸上带着一丝喜色,手上却加大了几分力气,道:“哼,就会说些好听的!只怕看到了赵梦婷你就把我抛在了脑后吧?”
“嘿嘿——”李二虎笑的趴在了鄢然的身上,道:“就算是我忘了,它也忘不了你!”
“嗯”的一声,鄢然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李二虎又一次的挺进!
三天了,赵梦婷如约回到了小重山上。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女人,几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王颖武正指挥着兵士清理现场,见小姐上来,忙快步来到赵梦婷的身边,道:“小姐,废墟已经清理完毕,但却未发现迷宫的入口!”
一旁的乐乐紧紧的抓着安春雨的手臂,轻声道:“安姐姐,大哥就在这下面吗?”
安春雨默默无言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赵梦婷回头道:“都是姐姐没有照顾好李郎——”
“一句没有照顾好就罢了吗?哼,李木一见到你就没好事!”应月儿怒气冲冲的打断了赵梦婷。
安春雨忙插话道:“应小姐,公主心里跟我们一般难受,你就不要再指责她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相公救出。”
应月儿看了一眼发髻高盘的安春雨,又是嫉妒又是恼怒的低头道:“这坏人——哼,我饶不了他!”
跟在安春雨身后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听到几个人争论不止,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们不要吵了,现在怎样才能救混蛋出来呀?一天看不到她,我心里,我心里就难受——”二小姐话还没有说完,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安春雨也是在李二虎出事后,赵梦婷登门的时候才发现了竟然自己的妹妹对大哥也是情根深种,她爱过,所以她知道爱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感受。于是她说服了安夫人将妹妹一并带了来。
赵梦婷问道:“安妹妹,你曾经和李郎在里面呆过一些时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安春雨思索了一会,然后便把两人遇鬼,如何回到起点,李二虎如何用左右手原则走出迷宫,一一的向众人讲述出来。
赵梦婷听完,沉思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只有掘地,希望能打开一条通路。若能进得了迷宫,还要安妹妹带路。”
安春雨盈盈一礼,道:“小妹自当义不容辞!”
王颖武根本不用小姐下令,忙道:“掘地!一定要打开一条通道!”
凡是都要有个度。
就比如爱喝酒的人,若是每天都灌十斤黄汤,等着他的就是死。
也比如伐林一样,一旦将树木全部砍伐,可能就会引发沙尘暴、泥石流等自然灾害。
最后也如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一样,若是几天几夜的战斗,抽干了你所有的精力,你的身体会不会觉得很疲劳呢?
李二虎此时就是觉得很疲劳。虽然几天来很少下地,但他还是觉得很累,一种虚脱的累。
换作是你,你怀里的若是鄢然这般尤物,可能你会比李二虎更累。
室内通风效果不好,李二虎流下了汗水,他伸腿将被子踢到了一边,只露出光秃秃的床板。床是石头做的,贴在上面传来了丝丝的凉意。
鄢然偎在李二虎的怀里,咯咯笑道:“相公,你好强哦,奴家又喷出来好多——”
李二虎意犹未尽的抚摸着鄢然的山峰,道:“你就是个妖精,难道一定要把我抽干吗?”
鄢然咯咯笑着,道:“咯咯,要不是你在人家睡着了的时候撩拨奴家,我又怎会这样呢?咯咯,到时候还来怪奴家。”
李二虎叹口气道:“我无非是摸了你几下,你就**焚身,在这样下去,估计粮食没吃完,我们就会死了。”
鄢然不以为意的咯咯笑道:“快活的死总比委屈的活着强吧?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奴家最开心的时候!”
整天甜言蜜语听着,硬邦邦的东西插着,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开心。
李二虎叹口气,道:“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忽然,李二虎觉得床好像是晃了几晃,忙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地震了吧?”
鄢然早就感觉出了异样,忙坐起身道:“不是,是炸药!”
“哇靠,不会是有人想将我们炸死吧?”李二虎大惊失色的坐了起来。
鄢然看了他一眼,怒道:“还不是你那好梦婷!见我放下了断龙石,这是想着法儿救你呢!”
李二虎嘿嘿一笑,心道,我就知道梦婷会有办法的嘛!
李二虎见鄢然背过身去,死皮赖脸的往前凑了凑,趴在她耳边道:“亲亲,等我们出去了,我就娶你过门怎样——咦?宝贝,你身上怎么有些字迹?”
鄢然恼怒的道:“哼,少来说些好听的骗我,我才不信呢!”
李二虎惊奇的道:“真的!不对,这不是大宋的字,怎么好像蝌蚪文一样?我知道了,床板,床板上面刻着字!”
鄢然听李二虎语气中带着惊喜,顾不得吃醋,忙低头看去。
果然,确实如李二虎所说,床板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刻着一行行的蝌蚪文!
李二虎撅起屁股趴在床板上,用手一个个的抚摸着字迹,疑惑的道:“这莫不是独孤九剑的口诀儿?宝贝儿,你看懂了吗?宝贝儿?”
李二虎连唤了几声,却见鄢然依旧是毫无反应,惊疑不定的看着床板上的字迹,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
李二虎关切的道:“鄢然,你怎么了?”
鄢然这才呆呆的回过神来,见李二虎灼热的目光,忙低头掩饰道:“我口渴,想喝水——”
李二虎忙道:“我去帮你打——”
鄢然制止他道:“你对机关不熟,还是我去吧。”
说完,不等李二虎说话,鄢然光着身子跳下了床。从桌子上拿过两人平时用的水壶,心不在焉的打开了机关。
每次鄢然去打水,最多十分钟也就回来了。但这次李二虎竟然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还没听到机关启动的声音。
该不会遇到坏人了吧?李二虎脑中刚冒出这么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决了,这里外人已经进不来,还能遇到谁呢?就算真的遇到了,以鄢然的武功还用得着自己担心吗?
鄢然见李二虎眼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不像作假,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身体不舒服吗?走,去坐一会,我倒杯水给你——咦,怎么没打水来呢?”李二虎从鄢然的手里接过轻飘飘的水壶,疑惑的问道。
鄢然轻轻的摇了摇头,拉着李二虎在床头坐下,道:“李木,你实话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鄢然吗?”
李二虎看鄢然深情异样,忙道:“当然!鄢然,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要是有一句假话,就叫我下辈子不长!”
扑哧,鄢然一声轻笑,道:“你这人,发誓也这般不正经。”
李二虎心里一宽,道:“嘿嘿,这就对了,你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还要漂亮!”
鄢然吃了他一记马屁,心里受用,叹息的道:“李木,可能我们在这里支持不到三年,就要死了。”
李二虎先是一愣,然后喜道:“是梦婷她们找到入口了吗?”
鄢然眼里闪过一段寒光,道:“不是。按照她们的进度,就算想打开一条路也要花个三年两载,若是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真能救我们出去。但她可能是心里担心你的安危,竟然下令炸山!哼,阴差阳错之下炸断了我们的水源!”
“什么?”李二虎喃喃的道:“那我们不是要渴死在这里了吗?”
鄢然看了他一眼,道:“李木,若是我们真的死在这里,你会怪我吗?”
怪,怪你我就能出去了吗?反正自己稀里糊涂的活在这,还不如像鄢然说的,快活死拉倒!
李二虎不在意的嘿嘿笑道:“会的。”
鄢然面色一黯,道:“我就知道你是虚情假意——”
话还没等说完,鄢然浑身一颤,这种战栗她并不陌生,那是李二虎作怪的大手让她产生了自然的反应。只听李二虎轻声细语的道:“当然怪你,怪你为何不将我的精华都吸干呢?”
“刷——”鄢然眼中升起了一团水雾。
已经不用多说什么,也已经不用再说什么。轻声道:“鄢然,我爱你——”
鄢然快活的承受了李二虎一次次的冲击,手指却在床板上的字痕上轻轻抚摸,直到将上面的内容默记在了心里,才彻底的放开自己,紧紧的抱着李二虎,指甲已经陷到了他的肉里。
鄢然不等李二虎轻啊出声,抵在李二虎的耳边,道:“帝王真气,其色金黄。阴阳互补,方可破龙!李木,舌抵上颚自生津,神水三咽入丹田——”
不知过了多久,李二虎就好像沐浴在阳光下一般整个身体都是暖洋洋的,好像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李二虎疑惑的道:“宝贝儿,你刚才教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呀?”
鄢然所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她面色发红的抱住李二虎,道:“木,出去以后不要和我作对。否则,我们便只有兵戎相见!”
李二虎一愣,道:“兵戎相见?你是我有实无名的娘子,我们怎么会打架呢?嗯——你刚才说什么?出去以后?难道我们能出去吗?”
鄢然看着自己身上欣喜若狂的李二虎,忽然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毕竟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开心,这是普天下所有深情人的最大愿望。
若是将看到的以及双修术秘诀埋在心里的话,或许自己以后的日子都将会背着一个包袱活着。
鄢然见李二虎不答,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道:“鄢然的身份现在还不便告知,总有一天,当大宋的皇朝变换了青天的时候,鄢然一定等着你用轿子来迎娶奴家!”
我倒,你这不还是要谋反嘛!
李二虎关切的道:“鄢然,谋反是掉脑袋的事情,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嫣然笑道:“大宋皇帝昏庸无道,已经是天怒人怨,天下英雄正应该取而代之。若不是鄢然知道你胸无大志,说不得便叫你做了那大宋皇帝!”
李二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这事还是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鄢然不舍的道:“鄢然出去以后不欲让你为难,所以万不能与赵梦婷碰面。断龙石一开,鄢然就要远走他乡!”
你也要走?为什么跟我搞过的女人都要走!
李二虎上前一步,抓着鄢然的手,道:“不行!为了我,放弃和梦婷的仇恨不好吗?”
鄢然偎在李二虎的怀里,坚决的道:“李木,你的心意我懂,这还不够吗?你说过,人不能自私,鄢然也有很多牵挂,难道你要我做民族的罪人吗?”
我晕,李二虎叹气道:“亲爱的,我们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不要动不动就和民族扯上关系好不好?”
鄢然自知失言,忙挣脱李二虎的怀抱,在桌上拿起那张金光闪闪的硬弓,道:“这张弓,叫穿云弓,传说它能射穿天上的云彩。”
李二虎笑着道:“名字挺霸气,就是不知道和我的钢枪比起来哪个更厉害呢?”
鄢然咯咯笑道:“当然是你的钢枪厉害,若不是事态紧急——”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若不是事态紧急,你要怎样啊?”
鄢然不答,从桌上拿起一个精美的箭囊,道:“这九支箭名叫碎月,传说每一支都能射碎天上的月亮。”
“我倒,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神奇?”李二虎疑惑的将弓和箭都接在了手中。
鄢然道:“神不神奇待会你就知道了。李木,断龙石一破,鄢然必须要走,希望你不要让我惦念。”
李二虎见她去意已决,叹气道:“你走了,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鄢然咯咯笑道:“你想念奴家,奴家也想念你,等到奴家想的受不了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咯咯,奴家保证,不会太久的。”
妖精就是妖精,回答这么高尚的问题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淫味儿!
鄢然乐观的情绪感染了李二虎,他哈哈大笑道:“好!那我每晚都会洗干净了,等你来!”
鄢然脸上一红,拉着李二虎上了棺材。
嘎嘎一阵响动,两人回到了石室。
鄢然打着火把,带着李二虎来回转了几个弯之后,一块坚硬如铁的巨石挡住了去路。
火光中,鄢然留恋的看着李二虎的面庞,道:“李木,断龙石一破,鄢然就要马上离去,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李二虎在鄢然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管你出去做什么,都要小心,若是伤到了自己的一根寒毛我可不饶你!嘿嘿,再说,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里有了咱的小宝宝呢,所以,你更要爱惜自己。”
鄢然心中一暖,怕再呆下去自己就下定不了决心走了,忙将火把交给李二虎,从她手里拿过穿云弓、碎月箭,道:“李木,那炎成是草原射箭名家,你现在有帝王真气护体,练成他的绝学七星揽月也不是问题。不过,射开这断龙石还是奴家才可以哦——”
李二虎笑道:“你也会射箭?我还以为你只有被射呢!”
鄢然脸红一红,不敢与他辩论,道:“你站的远些——”
李二虎向后退了几步,只见鄢然气定神闲的将穿云弓握在左手,右手竟是齐齐的扣上了九支碎月箭。
李二虎一惊,九箭连发?那炎成好像也没达到这个境界吧?
鄢然意念微动,一抹淡淡的金黄瞬间在穿云弓上隐隐闪现,她将碎月箭扣在弓弦上,神情专注无比,只听她叹口气道:“李木,我走后,这弓箭便留给你,只求你念在鄢然对你的情分上,莫要将它对准了奴家——”
李二虎不解其意,刚想说话,却见鄢然猛然振臂,金黄的弓身在黑暗中发出一团耀眼的黄光,鄢然弓如满月,大喝一声:“九星连珠!”
九支碎月箭,泛着悠悠的银光,夹卷着呼啸的风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巨石之上!
耳畔只传来咔咔的几声脆响,碎月箭着落点上的巨石便碎裂开来!
李二虎清晰的看到,那巨石不是整块的崩塌,而是一点点的破裂!
那箭上到底蕴含了多大的力量啊!李二虎倒抽了一口凉气。
鄢然面色一喜,放下穿云弓,百般留恋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李二虎,身影一动,便来到巨石面前。忽然一阵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面前正是那口水井。鄢然不敢迟疑,双掌幻化出层层的掌影,将九支碎月箭收到手中。信手一挥,扔在了穿云弓旁。
李二虎终于醒悟过来,心里一痛,上前喊道:“鄢然,我以后去哪里找你?”
鄢然心中温暖,奈何已经听见外面有了喧闹声,回头道:“李木,鄢然念君之时,必定会不远万里前来与君相见!请君保重!”
鄢然说完最后一句话,不敢耽搁。真气运至脚底,猛然提气,整个人便如天外游龙一般,飞身而起。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闻讯赶来的兵士纷纷喝道:“什么人!”
鄢然不想在李二虎的面前与兵士发生冲突,未等兵士近前,鄢然又是一个起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鄢然走后良久,李二虎依旧是呆呆的站立不动。
回头看了看漆黑的迷宫,她忽然有种很不现实的感觉。我在这里上了两个女人吗?
劫后余生之后,或许谁都会怕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李二虎叹口气,从地上捡起穿云弓,上面好像还带着鄢然的气息。
走了,都走了。李二虎喟然的道:“鄢然一笑百媚生,床上女子无颜色。老子是不是真的是下半身的动物呢?”
英王临时叛变,鄢然走了,天欲宫灭了,青龙帮也消失了,一切都结束了。本应如释重负的李二虎此时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他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这样的一段话:无论什么事都有结束的时候。越冗长复杂的事,往往结束得越突然。因为它的发展本已到了尽头,而身处在事中的你,却没有看出来。
沉默,有时固然比任何语言都值得珍惜;静寂,有时也比任何声音都可怕。
李二虎却在沉默中保持着静寂。
“李郎——”
“相公——”
“混蛋——”
“坏人——”
水井上面传来了几个女人的声声呼唤。
呼,李二虎长吐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已经走了,我只好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当一个人面对一件事无从下手或者是走投无路的时候,顺其自然难道不是一种最好的解决办法吗?可笑,世人往往固执于一时之间的得失,往往没能做到顺其自然。
将鄢然留下的弓背好,将鄢然留下的箭挂好,李二虎留恋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景象,再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顺着凹槽爬了上去!
二小姐见李二虎从水井中爬出,忍不住心里的悲戚,跑到他的身前,只嗔怒了一句:“混蛋,你吓死我了——”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二虎歉意的看了看眼前的几个红颜知己,下令道:“急风第一骑,将古井炸掉!”
不多时,静寂的夜中传来“轰”的一声,天欲宫禁地留给李二虎的愤恨、悲伤、喜悦、疯狂,便随着碎石一起,掩埋在了他、鄢然、还有安春雨的记忆当中——
瑟瑟的秋风带来了满目的荒凉。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但是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内却是春意浓浓。
马车不气派,但是周围却有三十六个紧身打扮的大汉密切的盯着。别说是人,就算是一草一木都逃不开这些鹰隼一般的眼睛。
这辆马车与一般的马车不同。
一般的马车通常只要两匹马拉着就足够了,但这辆车,却用了四匹。车厢很大,非常大,大的足能容下五个人并排睡觉
车身散发着檀木的幽香,难道是这辆车是最近才做出来的?
不错,这辆车确实是新做出来的。
李二虎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应月儿的腿上,悠哉游哉的给同行的几位夫人讲着的故事,逗的几位夫人咯咯笑个不停。
虽说是几位夫人,但李二虎却只和安春雨发生过那么一次。
应月儿皱起了小鼻子,道:“哪儿有这么笨的狼?都是你编出来的吧?”
李二虎笑道:“我这么诚实的人,会编故事吗?那都是有事实依据的!”
二小姐打击道:“混蛋,你除了会吹牛,会讲讲羞人的笑话外还会做什么呢?”
李二虎淫邪了看了看二小姐,道:“我会的可多着呢,不然晚上你来我的营帐,我教教你——”
“呸!”几位夫人同时轻呸了一声。相处的久了,她们自然能轻易的理解李二虎笑容里面的意思。
安春雨温柔的将剥好的葡萄送到李二虎的嘴里,嗔怒道:“大哥,娘亲说了,要至少再过一年才能让春风过门,你莫要带坏了她。”
李二虎点头道:“对对对,我不能带坏她,但可以带坏你。”
“大哥——”安春雨虽然和大哥有了鱼水之欢,但在自己的姐妹面前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应月儿有些吃醋,偷偷的掐了一下李二虎,道:“你快点说说,你和鄢然在迷宫中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刷——几位夫人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李二虎,眼中燃烧的愤怒足以将他一生全部的精华熬干。
李二虎忽的坐起身,看着窗外道:“咦?怎么这么快就到开封了?”
不能啊,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到啊!
几位夫人疑惑的向外看去,李二虎捉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刷的跳下了马车,大声叫道:“王大哥,把我的青骓牵来,我要活动活动筋骨——”
应月儿看着李二虎得意洋洋的骑在马背上,恨的咬牙切齿,道:“又被他骗了!”
乐乐坐在一旁,幸福的看着李二虎的背影,道:“应老师,你就不要责怪大哥了。大哥从天欲宫回来以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整天都说不上十句话,只知道在草场上一圈圈的骑马,他心里肯定是压了不少的事情。”
安春雨点头道:“是呀,大哥的心思我们也不懂,他愿意说,我们便听着,不说我们也就不要为难他了。你说呢,应姐姐?”
安春雨的年纪本比应月儿大了两岁,却一口一个应姐姐的称呼自己,让应月儿心花怒放,脸上带着一团喜色,笑道:“安妹妹说的对,只是一想起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我心里就不舒服。乐乐,你已经不在书院读书了,以后不要叫我老师,便和春雨妹妹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吧。”
乐乐心中欢喜,低低的叫了声姐姐,应月儿更是开怀,车厢内的温度不由得升高了几分。
只听应月儿问道:“春雨妹子,你们姐妹两个都跟着去开封,安阿姨可有意见吗?”
安春雨脸上一红,道:“妹子已经和大哥有了夫妻之实,不跟着大哥,以后还能去哪里?至于春风,和乐乐一样,对大哥情根深种,况且又有梦婷姐姐当面提亲,娘亲又怎能拒绝?连堂堂一国的公主都要与我们共同侍奉大哥,难道我们还有什么怨言吗?”
二小姐咯咯插话道:“应姐姐老师,你放心,姐姐善解人意十天最多要大哥陪她一晚,其余的时间都在你的房里好了——”
“你这妮子!”应月儿俏脸大红,和安春风闹做了一团。
听到车厢里传来嬉闹声,王颖武羡慕的道:“四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能和平共处,厉害,厉害!”
厉害个屁呀,要是鄢然和梦婷在这估计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二虎无语的看了一眼车厢,没有说话。
李二虎被鄢然抓到天欲宫腹地之后,赵梦婷走了三天,的确是帮他了却了一件心愿——提亲。公主为人提亲,对寻常老百姓来讲,那是多大的面子,从老乐合不拢的嘴上就能看出来。老乐当时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两天,赵梦婷分别去了安家和应府,将安家姐妹和应月儿聚在了一起。随后将李二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们,听得她们胆战心惊。赵梦婷最后说,李郎智谋冠绝天下,想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既然我们都放不下他,不如一起守在小重山上,免得日后李郎出来,对姐妹们有了意见。
众人点头同意之后,赵梦婷才将她们带到了小重山上。
赵梦婷确实了解李二虎,他出来以后,下令炸毁了水井,见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在,欢喜的竟落下泪来。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公主已然将二小姐领来,想要拒绝也是不行了,再说自己总有老去的一天,总要有个后备力量吧?在赵梦婷单独的一番“劝导”之下,李二虎终于同意将二小姐一并收入房中。
其中最郁闷的要数安夫人了,安家怎么说也算是杭州大户,两个女儿嫁给了一个男人,未免有些太那个了吧?但话说回来来,别说有公主提亲李二虎的婚事已经在杭州留下了一段佳话,就说现在女儿的心都属于了别人,想拦着,拦得住吗?安抚人最终只能无奈的道:“你救了安家,但我付出了两个女儿,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虽然小有磨难,但也算是皆大欢喜。李二虎经过几个月的休养,也终于从离别感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杭州的势力虽然已经清除,但赵梦婷处理剩下的事情还是用掉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直到上个月,皇上一张圣旨,急召梦婷回宫,顺便还捎带了李二虎,赵梦婷这才一一不舍的告别杭州,首先踏上了归途。临走时,赵梦婷说了一句话:“我能为君做媒,谁能为妾做嫁衣?”
李二虎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想起了当初答应赵垂宇的话。展昭已经随于谦上京去了,老黑带来的部队也逐渐的归队,反正杭州也没什么大事,最多是个小打小闹。于是,李二虎将一切事物全部交给乐天打理,并派陈近南辅助之后,这才带着几位夫人游山玩水的般的向开封进发。
一路上赏不尽的美景,说不完的春情,李二虎倒也逍遥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夫人们碍于面子都不好意思与李二虎一起睡。没办法,李二虎只好和王颖武在营帐里一边打着飞机,一边畅想美好的未来。
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处出来的?有人说,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这样的哥们才是铁哥们。王颖武虽然没有和李二虎一起嫖过娼,但也是一起打过飞机,比过的,这咋说也算半个铁哥们吧?于是乎,王颖武也抛弃了身份的观念,简而单之的称呼李二虎:李兄弟。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淡了下来,王颖武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一个城市道:“李兄弟,前面就是开封!”
李二虎在马上纵眼看去,微微的点了点头,别说,政治经济中心就是不一样,这般时候还这般热闹!
李二虎大声道:“兄弟们,前面就要到开封了!这些日子苦了大家了,嘿嘿,再加把劲,到了地方找间客栈吃过晚饭之后,你们就可以随意找个窑子痛快的玩一番了!老子今天请客,不嫖白不嫖!”
嘿嘿,跟着李兄弟混,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能免费嫖娼,比跟着小姐还要爽!
这些都是江湖中人走进了部队,李二虎的脾气秉性甚是对了他们的胃口,牲口们发出轰的一声大笑,不由得在马背上抽了几鞭。
应月儿在车厢内挺李二虎胡说八道,怒道:“嫖娼,就知道嫖娼!也不知道羞人!”
二小姐天真的道:“应老师姐姐,你怎么也骂人呢?”
应月儿脸上一红,道:“还不是那坏人教的!本来我都不会骂人,他非说什么工农相结合,把我害成了这样!”
乐乐捂着小嘴儿笑道:“我看是姐姐喜欢大哥喜欢的入了迷,连缺点都当作优点学了去才是真的。”
应月儿抬头道:“他是我们相公嘛,我们不喜欢谁喜欢?便宜了那些窑姐,还不如便宜我们呢!”
汗——三人面面相觑,应月儿说话的语气怎么和大哥一般相像了呢,莫不是中了邪吧?
这里的大宋,是虚构的大宋。关于历史年号、时间、都城,以及穿越时代的人物,请不要对号入座,可信的是里面的一些典故。
众人快马加鞭,不多时,进入了开封。
王颖武进了开封之后,绷紧的神经才渐渐的松弛了下来,对李二虎笑道:“李兄弟,前边那家如意居算是开封城数一数二的客栈了,不然我们今晚就在那住?”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我是第一次来开封,一切事由你做主就行!”
王颖武脸上流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微笑,刚想说话,却听车厢里有人唤道:“混蛋,你过来。姐姐有话对你说!”
王颖武把脸扭到一旁,装作没有听到二小姐的话,李二虎这才拍马来到车前,小声道:“小祖宗,在这群兄弟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
二小姐嚷嚷道:“什么面子?你轻薄我的时候怎的就没想到我会说出去呢?便宜都被你占过了,然后来装老实人,亏你是怎么想的!”
汗——周围的牲口们愣头愣眼的看了看面色难看的二小姐,纷纷的议论开了:
“李兄弟在外面的时候那是何等威风,怎么一见到娘子就这般温顺了呢?”
“不温顺行吗?哎,李兄弟家有悍妻,实在是苦了他了!”
王颖武听到众人的议论,不由得道:“苦吗?我怎么就没这苦命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发出“轰”的一声大笑。
李二虎实在受不了这群牲口的目光,钻进车里没好气的道:“二小姐,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难得见李二虎郁闷一回,二小姐捂着小嘴儿咯咯笑道:“是姐姐有话对你说。”
“春雨?”李二虎疑惑的看着她道:“莫非是你想让大哥搂着睡觉了?”
安春雨脸上一红,低头道:“大哥,我家在开封有处产业,你在京城办事一时半会也完不成,不如住在我家你也方便些。”
李二虎喜道:“真的假的?一不小心娶了个地主婆啊!”
安春雨不理他,道:“大哥,你可是同意了?”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同意同意,在家里住,心里也安定些!”
大小姐心中一暖,吩咐马夫了几句,马夫掉头,向东边的一条大路走去。
李二虎抽空对王颖武说清了情况,王颖武依旧不敢大意,忙一边派人去通传安家,一边叫人密切注意周围的动向。要是李二虎一干人在京城出了事,那王颖武也就不用活了。
安家京城的分号,也是京中的繁华之地。京畿盛地,此时虽已是夜间,这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的马车停在铺子门口时,早已有得了消息的管事率领伙计迎着。伙计们皆不认识李二虎,直到安春雨下了马车来,众人这才拥上来给大小姐作揖。
分号为首的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妇人,她是看着安春雨长大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忙上前拉住大小姐的手,关切的道:“大小姐,您来的时候怎的不早点派人告诉我们一声。这般匆忙之下,咱这连个准备都没有。”
安春雨似乎有很大的感触一般,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道:“张妈,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张妈知道这孤儿寡母的苦处,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说哪里的话来,倒是你,两年没见,竟然清瘦了许多——”
晕死,女人怎么就这么多话呢?
李二虎肚子有些饿了,忍不住开口打断道:“春雨,饭菜准备了好了没?我有些饿了——”
安春雨“啊”的从悲伤中缓过神,忙对应月儿道:“姐姐,春雨一时失礼了——”
应月儿倒是难得大度一回,跨上一步把李二虎挡在后面,道:“妹妹与张妈许久未见,说几句知心话也属正常,姐姐怎能和坏人那般不通情理呢?”
张妈见应月儿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文人特有的气质,不由得心中欢喜,道:“这位小姐是——”
安春雨忙道:“张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杭州松风书院的应月儿应老师。”
张妈一惊,犹不相信的问道:“莫不是杭州第一才女应月儿应小姐?”
应月儿心里欢喜,嘴上却谦虚道:“张妈莫要过誉,月儿才疏学浅怎能配得上才女的称号?”
张妈见应月儿举止文质彬彬,心里也是欢喜非常,忙拉着她的手,道:“小姐过谦了,旅途劳顿,这便随我进屋歇息吧。”
张妈说着,和二小姐寒暄了几句,拉着几个女子走进了大门。
难道没看到这里还站着几十号人呢吗?
这也怪不得张妈,安家并无男主。以前小姐来的时候身边也要带些人,但都是伺候小姐饮食起居,保护她安全的下人,她又怎知李二虎的身份呢?
安春雨回头看了看李二虎,想说什么,终究是女儿家脸皮薄,没能开得了口。
王颖武倒是不以为意,等女眷已经进屋落座,这才指挥着众人将车马赶进院中。
李二虎叹口气,对王颖武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不能嫁给女人了。”
王颖武一愣,笑道:“男人本来就不能嫁给女人,这难道还有什么原因吗?”
李二虎笑道:“当然有,而且是很大的原因。”
王颖武更是疑惑:“我不明白。”
李二虎指了指屋中相谈甚欢的几个女人,道:“这若是我的家,估计我们此时已经开饭了——”
王颖武哈哈一笑,还没等说话,却听张妈在屋里喊道:“那位书童,告诉下人们都进来吧,你们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李二虎叹口气,道:“得,书童和下人,咱算是完了。”
王颖武笑道:“走吧,不然张妈一不高兴,说不定连我们的饭都没有了。”
李二虎哈哈一笑,与王颖武并排走了进来。
急风一支做事的效率极快,不多时就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此时没有李二虎和王颖武的吩咐,不敢妄动,整整齐齐的站在院中,一言不发。
李二虎有些歉意的道:“哎,苦了诸位兄弟了,这里也没什么大事了,我这就进去拿些银子出来——”
李二虎话音未落,就听门口有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问道:“这里可是杭州安家京城的分号?”
门口把门的伙计也是机灵,忙作揖道:“正是。不知——”
那人问清楚之后,也不搭理伙计,尖锐的喝道:“太子驾到——安家人等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赵垂宇来了?这么快?
王颖武点了点头,恭敬的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屋中的张妈更是疑惑,道:“太子?莫不是别人的恶作剧?”
安春雨等人在李二虎口中早就知道了赵垂宇的身份,忙站起身,道:“张妈,走,快快出去迎驾!”
安春雨说完,拉着尚有些迷惑不解的张妈快步走了出来。
说话间,外面早走进来一人,这人一身段黄色的服饰,头戴紫金冠,腰系莽龙带,一张英气勃发的脸上带着一抹兴奋之色。
急风三十六骑见太子进来,刷的一声跪倒便道:“参见太子!”
张妈这才缓过神,乖乖,真的是太子啊!毕竟自己是分号的当家人,张妈不知道太子前来所为何事,忙带着分号的伙计,颤巍巍的跪倒,道:“老妪参加太子——”
赵垂宇见李二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忙正了正神色,道:“急风三十六骑,尔等护送恩师有功,赏赐黄金白两,明日护送恩师上朝!”
“是!”急风三十六骑整齐的答应了一声,在执事太监手里接过赏赐,齐齐的走了出去。
赵垂宇进来的时候便将车撵留在了外面,见周围已经没有外人,忙伸手扶起了张妈,道:“老人家不要多礼——”
张妈心中一暖,带着伙计们站了起来,呆呆的不敢说话。
应月儿虽然也是赵垂宇的老师,但礼法毕竟不可废,四人齐齐的上前几步,便要拜倒下去。
赵垂宇一惊,忙摆手制止道:“垂宇在恩师面前不是什么太子,只是一名仰慕恩师才学的学生。我已经听姐姐说了恩师的韵事,师母切莫折煞了垂宇!”
赵垂宇没有一点架子,让几位夫人心里一暖,这一拜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
张妈惊疑不定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李二虎,心里道,这书童到底是何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见到太子尚敢不言不语,莫不是不要命了吗?
李二虎心里压根就没礼法这个观念,见赵垂宇处理事情有法有度丝毫不乱,正一脸欣赏的看着他。
赵垂宇制止了应月儿等人,忙疾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对李二虎深施一礼,激动的道:“恩师,你总算来了!”
刷——张妈脸色一变,这个看着就惹人讨厌的书童竟是太子的恩师?
已经用不着在怀疑了,李二虎哈哈一笑,道:“垂宇,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越发英武了啊!”
赵垂宇脸上挂着笑意道:“都是恩师教导的好,垂宇每日都开心的很。”
每——日都开心的很?做太子还是有好处的嘛!
李二虎笑道:“行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总不会也是二哥教你的吧!”
赵垂宇也是哈哈一笑,老师就是老师,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会觉得开心!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进屋。
李二虎也不征求别人的同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上,对众人道:“大家都是老相识了,都随便坐吧。”
听李二虎这么说,大家都笑了,确实,除了安春雨和张妈,这些人都是在书院认识了。
二小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垂宇,你真的是太子?”
赵垂宇笑着看了看安春风,点了点头。
安春风兴奋的小脸通红,随即嗔怒道:“哼,是太子你怎么不早说?当时幸亏你走了,那两天我们看你很不爽,正准备和子涵他们——”
安春风见众人都含笑了看着她,忙一把捂着小嘴,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差点就说露了——”
二小姐天真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安春雨偷偷的拉了她一把,却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赵垂宇不在意的哈哈一笑,道:“我虽然瞒了你,但你不是也瞒了我吗?没想到,原本处处与恩师作对的二小姐,竟然成了垂宇的师母,你说这个世界变化是不是太快了呢?”
二小姐“啊”的一声,羞的小脸通红,恼怒道:“垂宇,你,和混蛋一样的坏了!”安春风说完,再也不敢停留,赶忙跑了出去。
张妈呆呆的听着几个人的对话,脑中终于是明白过来了,这流氓样子的老师,难道就是那个敢怒斥英王的道德课教师?
李二虎等众人笑罢,道:“垂宇,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赵垂宇见他说起了正事,也不敢再打哈哈,忙道:“正是。垂宇知道恩师今日到来,本想出来探望,正巧,父皇下了一道圣旨,叫我传达恩师。”
安春雨一听皇上下旨,忙要躬身跪下,却听李二虎道:“皇上老爷子找我干嘛?”
赵垂宇笑道:“父皇说明日务必请恩师上朝!”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垂宇,我这次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想念梦婷,这上朝还是不必了吧?”
刷——张妈额头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这位公子也太胆大了吧?叫皇上老爷子,圣旨不跪接,最后还要抗旨!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杀九族了,怎的这太子就没一点反应呢?
赵垂宇脸上一急,忙起身道:“恩师,就算是为了垂宇,这次您也非去不可!”
李二虎诧异道:“垂宇,二哥那点本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朝堂那么正式的场合,不适合二哥——”
赵垂宇不等李二虎说完,打断他道:“恩师,书院交流赛你力压万山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宋,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谦虚吗?再说,这次事情确实是因恩师而起,你若是不去恐怕说不过去吧!”
我晕,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不讲理了,哎,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啊!
李二虎笑道:“真有这么严重?”
赵垂宇郑重的道:“正是。恩师,我也不瞒着你,上次抓到的两个传教士你还记得吧?”
李二虎点头道:“记得。那两个人不是被于大人带到京城了吗?”
赵垂宇点头道:“不错。父皇亲自接见了那两个西洋人,果然如恩师信上所说,他们在奇淫技巧上果有建树。虽然语言不通,但我大宋能工巧匠利用他们所提供的图纸已经研制出了多种具有极大杀伤力的武器!”
那就好!最好能研究出个原子弹来,谁敢欺负中国,就灭了他们狗日的!
赵垂宇见李二虎不说,继续道:“事情也就出现在这里。那两个传教士最近又研究出了一种名为‘炮’的火器——”
“什么?垂宇,你说他们研究出了大炮?”李二虎坐不住了,刷的站起身问道。
赵垂宇被他打断,不敢耽误,忙道:“正是!只是此事除了工匠们之外,便只有父皇、我还有恩师知道,就连姐姐还未曾知晓。”
行啊!这叫什么,师夷长技以制夷!
李二虎恶狠狠的道:“造,一定要多造!以后看看八国联军拿什么欺负我们中国!老虎不发威,别当是病猫!”
赵垂宇见他一脸的愤怒,也不敢细问,道:“老师,父皇心里也是欢喜,想封他们一个官职,但语言又不通,您说——”
李二虎从愤怒中缓过来,懒洋洋的坐下道:“语言不过是表达意思的一种媒介而已,你找个聪明一点的人,比划比划就行了——”
我倒,赵垂宇被李二虎噎的几乎吐血,脑瓜一转,道:“恩师,明日还有外国的使臣来商讨一下边境的问题,父皇说,只要谁能在外交上取得一些利益,说不得就只有将姐姐——”
“什么?”李二虎屁股还没坐热,嗖的站起身道:“老爷子会不会是骗人?”
赵垂宇x计得逞,嘿嘿一笑,道:“君无戏言。”心里面加了一句,这话是我说的,等我当了皇上一定会实现你的心愿哈。
李二虎毫不犹豫的道:“去!你回去告诉皇上,明天我一定上朝!”
赵垂宇得意洋洋的哈哈一笑,道:“好,那我一会回去便如实禀报。”
李二虎又问道:“对了,是哪个国家的使臣?”
赵垂宇嘿嘿一笑,道:“不错,恩师猜的对极,正是倭国的使臣!”
我晕,我这点本领都被你学会了——等等,哪个国家?倭国?咋这么熟悉呢?
李二虎道:“垂宇,你说倭国?”
旁边几位夫人轻咦了一声,赵垂宇脸上冷汗淋淋落下,晕,你怎么不知道配合我一下呢?
赵垂宇尴尬的笑了笑,道:“正是与我国隔海相望的倭国!”
行了!李二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老子没遇到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
李二虎点点头,道:“垂宇,你先回去吧。告诉老爷子,于公于私,我明天都一定会上朝!”
赵垂宇见他神色凌厉,忙关切的道:“恩师,京城不比杭州,有的时候就是父皇也是有心无力,所以——”
李二虎笑道:“二哥知道,你当我是那般没心没肺的人吗?至于倭国这次来大宋做什么,二哥不想知道,只有一件事你要转告皇上,我保证不会让大宋吃亏就是!”
赵垂宇信服的点了点头,道:“恩师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赵垂宇说完,一一与众人告别之后,这才起驾回宫。
应月儿等赵垂宇走后,见李二虎面色有些难看,忙关切的道:“李木,你,没事吧?”
没事?事大了!狗娘养的倭国,大的一点地方竟然敢跑这来装逼!明天他们是来装孙子的老子不说什么,要是敢装逼,非叫梦婷灭了他们!
倭国与中华的事情,对这些没读过历史教科书,没见过现代倭国所作所为的古代女子说,一点意义的都没有。
李二虎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笑道:“事儿?什么事儿?哦,对了,我有些饿了,饭菜准备了好了没?”
应月儿恼怒的看了他一眼,道:“哼,明明有事却不说出来,不知道你心里藏了多少秘密!”
张妈赶忙上前几步,给李二虎道了一个万福,道:“老婆子不知道公子竟是小姐的夫婿,徒自闹了笑话,还请公子莫要责怪——”
李二虎忙起身笑道:“张妈,大小姐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牛粪上确实有些可惜了——嘿嘿,那个,我肚子有些饿了,饭菜,你看——”
张妈心里一喜,忙道:“早已准备好了,公子稍后!”
张妈说完,忙不迭的出去张罗。不一会,一桌丰盛的酒席摆了上来。李二虎见左右也没有了外人,忙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大吃了起来。
这是自几个人相识以来的第一顿团圆饭,吃的是其乐融融。
李二虎点根烟,问道:“皇上对倭国什么态度?”
王颖武沉思了一会方道:“皇上喜怒不形于色,我们这些人怎能尚自揣度他的意思?不过,李兄弟,你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宋的一草一木就好像是皇上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摸了屁股,就算你嘴上不说,可心里咋想呢?”
这个比喻太贴切了!
李二虎点点头,最后道:“蒙古不是要与大宋开战吗?这个时候也来凑什么热闹呢?”
王颖武也是不解的道:“这个我真不清楚。如今已经快到秋后,蒙古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按照以往与蒙古的对敌的经验来看,此时他们应该谋划战争啊!不过这次来的使臣好像特别安静,上了朝也不多说话,下了朝更是四处闲逛,任谁也摸不准他们的脉。”
教科书上都记载了啊,中华的历史上,元朝的疆域是最为辽阔的,北到蒙古、西伯利亚,南到南海,西南包括今西藏、云南,西北至今新疆东部,东北至外兴安岭、鄂霍次克海,总面积约1200万平方千米,若再算上周围的汗国,那差不多是4500万平方千米啊!难道那群血液里都是扩张的汉子转了性子?不可能啊,越安静就说明他们越有阴谋!
想了半天,李二虎也摸不出个头绪,最后叹口气,不管了,反正以后中华民族都是一家,眼前最要紧的是在倭国上讨回一点利息!蒙古,你们侵占大宋,这是历史的事情,我管不着,但要是惹到了梦婷,说不得,就算是玩命我也要和你们玩玩了!
李二虎主意已定,道:“王大哥,现在可以上朝了吗?”
王颖武点了点头,道:“时辰已经过了——”
我倒,李二虎斜眼看了看王颖武道:“大哥,时辰过了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要我迟到嘛!”
王颖武站起身,笑道:“因为今早我去皇城的时候,有人特意嘱咐,你是大宋的秘密武器,一定要最后出场。”
我?秘密武器?干嘛?
李二虎一头雾水的看了看王颖武,王颖武却不再继续下去,拉着李二虎道:“李兄弟,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急风早就准备好了马匹,两人不再说话,飞身上马,疾行而去!
街上行人不多,两人大马飞奔,一路无话,
到了禁墙边缘,那边早有人在等候,两人下马将缰绳交给他人,在此处步行而入。
两队穿戴整齐的官兵,虎目直扫,威严立于两旁,气势很是雄伟。皇宫气派,果然非同凡响,这里还只是外城的入口,便已如此戒备,那皇宫内城,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两人刚到宫门,便见为首的一名侍卫喝道:“前面是皇宫禁地,勿要前行!”
额,李二虎一愣,扭头看了看王颖武。
只见王颖武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侍卫将王颖武的腰牌仔细的看了一番,扭头对身后的人道:“急风办事,不得阻拦!”说完再不敢盘问,躬身送二人过去。
轻松的跨过护城河,穿越层层禁卫,从午门,过金玉桥,直往太和殿而去。
眼前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巨龙盘绕,壮观雄伟。
李二虎忽然想到了一个成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可能就是大宋吧!
王颖武带着李二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太和殿下,执事的太监正是昨晚到安家分号去的那位,见李二虎信步而来,知道太子对他礼敬有加,忙上前道:“哟,李老师,你怎的才来呀?太子在大殿之上已经等了您好久了!这便随杂家进去吧——”
太监一番关切的话,听的李二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道:“有劳这位公公,只是有王将军在我身边我觉得会更安全一点。”
太监丝毫没有听出李二虎话里话外的意思,叹息道:“哟,您是第一次进宫吧?哎,宫里不比外面,规矩多着呢,以后杂家在慢慢告诉你。其中有一条是武将未经允许是不能进入太和殿的,所以还是请李老师勉为其难的跟杂家走吧。”
李二虎看了看王颖武,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那好,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忙受宠若惊的道:“哟,瞧您说的,若是杂家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呢。”
李二虎忙笑道:“公公抬举了,前面带路吧!”
那太监又唱了个喏,这才带着李二虎向太和殿的正门走去。
到了太和殿外,太监刚要通传,却被李二虎悄声的制止住。
只听,屋内有一个女子大声道:“你们的,知道大宋为何比不上我们倭国吗?我的,告诉你们,这是人的问题。大宋人生活的,安逸,所以你们的,太保守。而我们倭国人,好学的。你们的,抱着儒家思想的不放,我们的,在思想上,创新的。所以,我们的应该告诉你,不破、不立才能获得国家的进步!”
去你我们中国怎么样用得着你一个倭国妞在这指手画脚?李二虎心里一怒,刚想说话,却听赵垂宇道:“晴海贞子公主,你们倭国有自己的优势,但却不将我大宋放在眼里,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贞子?就算是做了鬼,你也是任鬼日的青楼女子!
晴海贞子轻蔑的笑了一声,用流利的汉语又道:“我大和民族是日照大神的子孙!我们不仅有着优秀的血统,更是有着顽强不屈的武士道精神,在我们的面前,你们不过是附属!”
赵垂宇有些忍不住了,道:“晴海贞子,莫要忘记这是在我大宋的疆土之上!”
晴海贞子还没有说话,只听一人暴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生硬的道:“八嘎!你的,大宋的疆域的,又能怎样?你的,大宋的皇帝,避而不见,全部死啦死啦的!”
我去你妈的狗日的!我说了,你们是来装孙子的也就罢了,但你们偏不知好歹的来装逼,,当我们中国真是好欺负的吗?
李二虎怒火中烧,不等太监通传,咣的一脚踹开太和殿紧闭的大门,怒声骂道:“你妈小狗日的,你们骂谁!”
众大臣猛听有人踹开了房门,都打了一个寒颤,扭头见一人一身教师装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四下扫视中他们,不由得都是一愣:哪儿来的野小子?不怕杀头吗?
李二虎放眼望去,皇上上朝的太和殿,装饰华丽,椽柱雕刻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地下铺着灿灿金砖,金光闪闪,殿中摆着数副檀木桌椅,古色古香,气派十足。龙案后方便是金光闪闪的龙椅,龙椅上空无一人,赵垂宇却坐在龙椅旁边。
龙案下方,摆放了几张桌子,分成三拨,第一拨左手边是一个大汉,体形魁梧,身强体壮,高鼻子,头发微卷,瞳孔深陷,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右手边上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一身文人打扮,心不在焉的打量着李二虎,最中间那一桌,左手边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长的极美,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体态娇小婀娜,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与大宋女子不同的是,这女子的笑容中带着一股特有的不屑与坚强。她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这男子与大宋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鼻子上长着两搓小胡。
一看这身垃圾打扮,李二虎就明白过来,径直走到倭国男子身前,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子问道:“狗日的,你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汗!这人到底是谁啊?虽然李二虎在朝堂上骂人已经是诛杀九族的大罪,但能打击一下这倭国使臣的嚣张气焰倒也让他们心里大呼痛快。
右手边群臣为首的一人,见李二虎进来,脸上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不自觉的看了看旁边一位年逾五十,身着莽服的老者,没有说话。
虽然群臣在侧,但处理外交的事情都是赵垂宇一个人应付,猛然见李二虎进来,赵垂宇心里一轻,不顾群臣在侧,忙从龙案后下的台阶,喜道:“恩师,你终于来了!”
恩师?群臣一愣,这骂人的家伙是太子的老师?不可能吧!
李二虎对赵垂宇点了点头,道:“垂宇,这狗日的让我不爽,今天在你家我便教训教训他们!”
赵垂宇知道李二虎的脾气,忙道:“恩师,这毕竟是国家外交的事情——”
李二虎安慰的点了点头,道:“垂宇,你是太子,以后是皇上,有些事你不能出面,我却可以。就算是我做的过分,代表的也是普天下的百姓,和你们皇室无关!”
赵垂宇面带喜色的答应了一声,回到龙案后,乖乖了坐了下去。
于谦听李二虎这么说,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轻轻的对身旁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将军点了点头。
李二虎扭过头,对倭国使臣说道:“狗日的,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那男子一愣,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晴海贞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鸟语。
晴海贞子微微的点了点头,那男子便不言不语的坐了下去。
晴海贞子见太子尚要对李二虎如此恭敬,出于礼貌,对李二虎拜了一拜,道:“真田幸村,也就是我的手下,不明白狗日的是什么的意思,请你解释一下。”
李二虎用男人的眼光打量了一番晴海贞子,淫邪的道:“狗日的说的就是你们,你们不是日照大神的子孙吗?那就对了,日照大神和狗生出了后代,取名就是狗日的!所以你的名字也应该叫做狗日的贞子!”
晴海贞子精通中国文化,刹那便明白过来,怒道:“你的,敢侮辱我大和民族?!”
李二虎不屑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侮辱你们,是你们自己已经侮辱了自己!”
晴海贞子厉声道:“你的,胡说八道!”
李二虎听不惯这腔调,刷的打开折扇,笑道:“是我胡说还是却有此事,你要听我说完才能下结论!”
刷——群臣半懂不懂的听完了李二虎的话,脸色齐齐一变,疑惑的想道,这小子是在夸倭国吗?我听着怎么不是味儿呢?
晴海贞子也是稀里糊涂,反驳道:“是伟大的大和民族,不是媾和民族!”
李二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大河,大河——”
青海贞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对李二虎有丝好感,点头道:“你的,说的不错。我大和民族确实是最伟大的民族!”
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往自己屁股上擦金,看来这是你们历史遗留的问题啊!
李二虎哦了一声,道:“贞子,你大和民族哪里伟大了,比得上我大宋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历史吗?”
晴海贞子笑道:“大宋虽然孱弱,但有一点和我们大和民族是一样的,那就是男子的地位永远是高女人一等,所以要比较两个民族,只有从男子身上下手。”
李二虎疑惑的道:“贞子小姐这么喜欢说男人,莫非你现在就当了影后?”
晴海贞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傲然的道:“你说的,我的不懂,不过你听着,我倭国男子起码懂得什么叫:激情。就说欢好吧,有家室的中国妇女,有几人体会过呢?无不是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些事全是男子说了算,他们脱下裤子然后再穿上裤子,这叫做欢好吗?”
群臣无不对晴海贞子怒目而视,这种事竟然拿到朝堂上来说,难道你想男人了?
李二虎却不在乎的点了点头,道:“很好,继续说。”
晴海贞子见他没有反驳,更是得意洋洋的道:“再说一下倭国男子的文明程度,他们见了长辈是要鞠躬行礼的,对老人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哪像中国男子净干一些与‘二十四孝’背离的龌龊行为?再看看酒桌上的中国男子,他们人前无不装得无比正直,可到了酒桌上呢,其内在丑行暴露无遗。更别说见到女子了,若是一个醉酒的男子见到你们青楼里的那些女子,明明不硬也要试着插进去!所以,我们倭国的男子烧成灰都是春泥,能够滋养大地。换作中国男子,那就是一坨糊不上墙的烂泥!”
我!李二虎心里骂了一句,上前几步道:“对,你说的不错,在欢好上面你们倭国做的确实比我们好。”
群臣愤怒的看了一眼李二虎,你小子要叛国?
晴海贞子喜道:“你的,赞成我的说法?”
李二虎笑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我不赞成行吗?故事这这样,你们狗日的大和民族侵犯了我国东北的三个省,有一位将军的女人要洗澡,所以就找了一个大宋男人帮她搓澡。搓澡,你懂吗?”
晴海贞子虽然嘴上大胆,但毕竟是个女子,脸色一变:“你的,要干什么?”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贞子小姐别误会,我只是配合你了解下搓澡的意思。”
群臣诧异的看了看李二虎,心里一阵发毛。
李二虎又道:“倭国将军拿着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想不为那个女人搓澡,行吗?于是乎,这大宋的男人只好勉为其难。”
晴海贞子笑道:“你们大宋的男子,只配为我们大和女子服务!”
殿中众人,赵垂宇、于谦等人是最先听明白的,这李木太坏了,他二人拼命的忍住了笑,殿中侍卫太监也听懂了,有几个忍不住,偏过头去哈哈大笑起来。
“八嘎!”群臣心情一阵阵激荡的时候,真田幸村算是明白了李二虎的话,暴怒的站起身,怒道:“你们的,东亚的病夫!”
李二虎“啪”的将折扇摔了过去,力道十足。
但真田幸村也是高手,轻轻悄悄的躲了过去。
李二虎一击不中,心里怒火打起,问也不问在身旁护卫手里抢过一柄长矛,对着真田幸村的裆部就刺了下去!
于谦一惊,大喊道:“小哥莫要冲动!”
李二虎虽然学会帝王真气,但不过是能强身健体,利于房事,只凭着一股怒火上前。真田幸村久经沙场,见李二虎枪头要到自己身前,微微的一侧身,长矛便落空。脸上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道:“东亚的,病夫!”
李二虎怒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对着门外大声喊道:“王颖武,给我杀了这个畜生!”
王颖武猛听李二虎的召唤,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担心他的安危,顾不得规矩,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刀,几个飞身便冲到了殿中!
李二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真田幸村,对王颖武道:“杀!”
王颖武除了赵梦婷和李二虎,别人谁的帐也不买,见李二虎一脸的杀意,知他是动了真怒。手握钢刀,满脸杀气的一步步向真田幸村走来!
真田幸村浑身一震,王颖武身上的杀意让他感到了阵阵的心寒!
忽然,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猛然想起:“大宋是礼仪之邦,你们这样做,不怕辱没了皇家的威严吗!”
李二虎冷笑道:“你要是大宋人,就别阻止我杀狗!否则你就是大宋的叛徒,老子连你一起杀!”
刷——于谦的脸色一变,不等英王开口,忙道:“李木,还不快向忠王道歉!”
忠王?就是手握京畿十万禁军的忠王?李二虎不在意的笑道:“我管他是什么忠王,今天,拦我者,死!”
王颖武好像根本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情况,一步步的逼向真田幸村,猛然将钢刀举过头顶,刷的一声对着他的头顶落下!
真田幸村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真的敢在朝堂上杀人,在群臣的一片惊呼声中,本能的向后一跳躲过了王颖武必杀的一击!
王颖武一刀落空,根本不再给他反应的机会,长刀下落,刷的砍在了真田幸村的手臂之上!
“啊!”静寂无声的太和殿中传来真田幸村的一声惨叫,“啪”一条手臂断落下来,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一尺多高!
“呼——”看着真田幸村晕厥在地上,群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太残忍了!
王颖武见他倒地,并未身死,在衣襟上将鲜血擦净,冷酷的一步步上地上的真田幸村走去!他接到的命令是“杀”,除非命令解除,否则他没有第二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