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赏赐
一场风波平息了下去,李二虎低低的又对王颖武吩咐了一些什么,王颖武点了点头,通传了下去。
安春风等李二虎坐定之后,掩饰不住眼里的欢喜之色,拉起他的大手,道:“混蛋,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剥他们的皮呢!你要真那么残忍,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了!咯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混蛋!”
应月儿斜眼看了看李二虎,没等他说话,道:“春风,他可没那么好的心!”
安春雨也是疑惑,道:“相公不是放过他们了吗?若是按照王将军的意思——”
应月儿笑道:“我们相公不是天下最善良的人,但却是最聪明的人!你们想想,相公刚才就算杀了他们又能怎样?不过是增加了宋蒙之间的仇恨而已。相公才反其道而行之,设身处地的为他们考虑,最后连出路都帮他们想好,你们想,他们可是受了相公的不杀之恩,就算对相公的话还有些疑惑,但是暗地里会不会将事实的真相说给他们的弟兄呢?”
见众人都连连点头,应月儿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神色,又道:“相公这是从内部动摇他们的军心,让他们对自己人产生怀疑,进而为大宋制造战胜的机会!”
李二虎饶有兴趣的看着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应月儿,笑道:“那你知道刚才我对王颖武说了什么吗?”
李二虎忙咳嗽了几声,嘿嘿笑道:“这事以后再说,再说——”
应月儿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太监高声喊道:“帝师,已到皇宫,请下撵——”
李二虎答应了一声,将几位夫人扶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赵垂宇焦急的喊道:“帝师,帝师,朕听说你们中途遇到刺客,没什么事吧?”
还没等李二虎说话,应月儿咯咯笑道:“垂宇,穿上了龙袍真是够威风啊!”
赵垂宇一愣,随即喜道:“月儿老师,你们怎么都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把朕当朋友了呢!”
应月儿也没想到赵垂宇会这么平易近人,鼓励他道:“垂宇,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们一家人都永远和你在一起!”
赵垂宇一阵激动,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月儿老师,垂宇代天下的百姓谢谢你!”
李二虎面色凝重的道:“垂宇,外面情势混乱,我想让月儿他们在皇宫——”
没等他把话说完,赵垂宇连连点头,道:“垂宇今日也正有此意,若不是等恩师回来,恐怕早就派人将几位师母接过来了。”
李二虎点点头,没有说话。
安春风歪着头仔细的看了会赵垂宇,忽然道:“垂宇,我们年龄差不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春风好了,叫师母我觉得怪怪的——”
李二虎回来了,赵垂宇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哈哈一笑,道:“二小姐,二哥最近没欺负你吧?”
知道内幕的几个人都笑了,安春风恼怒的道:“你现在是皇上,怎么能随便说笑话?哼,再也不理你了!”
赵垂宇也不以为意,笑道:“来人,将几位师母带到秀屿宫,一定要好生服侍!”
执事太监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位夫人走了进去。
赵垂宇拉着李二虎来到自己的寝宫,吩咐左右退了下去之后,忙道:“帝师,你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李二虎不慌不忙的道:“出去随便走走,遇到了一个熟人就多聊了一会。”
赵垂宇脸上焦急的道:“帝师,原来英王竟然是最大的阴谋家!今天,他和朕说——”
李二虎摆摆手,道:“英王的阴谋我都知道了,现在我终于明白忠王为什么在临死之前要我小心赵鹤轩了。”
赵垂宇又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蒙古蠢蠢欲动,英王咄咄相逼,难道朕真的要将大好的河山拱手献给一个卑鄙小人吗?”
李二虎思索了一会,忽的问道:“垂宇,现在京城内还有多少兵马?”
赵垂宇道:“算上我身边的护卫,总共不到三千。”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现在事情的关键都在于英王。若是没有了英王,就算是与蒙古一战又能怎样,我们就未必怕了他们!垂宇,老爷子驾崩的时候就没有对你说过其他的事情?”
赵垂宇仔细的想了想,肯定的道:“没有,只字未提。”
李二虎道:“你说,像老爷子那般精明的人物难道看不出英王心怀鬼胎吗?”
赵垂宇不置可否的道:“先皇确实是一生谨慎,那帝师的意思是——”
李二虎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赵垂宇疑惑的道:“什么事?”
李二虎不疾不徐的道:“就算老爷子十分的相信英王,他不会、也不应该将京城的兵马全部调走。因为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去开玩笑,何况你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大宋,更是大宋万万千千的子民。”
赵垂宇一喜,道:“那父皇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二虎眼中也是流露出一丝喜色,大胆的猜测道:“原因只有一个!他故意露出这样的一个破绽,目的就是诱使英王谋反!”
“诱使英王谋反?”赵垂宇有些糊涂的道:“先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二虎笑道:“还不是想你的皇位做的更稳妥一些吗?你想,英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大宋有目共睹,放这样的一个人在你身边,当父亲的会安心吗?”
赵垂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帝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李二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心里轻松了许多,笑道:“等。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在等着你答复的英王,只要我们有耐心,英王一定会露出马脚!”
赵垂宇担忧的道:“帝师,你有所不知。虽然我们手里的兵士在人数上占优势,但却绝对抵挡不住训练有素的五百血卫!”
李二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垂宇,你错了,兵力上我们绝对不占有任何优势!”
赵垂宇疑惑的看了一眼李二虎,没有说话。
李二虎笑道:“难道你忘记了今晚袭击我们的刺客了吗?”
赵垂宇脑袋也不笨,道:“听说是蒙古人——啊!帝师,是说京城已经混入了蒙古的斥候?!”
李二虎道:“不是斥候,是一批悍不畏死的蒙古勇士!他们和血卫联合起来,你说——”
赵垂宇瞬间面如死灰,道:“帝师,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大宋就要毁在我的手上了吗?”
李二虎安慰道:“垂宇,凡事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以前我没教过你吗?只要尽力了,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百姓,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当务之急,你要振作起来,拿出一个皇上的样子,缓缓的收复民心。水能载舟,我相信,民心所向,就算是再大的难关也会安然度过!”
李二虎的一席话,抚平了赵垂宇的情绪,缓缓站起身点头道:“帝师,朕记住了!无论怎样,垂宇都愿意与大宋共存亡!”
李二虎一直在赵垂宇的寝宫待到了深夜,直至半夜时分方才在太监的带领下去了秀屿宫。应月儿她们早已睡下,李二虎并没有惊动她们,一个人蹑手蹑脚的随便找了个房间,头刚挨到枕头,便沉沉了睡了过去。
对面的们吱呀的开了一个小缝,应月儿听到李二虎房里传出了鼾声,不满意的道:“这个没良心的,就好像猪一样,回来就睡!”
屋中一支纤纤玉手将应月儿拉了回来,道:“月儿,你这便是爱之深,责之切。李木天性是不愿受到束缚,自从来到京城之后他就一刻不曾停歇,若不是现在情势危急,恐怕他早就跑了。”
应月儿咯咯一笑,道:“还是梦婷姐姐了解他,我说他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赵梦婷脸上一红,道:“我与他,相见之日断,分别之时长,论感情、论地位又怎么比得上你们?”
应月儿心里高兴,抿着小嘴不说话。
秀屿宫原本就是赵梦婷的寝宫,赵垂宇故意将她们安排到这里来,显然也是别有心意。
虽然应月儿曾经和赵梦婷在书院有过冲突,但后来经过李二虎的解释,两人渐渐的消除了敌意,起码,表面上能和谐相处了。
乐乐见闻名天下的永安公主非但没有一点架子,反而把她们当做姐妹看待,心里欢喜,大胆的取笑道:“公主姐姐,你有所不知。应姐姐喜欢大哥简直都已经是发了疯,在大哥面前什么羞人说什么——”
应月儿不羞反喜,道:“这有什么?须要知道我讨好的是自己的相公!一个女人要是不能勾住自己相公的魂儿,能怪相公去找别人吗?”
安春风插嘴道:“应老师姐姐,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像混蛋了。完了,你没救了!”
众人捂嘴偷笑,应月儿也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捂着脸道:“像他?那我不是丑死了?”
见李二虎的几位夫人幸福满面,赵梦婷心里也是欢喜,拉着她们坐下,道:“左右无事,不如我们今晚便秉烛夜谈,说说知心话吧。”
应月儿喜道:“好啊好啊。姐姐,你快说说你与相公是怎么认识的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国公主啊,你怎么也会喜欢他呢?”
赵梦婷脸上一红,见四人都很期待的看着她,终于开口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留着齐耳的短发,哼着羞人的曲调,却依旧能安之若素,当时我就想,这人恐怕是隐居在杭州的有识之士吧!”
应月儿插嘴道:“于是你就将他推荐到书院了吗?”
赵梦婷笑道:“松风书院是培育栋梁的地方,我哪能如此造次?让我对他刮目相看的,是他毫不犹豫的说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折扇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光是这份气魄,大宋又有几个人比得上?最终真正坚定我决心的,是他说的那个我从未听过的故事,战胜于朝廷,若不是胸有大智慧的人,怎么会看得如此透彻呢?”
应月儿点了点头,安春雨和安春风也是听的神驰以往,没有说话。
赵梦婷脸色又微微的红了一下,道:“这人还忒的不知廉耻,嘴里从来没有个正经,我将他推荐到书院又如何能放心?于是便暗中观察予他。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他的所见所学竟然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芳班的学生古灵精怪,他却能投其所好,将深刻的道理蕴含在好听的故事之中,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芳班,换做别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应月儿忍不住笑道:“咯咯,然后我们的永安公主就被征服了吗?”
赵梦婷恼怒的看了一眼应月儿,叹道:“这便是我命中的冤孽,一见到他没说上几句话就会乱了方寸——”赵梦婷娇羞之下,脸色泛红,美目低垂,娇艳欲滴,再也说不出话来。
应月儿虽是女子,但也看的有些呆住了,喃喃的道:“姐姐,你真美,我说坏人怎么一见到你就连魂儿都没了呢!”
赵梦婷轻笑了一声,道:“我说完了,月儿你也说说吧。”
应月儿咯咯一笑,道:“我有什么好说的?相公真是坏死了,见到我第二面的时候就当着父亲的面提亲,弄得杭州尽人皆知,后来还带着我去青楼,名声都被他带坏了,你们说不跟着他还能跟着谁呢?”
乐乐看着应月儿一副无奈的样子,捂嘴笑道:“应姐姐,好像杭州酒肆里说的和你说的有些出入哦。他们说是你当着杭州众人的面承认大哥是你相公的——”
应月儿不愠不火,微微的叹了口气,道:“谣言!绝对的谣言!他那么丑我怎么能看得上他呢?”
赵梦婷含笑了看了看应月儿,也不揭穿她,看着乐乐道:“乐乐,你是怎么喜欢李郎的呢?”
乐乐小脸一红,低低的道:“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大哥就觉得大哥与众不同,只要一日见不到他我心里就难受——”
乐乐本来就不善于言谈,说到这里脸上一红,便再也说不下去。
赵梦婷爱怜的将乐乐乐搂在怀里,道:“你这妮子我见犹怜,李郎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乐乐娇嗔道:“公主姐姐,应姐姐取笑我,你也来取笑我。”
赵梦婷带着笑意对安春雨道:“春雨妹子,你和李郎——”
安春雨低着头,道:“其实应姐姐误会大哥了,大哥并不是那种好色之人。”
应月儿不相信的道:“怎么可能呢?你别忘了,那坏人一见到女人就色迷迷的盯着人家的看,要说他不好色,打死我都不信!”
安春雨轻轻一叹,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我开始的时候只把相公当做一个能拯救安家的恩人,或许只是淡淡的一点喜欢,但却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让我彻底爱上相公的,便是——”
当下,安春雨将安家面临什么样的劫难,自己是如何脱光了衣服勾引李二虎,李二虎又是如何拒绝了她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听的众人不断地唏嘘。
安春风紧紧的拉着姐姐的胳膊,道:“姐姐,当时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安春雨笑道:“告诉你又能怎样?不是多了一个人担心吗?”
安春风忽的眼中含泪,道:“姐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安春雨想起这么多年的辛酸,现在终于是有了依靠,一时间悲喜交加,两姐妹的泪珠竟是扑簌簌的沾满了衣襟。
应月儿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春雨妹妹,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们还哭哭啼啼的干嘛?相公现在是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谁还敢欺负你们?行了,春风,这里你最小,你也说说你的感受吧。”
安春风从姐姐怀里探出头,擦了擦泪水道:“我有什么好说的?”
赵梦婷笑道:“你不是在李郎一去书院的时候就和他作对吗?怎的后来也喜欢他了呢?”
安春风小脸微红,想起李二虎以前的所作所为,恼怒道:“那个混蛋简直都坏死了!第一天上课就连我娘亲都骂了,我心里都恨死他了!于是呢,我就联合我们班的男子与他作对。本来都商量好了,他来上课谁都不许理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给我们说了一个什么婚前,弄得那些男子哇哇大叫,最后竟然连表哥都叛变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
安春风不理会别人的笑意,继续道:“再后来我就想法设法的和他作对,但每次都能被他看穿,我都怀疑是不是他在我身边安排了奸细呢?”
看到二小姐那副天真无邪却又极其认真的样子,众人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连串的娇笑。
安春风最后叹道:“后来我放狗咬他,没想到竟然——”二小姐脸上一红,马上闭上了嘴。这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什么也不能跟别人分享,否则就不是秘密了。
众人正听到兴头上,见她忽然打住,应月儿忍不住开口道:“然后呢?”
二小姐平静了下情绪,无所谓的道:“哪儿有什么然后了呢?后来我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被他欺负了呗!”
赵梦婷也是忍不住了,发出一声轻笑,道:“你们的感情是在吵吵闹闹中建立起来的,比我们的会更加让人刻骨铭心的。”
安春风惊喜的道:“真的吗?”
见赵梦婷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有些黯然的道:“公主姐姐,其实我还是喜欢在松风书院的那个混蛋,眼前这个混蛋我有些怕——”
赵梦婷疑惑的道:“他不还是他吗?你怕什么?”
安春风用力的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他开心是因为他真的开心,现在他笑,完全是为了让我们放心。”
赵梦婷喟然一叹,道:“这里有他的亲人,现在面对蒙古的威胁,他又怎能真正的开心起来?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李郎,若不是我将他推荐到了书院,他又怎会有这么多苦恼?若要怪,你们便怪我吧!”
应月儿忙道:“只要相公喜欢,我就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安春雨、二小姐、乐乐这才明白,应月儿故意做出那副姿态,原来完全是为了李二虎——
赵梦婷看了看她们,这才想起来,果然,这些人中除了安春雨以外,都是在松风书院结缘,你说这是个意外还是个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赵梦婷道:“诸位姐妹,梦婷此生也是非李郎不嫁,若是你们不嫌弃,便都叫我一声姐姐就好,万不可加‘公主’二字。姐姐保证,就算有一天蒙古人打了进来,即便是拼了性命,我也会尽力保护李郎与你们的安全!”
赵梦婷说的真切,应月儿她们心里一阵触动,就算是小有芥蒂,此时也该解开了。
安春风天真的道:“蒙古,蒙古真的要打进来了吗?”
见赵梦婷点了点头,应月儿忽的说道:“或许,我们应该为相公做点什么——”
赵梦婷看了她一眼,道:“我们能做什么呢?”
应月儿眼珠一转,看了看众人,咯咯笑道:“相公最擅长的是什么?”
还是安春风反应最快,不假思索的道:“胡说八道!”
应月儿捏了捏二小姐的鼻子,笑道:“咯咯,对,我们就来个胡说八道,而且——”
应月儿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赵梦婷脸上挂着一丝惊喜,道:“这样能行吗?”
应月儿拍着胸脯保证道:“肯定行!要是出了差错我下次和相公行房的时候变让你们都在旁边看着!”
强!其余几人脸色一红,又商量了一会,赵梦婷对执事吩咐了几句,几人这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蒙古使臣入住的客栈内就迎来了一位戎装的客人。
特穆尔汗正在慢慢的享受着早餐,看了一眼英王,道:“赵鹤轩,你明目张胆的跑来我这,就不怕别人看穿我们之间的关系?”
英王心里愤怒,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道:“我只想问问,昨晚你为什么要派人去刺杀大宋皇帝!”
特穆尔汗不慌不忙的吃了口菜,道:“哦,你说那群废物啊!连几个侍卫都对付不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英王冷道:“你知道我不会在意几个人的死活。我只想问清楚,暗中刺杀大宋的皇帝,连声招呼都不打,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朋友?”特穆尔汗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道:“赵鹤轩,请你摆明你自己的位置好不好?我们之间只算是合作的关系,并不是什么朋友!”
英王面不改色的道:“既然是伙伴,有各自的利益,为何你要插手我大宋的事情?”
特穆尔汗道:“只要杀了狗皇帝,我们也不用等三天了,这不是很好吗?”
英王冷笑道:“可是你派去的人却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
特穆尔汗淡然道:“这就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英王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知不知道皇帝借题发挥,现在外界都在说我们暗中勾结?!当皇帝易,得民心难,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所得来的民心,竟然在一夜之间动摇了!你说,你是不是要对此作出一个解释?!”
特穆尔汗本来就是四肢简单之人,闻言暴怒地推翻了桌子,厉声道:“赵鹤轩,请你看清楚是在对谁讲话!冲我吼,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实话对你说了吧,人是我派的,你不满?现在的形势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京城守卫空虚,就算你当上了皇上,要没有我蒙古兵马的牵制,就凭你手里那区区几百号人,能抵挡的住辛安的一轮攻击吗?说的好听一点,你是我的盟友,说的不好听一点,你连狗都不如!”
刷,英王脸色一变,敢怒不敢言!不错,要是蒙古人突然退走,辛安必定是返回京师,到时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特穆尔汗见他不说话了,道:“赵鹤轩,你最好明白,这个世界上是靠实力说话的!”
英王心有不甘的道:“太子,我们是伙伴,希望你不要把话说得太绝!如果我一不小心将你谋害亲生哥哥的事情说了出去,恐怕对你也不太好吧?”
特穆尔汗脸色一变,冷道:“赵鹤轩,你在威胁我?”
英王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神色,道:“不敢。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现在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特穆尔汗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道:“好,好一个合则两利,分则两伤!说吧,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要求?”
英王笑道:“不敢说是要求,我想请太子殿下下令,蒙古大军即刻攻打襄阳!”
特穆尔汗有些诧异的道:“那又是为何?”
英王咬牙道:“赵垂宇将我的所作所为命人添油加醋的在京城大肆传播,若是再等下去我必将会失去所有的民心!所谓先下手为强,只要你们牵制住辛安的大军,那我便可以放心的谋朝篡位!”
特穆尔汗眼里精光连闪,笑道:“这样说来你是已经准备就绪了?”
英王道:“本王一生谨慎,从未失手,这次也一样不会例外。”
特穆尔汗眼里流露出一丝奸诈,点头道:“好!我这就返回军营,明日正午就对襄阳发动进攻!”
英王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这样,那本王就先行告退!”说完,英王转身离开。
特穆尔汗身边的一个亲信见英王走了以后,道:“太子,现在兵权掌握在诺雅郡主手里,冒然答应宋狗的要求,恐怕——”
特穆尔汗冷笑道:“让他们先去狗咬狗,最好咬的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挥军南下,得到的就不仅仅是金银和布匹,而是大宋的河山!”
亲信连连点头道:“太子高见!那我们现在?”
特穆尔汗笑道:“留下所有的随从,我们回军营,一旦大宋有什么风吹草动,辛安必定抽调一部分兵力赶回救援,那个时候就是我们踏破大宋最后一道屏障的最佳时机!”
亲信赶忙答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中国有很多劝人向善的俗语,比如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比如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比如说——等等。特穆尔汗仿佛看到了自己君临天下,四方臣服的那一天,脸上满是狡诈的笑容。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昨日听说蒙古派来使臣议和,开封的百姓们就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纷纷奔走相告。只是才过了一天,百姓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先是,皇家贴出公告,详细的分析了蒙古太子的死因,证明李二虎是清白的,进而直言不讳的指出凶手——英王。紧接着将蒙古苛刻的议和条件,和英王最终的打算,甚至于赵垂宇与英王的对话也都一一的列了出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仔细想过一遍之后,其中一部分人便已经相信了公告,心里暗自叹息不止。
然后,为了证明英王是沽名钓誉之辈,杭州第一才女携杭州安记布庄的当然人安春雨公开出现在茶楼酒肆,分别详尽的讲述了英王是如何利用万山书院、青龙帮对松风书院和安家打压的事实。应月儿口齿伶俐地将书院交流赛上“英王如何帮助万山书院,企图培植自己的势力”说得是让人义愤填膺;安春雨虽然没有应月儿那么厉害,但说起“英王命手下朱子洲如何打压安家,如何逼得自己走投无路”的故事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她一股特有的柔弱,更是深入人心。美女效应在这个时候终于显现出来了威力,看到两个娇滴滴的女子都能为国为民不惜抛头露面,那些大老爷们更是无地自容,强烈谴责英王之声,越来越大。
若说前面两个举动只是推波助澜,赵梦婷的公开演说以及战斗檄文,则是将民众的声势推向了!檄文上面道“……我以永安公主的名义,以我父皇的名义发誓,赵鹤轩就是这样的一个卑鄙小人!不错,蒙古大军就在襄阳城外,随时可能攻破我国的大门。但是,我大宋最不缺少的就是愿意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勇士!大宋孱弱已久,百姓孱弱已久,虽然面对劫难,但却是证明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威武不屈的时候!皇上从最广大百姓的根本利益出发,颁布了三农法令,文化下乡法令,为的就是使全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幸福的生活!现在蒙古人要破坏你们的生活,你们怎么办?是委曲求全,还是奋起反抗?我代表皇室,以先皇的遗言作为依据发誓,敢犯大宋者,必诛杀之!皇室承诺坚决与蒙古作战到底,决不妥协!请各位大宋臣民监督!………”
永安公主檄文一下,整个京城沸腾了!在蒙古入侵,大宋易主的时候,他们关心的其实并不是这些,而是谁能带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利益!只要能保证他们有着安定的生活,皇上是蒙古人还是汉人,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现在,皇家明文规定了三农法令以及文化下乡法令,都是切切实实附和自己利益的,若说先前有些人还存在着观望态度,那么此时赵垂宇就是民心所向,英王则是剑锋所指!
英王此时就如同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般,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身边站着两个随从。
这两个随从李二虎并不陌生,这是当初第一次见到英王,纵剑要杀他的丁原和丁方。
不知过了多久,英王焦躁的道:“襄阳方向可曾传来消息?”
丁原道:“回王爷,并无消息!”
英王愤怒的来回走了几步,怒道:“特穆尔汗分明是想回去整军,借机吞并我大宋!”
丁原疑惑的道:“王爷为什么这么说?”
英王阴阴一笑,道:“他和我玩还嫩了些!若是真心与我合作,何须他亲自回去,只要一只飞鸽,恐怕此时襄阳已经开战!那样的话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先收拾了皇上,然后再奔赴襄阳打退蒙古,成就的就是万世的基业!”
丁原敬佩的道:“王爷果然深谋远虑。”
英王叹口气道:“可惜,特穆尔汗这人满脑袋装的都是大便,与他合作,很可能是我最大的错误!”
丁原疑惑的问道:“王爷,为何我们现在不发动进攻?”
英王道:“那样岂不是便宜了蒙古?我们现在夺权,辛安必定会派军士回援,众军心里慌乱,战意一散,必败无疑!到时候蒙古长驱直入,还有我们立足之地?”
英王恶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字,道:“等!现在我们和蒙古比的就是耐心!”
英王为什么敢等,因为他知道特穆尔汗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
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通常会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最终导致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聪明反被聪明误,岂非正是形容英王的?
你若自诩为天下最聪明的人,那么恭喜你,你同时也是天下最笨的人。
不错,若是特穆尔汗回到了蒙古军营,或许会马上发动对大宋的进攻。
不过,凡事都有个意外。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足以断送数千人的生命,何况,这并不是意外。
前面就是襄阳城,换了汉服的特穆尔汗只要拿着英王给他的令牌,便可安然的回到自己的军营,不过此时他却寸步难行。
因为,官道旁几匹高头大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特穆尔汗看着整齐如一的马队,心里一阵疑惑,大宋什么时候也有了这么强悍的骑兵?
特穆尔汗故作镇定的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挡住我的去路?”
当中为首的一人冷声道:“杀你的人!”
特穆尔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为首那人道:“蒙古太子,特穆尔汗。”
特穆尔汗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道:“既然知道是我,为何还不放开一条通路?难道你们不知道我的大军就在城外吗?!”
为首那人不理会他的话,又道:“我还知道你是杀死亲哥哥的凶手!”
特穆尔汗不屑的冷笑道:“不错,就算是我杀了他又能怎样?这话你去对我蒙古人说,他们会信吗?”
为首那人沉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特穆尔汗,你的行径已经天怒人怨,你自尽吧!”
特穆尔汗神色一变,厉声道:“你们真的不怕死?”
为首的那人道:“我们是生是死,与你无关,总之,你现在已经是蒙古的罪人,必须要死!”
特穆尔汗一惊,厉声的问道:“你们不是大宋人,你们是特穆尔诺雅的手下!”
“咯咯,太子你很聪明嘛!”远处树林里传来一阵娇笑,一个丰满的、风华绝代的女子,几乎足不点地地走了出来,几步就跨到了马队的跟前。
马上的大汉纷纷将右手放在胸口,恭敬地道:“参见郡主!”
特穆尔汗惊得脸上冷汗淋淋落下,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在马上施礼道:“伐宋右路将军特穆尔汗见过元帅!”
那蒙古郡主咯咯一笑,缓缓的转过身,赫然正是——(我不说你也知道了,汗,前面说的太多太明显了)李二虎朝思暮想的鄢然!!
特穆尔汗虽是蒙古太子,但此次伐宋,蒙古大汗命鄢然总领三军,特穆尔汗不过是右路先锋,所以在鄢然面前,他也不敢放肆。何况,鄢然和特穆尔赤都是蒙古皇后所出,自己杀的,就是鄢然的亲生弟弟!
鄢然咯咯一笑,道:“特穆尔汗,你怎的连自己人和汉人都分不清了呢?”
虽然鄢然脸上带笑,但特穆尔汗不敢有丝毫大意,道:“这几位勇士跟随元帅潜入大宋时间已久,对汉族文化已然精通,我一时分辨不出也是正常。”嘴里答应着,但特穆尔汗的手已经悄悄的放在了马刀之上!
鄢然又是咯咯一笑,道:“你的借口总是很多嘛!咯咯——”鄢然眼中一寒,淡然道:“你为了皇位谋害特穆尔赤的这笔账,你说该怎么算?”
特穆尔汗脸色大变,掩饰道:“元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皇兄分明是被大宋的帝师所杀,与我何干?”
鄢然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冤枉的了?”
特穆尔汗眼中闪过一道喜色,点头道:“正是。这些谣言正是别有用心之徒故意扰乱我们蒙古军心而散播出来的,元帅万不可以轻易相信!”
鄢然面色有些为难的道:“这就奇怪了,你说是他杀的太子,他说是你下的毒手,这两边我到底该相信谁呢?”
特穆尔汗忙道:“元帅,特穆尔汗忠心为国,自然不会说谎!那宋人阴险狡诈——什么?元帅,你见过——”
鄢然咯咯笑道:“何止是见过,昨日下午我们还在客栈躺了一个下午,要不要我将我们做了些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呢?咯咯——”
特穆尔汗急中生智,刷的一下拔出马刀,怒喝道:“特穆尔诺雅,你竟然卖国通敌!”
鄢然混不在意的咯咯笑道:“我就算卖国通敌又能怎样?比得上你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吗?(注)”
特穆尔汗见话说的已经直白,没有必要继续隐瞒,冷声道:“不错,是我杀了特穆尔赤!我蒙古是草原上的雄鹰,岂能与大宋议和!诺雅,你卖国通敌同样是罪不可赦!或者是我们相互隐瞒,或者是你这便与我返回蒙古,到底孰是孰非,请大汗做个决断!”
鄢然冷笑道:“诺雅做事光明正大,用得着与你同流合污?我告诉你,我爱李木,我也愿意将自己交给他,这便算我卖国通敌?我再告诉你,我们这次秘密的潜入宋境,就是为了杀你而来!然后将杀你的罪名再加给大宋,一来你杀太子的事情可以帮你隐瞒过去,不至于影响蒙古的威名,二来可以增加我军士气,势必会一举拿下大宋!到那个时候我们再逼大宋皇帝退位,扶李木登基,最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个他!宋蒙一家,你觉得我这算卖国通敌吗?”
特穆尔汗脸色铁青,怒骂道:“诺雅,你好不要脸!”
鄢然愤怒的道:“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育,你却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今日我便亲手取你性命!”
鄢然话音未落,唰的从腰间抽出一柄一尺长的金光短剑,将开山碎石的帝王真气贯穿其中,怒喝一声:“去!”
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道金光以不可思议般的闪电速度击到特穆尔汗的身前!
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特穆尔汗只觉得喉咙一凉,金光闪闪的短剑便已经从脖颈刺出!
特穆尔汗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剑柄,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身影一晃,便从马上跌落尘埃………
鄢然上前几步,将短剑拔出特穆尔汗的喉咙,在他的衣服上擦拭干净了血迹,忽的悲戚的道:“弟弟,你安息吧!姐姐给你报仇了!”
回应鄢然的,只有飒飒的秋风……
注释一下:特穆尔赤和特穆尔诺雅(也就是鄢然啦)他们是同父同母的,特穆尔汗与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若从蒙古大汗的角度看,他们三个都算是亲姐弟。嘿嘿,大家理解下,前面有的地方或者是笔误,或者是突出特穆尔汗的罪行,都写成了亲哥哥,兄弟们不要深究。还有,大家放心,鄢然绝对不是阴谋家。民族之间的矛盾与隔阂,在古代历来都是难以化解的恩怨,或许鄢然的想法,是唯一能让她和李二虎相知相守的办法,后文令有交代。书评书评,别忘了哦。就没人喜欢晴海贞子吗?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长,但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
深夜,皇宫大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王颖武一脸焦急的道:“皇上,特穆尔汗在大宋消失一事,蒙古派来使臣询问,要我们务必在天亮之前给他们一个答复,否则便要整军与大宋开战!”
赵垂宇焦急的道:“可曾有派人下去追查?”
王颖武道:“臣急风部队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四处追查,发现特穆尔汗行至襄阳一带不明不白的凭空消失!”
多事之秋!本来形势就对自己不利,现在特穆尔汗又不明不白的消失,大宋谋杀太子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洗脱不清了!
赵垂宇眉头紧紧的皱着,心里乱成一团。
王颖武抱拳道:“启禀皇上,英王血卫已经有所行动,过不了明天必定会有所行动!”
赵垂宇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李二虎,强自镇定的问道:“我军情况怎么样?”
赵梦婷道:“我已经做好调动,虽然血卫算是大宋最为善战的部队,但是现在我们民心所向,我军将士为保皇统,不惜誓死一战!”
赵垂宇感激地看了一眼赵梦婷,道:“多亏姐姐想出了这么一个高明的计谋,才造成了这么大的声势,垂宇替皇室感谢予你了!”
赵梦婷道:“皇上,莫要忘记永安也是皇室的人。这个主意是你应老师想到的,姐姐不过是出了一点绵薄之力。”
赵垂宇点了点头,微微的叹口气,面色凝重的对李二虎道:“帝师,你还有什么安排?”
李二虎笑了笑,道:“垂宇,你不用唉声叹气,整件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
赵垂宇眼中闪过一道惊喜,道:“帝师,你说——”
李二虎站起身道:“特穆尔汗无缘无故的消失,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逼迫蒙古早日对大宋下手,这样某些人才会有机可乘!”
赵垂宇眼中一亮,道:“帝师,你的意思是英王——”
李二虎摇摇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英王不足虑,恳请皇上派人通知辛老将军,务必要阻挡住蒙古人的进攻!”
众人都是一惊,赵垂宇忙道:“帝师你的意思是说蒙古人会背信弃义,在朕未作出答复之前进攻大宋?”
李二虎道:“不错!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前方战斗一旦打响,那就是英王带兵来皇宫逼你退位之时!”
赵垂宇点了点头,坚定的道:“朕绝对不会让英王得逞!”
李二虎意味深长的笑道:“垂宇,我说了,英王不足虑。不如你将急风派去襄阳,助辛老将军一臂之力吧!”
“那怎么行?!”赵梦婷没等皇上说话,焦急的道:“现在京城兵力空虚,也唯有急风能在单兵作战上与血卫一搏!要是将他们都调走了——”
李二虎摆摆手,笑道:“梦婷,急风是我的护身符,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还不在乎你和垂宇的吗?不管怎么说,你们是我最亲密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相信我,调走急风!”
赵梦婷疑惑的看了看他,心道,他虽然小事上没个正经,但大事却绝对不会糊涂,只是这样做事不是有些太冒险了?英王对他恨之入骨,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
赵垂宇也是不敢相信的道:“帝师,垂宇实在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思——”
李二虎笑道:“你们想想,急风不过是三十六人,就算三头六臂能抵挡住五百血卫吗?退一步讲,就算留在这里,也只会白白的牺牲了他们。若是把他们送到前方,说不定在侦察敌情和分割敌人方面起到重要的作用。英王作乱与蒙古入侵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
见赵垂宇和赵梦婷都低头不语,王颖武不干了,上前一步道:“李兄弟,我老王没读过什么书,但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李兄弟不嫌弃咱是大老粗,不当咱们是当差的,弟兄们嘴里不说,心里面都记着呢!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冒然离开,你叫兄弟们以后怎样抬起头来做人?不行,急风三十六骑,绝对不会离开京城半步!”
李二虎心里感动,上前拉着王颖武的手道:“王大哥,我又何尝舍得你们?不过万一蒙古铁骑真的踏破了襄阳,国家亡了,那你不就是大宋的罪人,永生都要受到人民的唾弃了吗?”
李二虎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王颖武郁闷的差点吐血,但在皇上面前却不敢反驳。
李二虎笑道:“去吧,大哥。急风的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去战场上叫蒙古人知道知道我大宋的男儿都是有血性的!谁敢侵犯我们,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颖武热血沸腾,道:“李兄弟,我们走了,谁来保护你的安全?”
李二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人我不敢说,但有梦婷在我身边,英王能伤害得到我和垂宇吗?”
王颖武见李二虎一脸的悲壮与坚定,一咬牙,抱拳道:“好!急风此去绝对不是本意,而是不敢违抗兄弟的命令!兄弟,我急风这么久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想代诸位兄弟们向你提出一个请求!”
李二虎感受到了王颖武心里的那股愤懑与无奈,点头道:“大哥,你说!”
王颖武深吸了一口气,道:“李兄弟,我请你在京城的事情完结之后,一定要赶到襄阳,带领我们痛杀蒙古狗!没有你,咱急风兄弟做什么都没劲儿!”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好!平定英王作乱之后,我一定会去前线!虽然我对打仗不怎么懂,但是既然我兄弟都能上去拼命,我难道还不能在后面帮他们助威吗?”
王颖武眼中有着泪光闪动,刷的抱拳道:“李兄弟,急风这便出发!”
李二虎点了点头,王颖武对皇上示意之后,坚定的离开了皇宫!
赵梦婷抬头看了看天色,叹口气道:“还有三个时辰天就亮了——”
赵垂宇忽地吐口气,附和道:“不错,还有三个时辰天就亮了——”
李二虎看了看他们,笑道:“别那么沉闷好不好?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一个人活着,他才会哭,会笑,会高兴,会悲伤,也会害怕,要不,人生岂不是没有了意思?
丁原一身劲装打扮,腰间插着一柄细细薄薄的剑,剑上已经淬上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血卫之所以叫做血卫,因为他们的最后一剑永远是留给自己的。
英王坐在花园的凉亭内,看着凋零的花朵,轻轻的品了一口美酒,自言自语的道:“在欢呼和喝采声中,一个人回到家里,面对着漆黑的窗户,只希望快点天亮。这种心情你有没有想过?今宵花天酒地、狂欢极乐,却连自己明日会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甚至连今宵酒醉何地都不知道。这种日子你有没有过过?杨柳飞舞,晓风残月,这种意境虽然美,却是美得多么凄凉,多么令人心碎。这种欢乐,你愿不愿意享受?十五年,十五年弹指一挥,我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丁原抱拳道:“王爷一生为国为民,甘愿隐身幕后,我们皆是佩服!”
英王似乎有了些酒意,笑道:“本王的心意,世间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理解?本王多年甘愿为老糊涂效命,为的就是这一天!”
丁原躬身道:“王爷,五百血卫已经准备就绪,虽然皇宫侍卫三千,但丁原保证,半个时辰之内一定会解决战斗!”
英王点了点头,道:“丁原,你跟本王多少年了?”
丁原斩钉截铁地道:“十年。王爷二十七岁的时候,小人奉命带领血卫隶属王爷。”
英王哦了一声,有意无意的道:“最初你们却是老糊涂派来监视本王的。”
丁原脸上汗水淋淋落下,道:“正是。”
英王笑道:“可是你却要与本王一起反对皇上。”
丁原沉声道:“先皇不仁不义,杀掉丁原父母,此仇不能不报!”
英王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的药丸,道:“其实本王不应该怀疑你的忠诚,不过,此时事关重大——”
丁原迟疑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将药丸拿在手里,吞下去道:“英王放心,小人能帮王爷完成大业,死不足惜!”
英王面带喜色,站起身道:“只有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本王答应,大事一旦成功,必定将禁军统领权交给你,到时候你便是本王的兄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丁原宠辱不惊地道:“多谢王爷!王爷,刚才传来消息,急风已经悄然出城,向襄阳行去。”
英王看了看天色,道:“想必是辛安嗅到了蒙古进攻风声,否则赵垂宇又怎会如此大胆?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这个夜晚,好长,好长——”
天终于还是亮了。
李二虎不无感慨的道:“乐乐,大哥对不起你。等我帮垂宇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便回到杭州与你一起经营超市,好吗?”
乐乐忙捂住李二虎的嘴,道:“大哥,你快别这么说。乐乐不过是平凡的女子,能得到大哥的恩爱此生已经别无所求。大哥,你放心的去做事情,乐乐永远不要你惦念!”
李二虎笑着摸了摸乐乐光洁如玉的脸蛋,道:“傻乐乐,你是大哥的娘子,无论走到哪里,大哥心里都会想着你,念着你的。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和你们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原本这些国家的大事是不需要我心的。但英王作乱,蒙古入侵,他们要破坏我们的生活,你说,大哥会答应吗?”
乐乐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无论你怎样做,乐乐都会永远的支持你!”
李二虎心里一热,刚想借机再沾点便宜,却听外面有人咯咯笑道:“相公,莫不是乐乐将你弄得服服帖帖,起不了床了吗?”
乐乐在屋里脸上一红,嗔怒道:“应姐姐总是这样,我——”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你怎么?昨晚不快活吗?”
乐乐羞得小脸通红,道:“大哥,不许说!”
李二虎又是一笑,拉着乐乐走出了房门。
外面,赵梦婷、应月儿、安春雨、安春风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般,站在院中满是关切的看着李二虎。
见乐乐头上发髻高盘,眉目中带着一丝初为人妇的喜悦,应月儿打趣道:“乐乐,大哥的火力是不是很猛?要不要姐姐晚上帮帮你?”
乐乐的脸红到了脖子根,经过一夜的苦战,乐乐的心理和生理上已经达到了成熟,自然明白“火力”的意思,娇羞的道:“应姐姐,那般事情你叫安姐姐就好了——”
安春雨只觉得刷的一股血冲到了脸上,恼怒道:“乐乐,应姐姐取笑你,你怎的扯到我身上来了!”
乐乐自知失言,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不敢说话。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谁也别取笑谁哈,嘿嘿,办了办了,等处理完英王的事情,我们庆祝一下,来个大被同眠!嘿嘿,你们的相公火力旺盛,绝对不会厚此薄彼哦!”
“呸!”几位夫人齐齐的吐了一口,低着头不敢说话。
应月儿心里想到,梦婷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和相公欢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正在众人寻思间,忽闻外面传来一片震天的喊杀声,赵梦婷向前走了几步,道:“李郎,我们该出发了。”
李二虎看了看腰悬宝剑的赵梦婷,道:“不是我们,是我要出发了。”
赵梦婷疑惑的道:“李郎,这是什么意思?”
李二虎叹口气道:“梦婷,我是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别说别人,就算是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待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就留在这里陪她们吧。”
赵梦婷脸上一急,忙道:“那怎么行?急风调走,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对诸位妹妹们交代?”
应月儿忙附和道:“我赞成姐姐的做法!相公,我们在皇宫内院,还需要别人保护吗?倒是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活着还有意思吗?”
李二虎见几位夫人都是一脸不容置疑的样子,唯有轻轻一叹,道:“好吧。梦婷,是福是祸我们便一起担了吧!”
应月儿跨上一步,拉着安春雨和二小姐,坚定的道:“还有我们!相公,可惜我们是女子,上不得战场,否则即便是死,我们也都会死在你的前面!”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李二虎心里升起了万丈豪情,笑道:“好!相公从未让你们失望过,这次也是一样!”
应月儿点了点头,忽听大门处传来执事焦急的声音,道:“帝师,帝师,英王已经带人冲到了涌金门外!皇上已经带着百官迎了出去!”
“好!”李二虎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对赵梦婷道:“梦婷,走吧!”
说完,李二虎不再犹豫,迈步走出秀屿宫!
赵梦婷生怕李二虎有任何闪失,急忙跟了上去。
涌金门,英王骑在白马之上,身披银色战甲,手里握着寒光闪闪的长枪,脸上带着那股特有的英气,身前是自己精挑细选的五百侍卫,身后是红色衣衫的五百血卫,最后一队,竟是足有千人的蒙古骑兵!
忽然,涌金门大开,门内冲出两队手持长矛的人马,迅疾无比地在城门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手里的长矛平举,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他们的动作已经告诉了对面的人,谁敢冲进来,下场就只有死!
英王手下也不示弱,竖立的长矛整齐划一的横在了手中,矛尖对着矛尖,在清晨阳关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城门内传来一阵马蹄声,英王抬眼看去,赵垂宇一马当先向前飞奔而来,左手边,马上坐着一脸浩然的于谦,待要往右看去,忽见赵垂宇身后一青一白两匹快马疾若奔雷,眨眼间就冲到了赵垂宇的右边,与他并辔而行,赫然正是李二虎和赵梦婷。今日的李二虎与往日不同,脱去了证实自己身份的教师装,反而换上了一身劲装,身后背着穿越弓,早已娴熟的马术更是让自诩为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叹为观止。赵梦婷自然更不用说,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她的脸上都泛不起任何一丝波澜,出尘脱俗的气质,就宛若是九天外的仙子降临了人间。
赵垂宇见李二虎来到自己身边,不由得放慢了马速,喜道:“帝师,你来了!”
李二虎在马上笑道:“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情怎能少得了我?垂宇我可告诉你,一会二哥要是杀了人,你可不许把我捉去坐牢!”
赵垂宇一阵大笑,道:“好!帝师,今日垂宇便与你一起作战!”
百米的距离,转眼即到,群臣齐齐的止住马匹,两军自动的闪出一条通道。
李二虎低低的道:“垂宇,你是皇上,不管怎样也不能在百姓面前堕了自己的威望!去吧!”
赵垂宇点了点头,放开缰绳,缓缓的来到两军阵前。
英王不屑的笑了笑,双腿夹了夹马腹,那马极不情愿的走上前去。
特穆尔汗消失之后,蒙古使臣哈斯巴扎尔便是最高首领,见赵垂宇出来以后,不等英王开口,生硬的道:“大宋皇帝,我们要求的两个条件,你可考虑清楚?”
赵垂宇冷道:“与蒙古议和一事,当时说定三现在才不过两日。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现在逼朕退位,难道还有其他的图谋吗?”
哈斯巴扎尔看了一眼英王,冷笑道:“你们宋人狡诈多端,昨日我蒙古太子在大宋境内消失,说不定与特穆尔赤皇子一样遭了你们的毒手!既然你不肯交出凶手,也不肯退位,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准备兵戎相见吧!”
哈斯巴扎尔说完,拨转马头就要离去。
英王见时机已到,长枪指天,暴喝一声:“哈斯巴将军留步!”
英王打马上前几步,对赵垂宇道:“皇上,你口口声声说为天下百姓考虑,我想你也不想使大宋子民陷于战争中吧?既然这样,你就应该退位了!”
赵垂宇不屑地冷笑道:“赵鹤轩,你什么时候给蒙古人当了走狗?”
英王面不改色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蒙古兵强,大宋孱弱,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当年太祖皇帝泥马渡江创下大好河山不容易,怎能沦入外族之手!既然这样,我只有勉为其难,请你退位,拯救百姓于水火!”
赵垂宇不怒反笑,毫不避让地道:“如果朕不肯呢?”
英王面上一凛,决然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江山社稷,本王只好大开杀戒了!”
唰——前排侍卫整齐地跨出一步,手里的长矛递出了几分。皇家侍卫本来就抱着必死之心,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赵垂宇身前,战事,一触即发!
就在赵垂宇迟疑着要不要与英王誓死一战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破空的声音!赵垂宇一惊,只见右侧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啪的一声落在了英王马前。那马显然是久经沙场,虽惊不乱,向后退了几步。英王低头看去,只见一支银色的利箭斜斜的插在了大理石的路面上,箭尾尚微微颤动不止。英王身后的丁原脸色一变,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抽出泛着幽幽蓝光的长剑,闪身拦在了英王的马前。
英王脸上大怒,刚想下令进攻却听李二虎懒洋洋的道:“英王,书院的时候你吓唬了我一次,这次我吓唬吓唬你,咱们算是扯平了吧?”
要不是你武功高强老子不敢冒然行事,这一箭非他们射穿你的喉咙!
英王平定下来,冷笑道:“你不过是书院的一个小小教师,如何能与本王相提并论!”
李二虎也笑道:“的确,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师怎能和一个卖国求荣的小人比呢?”
英王怒道:“我卖国求荣?为了苍生,为了社稷,我恳请皇上退位,这有何不对?!”
李二虎斜眼看了看他,道:“英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除了那群傻逼的蒙古人,现在大宋谁还不知道你的阴谋?”
哈斯巴扎尔虽然不明白傻逼是什么意思,但猪都想得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自然比猪的智商高些。闻言怒道:“你敢辱骂我们蒙古的勇士?”哈斯巴扎尔话音刚落,身后千余骑兵唰地抽出马刀,发出一阵震天的嚎叫:“杀!杀!杀!”
老子是吓大的?
李二虎面无惧色的道:“那个什么将军,英王与你们蒙古的深仇大恨现在天下皆知,唯独你们不知道,你说你们不是傻逼是什么?”
英王与蒙古的深仇大恨?他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吗?
哈斯巴扎尔心里疑惑,无暇追究李二虎话语里的讥诮之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说清楚!”
英王厉声打断道:“哈斯巴将军,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现在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冲进皇城,创下新的基业!来人——”
“英王!”李二虎见英王要玩真的,心里一急,帝王真气生生流转,这一声暴喝,就好像平地起了一个炸雷一般,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震住了英王,李二虎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厉声道:“英王,你这么急着谋朝篡位,莫不是怕我将事实真相说了出去蒙古人对你倒戈吗?”
英王缓过神来,怒道:“我行事光明磊落,民间有目共睹,岂能容你肆意侮辱!”
李二虎不理他,对哈斯巴扎尔恭敬的道:“久闻笑死爸将军在蒙古享有的盛誉,素有蒙古第一猛男之称,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似笑死爸将军这等英明神武的人物若不是受了小人的蒙蔽,又怎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
哈斯巴扎尔心里受用,连连点头道:“哈哈,我蒙古人是非曲直自由公断,你说英王与我们有深仇大恨,只要讲得出道理,我自会转告大汗!我的名字叫哈斯巴扎尔,不是笑斯巴扎尔!”
李二虎嘿嘿一笑,一样的,哈就是笑,反正你一笑或者一哈哈,你爸就会死!
事关重大,李二虎点头道:“哈斯巴将军,蒙古为何发动这次战争,不用你回答,是因为特穆尔赤太子惨死在了大宋。你们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复仇,就没想过去追查凶手吗?”
哈斯巴扎尔点了点头,道:“自然追查过,只是毫无线索!”
李二虎笑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宋孱弱,见到了你这样的勇士说话都打颤,还敢与你们开战吗?太子是来议和的,我们欢喜还来不及,怎会下毒手?我听说太子被杀的时候仅仅穿了一件睡衣,你想想,谁能悄无声息地闯进太子寝宫然后不惊动一人地杀死他呢?或者你再想想,那晚最后见到太子的人是谁呢?”
在李二虎善意的诱导下,哈斯巴扎尔就是再笨也明白过来了,忽的大喊道:“是八——”
哈斯巴扎尔一愣,硬生生的将最后两个字吞进了肚子里。此事非同小可,要是自己不慎说出去,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李二虎见他上钩,笑道:“恭喜你,答对了。”
哈斯巴扎尔面上一寒,大声道:“他现在也已经消失了,你又做如何解释!”
嘿嘿,挺聪明嘛,不过现在消失的就只有特穆尔汗,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听不出你嘴里的“他”是谁吗?
李二虎点了点头,道:“你想想嘛,换做是你,会杀自己的亲人吗?似将军这般重情重义,肯定不会嘛!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自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吧,明显是有人从中挑拨!”
哈斯巴扎尔见李二虎并没有说出特穆尔汗的名字,心里对他升起了一丝好感,很“配合”的问道:“谁?!”
李二虎似不经意的看了看英王,哈斯巴扎尔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眼中已经有了一团怒火燃烧!
英王焦急的反驳道:“哈斯巴将军,他最擅长的就是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话!”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我胡说八道?哈斯巴将军,若不是有人怂恿,他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若不是有人怕事情败露,选择了杀、人、灭、口,他又怎会不明不白的消失!不错!这一切,都是英王的阴谋!”
哈斯巴扎尔本是一介武夫,李二虎说的又是头头是道,不容得别人再不相信!哈斯巴扎尔唰地抽出自己的钢刀,怒道:“赵鹤轩,真的是你!”
呼——群臣都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赵垂宇暗道,恩师的这张嘴足抵十万精兵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敢滔滔不绝,要是再有了证据恐怕英王此时已经人头落地了啊!
赵梦婷看了看一脸得意洋洋的李二虎,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服,道:“就会胡说八道!”
一股若有若无的芳香钻进了鼻孔,李二虎心里一阵,扫了一眼赵梦婷高耸的,嘿嘿笑地小声道:“那你喜不喜欢呢?梦婷,我等不及了,不然今晚我们洞房吧——”
“呸!”赵梦婷轻轻的啐了他一口,道:“这般时候还想着那乱七八糟的事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紧要关头,李二虎忙收敛了心思,定晴向前看去。
只见英王低低地不知道与哈斯巴扎尔说了些什么,哈斯巴扎尔脸上的怒气竟然缓缓的淡了下去。
笑死爸,你有点勇气好不好?上,上,杀了那狗日的!
李二虎毕竟是小看了英王,在他低低的解释之下,哈斯巴扎尔将马刀入鞘,对李二虎施了一礼,道:“你们宋人的事情自己解决,我马上回去禀告大汗,若是日后得知你说的是假话,我们蒙古的勇士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够狠!到底没能让你们打起来!算啦,少一个敌人也总是好的!
李二虎看着哈斯巴扎尔掉转马头,挥了挥手道:“替我向你们蒙古大汗问好,有空欢迎来京城旅游哦——”
李二虎见英王眼放寒光,将手里的弓紧紧的握着,首先发难道:“英王,你为了挑起宋蒙仇恨,先后狙杀两名蒙古太子,意图趁乱篡位,还不束手就擒!”
英王冷笑道:“你没有证据,不要污蔑本王!赵垂宇治国无道,害的大宋外族入侵,害的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根本不配做皇帝!现在他若是退位的话,我答应不杀他,让他安度余生!”
赵垂宇上前一步,暴怒道:“混账!你阴险狡诈,朕怎会将皇位交给你!”
英王不怒反笑,得意得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蒙古人虽然走了,但本王的血卫并不是寻常的部队,三下两下就可以杀了你们!不出一个时辰,我就可以登基了!哈哈——”
赵垂宇伸手指着英王道:“你错了!就算你杀了朕,当了皇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天下有识之士一定会揭竿而起,最终导致民不聊生!”
英王不屑地冷笑道:“百姓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件利用的工具而已,只要我施以恩惠,他们必定不会再生反叛之心!”
赵垂宇颤抖得道:“混账!君以民为本,你竟然弃百姓于不顾,如何能做的了皇帝?!你为了一己私欲,就不怕引起民愤吗?!”
英王缓缓的将长枪举起,冷冷得道:“民愤,只要朕登基之后,谁若不服从朕的号令,那便只有死!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业者哪一个不是踏在白骨之上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英王手里长枪唰地向下一落,口放绽雷:“给我杀!”
眼见着英王的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与皇家侍卫纠缠在一起,于谦大声道:“保护皇上!皇上,你先走!”
赵垂宇推开了众臣,脸上带着一丝悲壮,抽出腰间长剑,道:“走?朕已经无路可走!”
“参与活动:我喜欢小甜甜,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挺苦的,这个人物.在我心目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说实话我也是90后的,我是个感性人,有个请求.就是希望后主哥哥给小甜甜一个完美的结局。”
血卫还未动,但英王的五百侍卫如狼入羊群一般将锋利的矛尖一次次的刺进了皇家侍卫的胸膛,李二虎体内帝王真气生生不息地运转起来,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从背上抽出七支碎月箭,搭载弓弦之上,用尽全身力气,奋臂将穿越弓拉如满月,在力竭坠马的一瞬间,李二虎暴喝一声:“七星抱月!!”而后身子一晃,跌落尘埃。
不错!正是七星抱月!
这一声暴喝几乎用尽了李二虎的全部力气,奋战中的兵士都是微微一愣,看去时,竟然全部都是目瞪口呆!
只见,七支泛着银光的碎月箭如烟花绽放般,在李二虎手中绽开,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在众人眼前留下一道残影,分别飞向了七个不同的方向!众人心里都是一惊,箭的方向飘忽,但箭头却好像直直锁定了自己一般,心中战意已懈,谁也不知道箭到底会落在谁的身上!
英王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机正向自己袭来!别人不知道,他却感觉得到,七支碎月箭最后锁定的目标正是自己!英王毕竟不是浪得虚名,顾不得命令军士继续掩杀,全身真气流转,灌注右臂,手里的长枪泛着幽幽的白光,在第一支碎月箭如闪电般落下的一刹那,英王右臂对准箭头,用力一送,暴喝一声:“开!”
“呲!”众人耳畔传来一阵尖锐的刺耳声,再去看时,那银色的碎月箭竟然不偏不正刺穿了英王的枪头!还来不及惊讶,空中银光连闪,剩下的六支箭竟好像有着魔力牵引一般,从不同的方向,快慢不同的齐齐向英王射去!
英王心里也是一惊,躲避已然不及,暗暗催动体内真气,长枪之上白光暴涨,竟要以一己
之力,接下七星抱月!
眨眼间,高速旋转的第二支碎月箭已经就位,“叮”的一声脆响传来,第二支碎月箭正好射中了第一支的箭尾!就宛如用利器去钻铁门一样,一阵吱呀的声音传来,第一支碎月箭竟然全部没入长枪的枪杆之中!第二支箭去势未竭,竟然跟着第一支箭直直的钻了进去,只剩下半截微微颤抖的箭尾!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叮,叮,叮”又是几声脆响,紧接着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依次的没入了钢铁制成的枪杆!
箭竟然能穿透钢铁,世上真的有人具备这样的臂力吗?若不是亲眼所在,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眼看着第一支碎月箭已经露出了半段的箭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英王这就要死了吗?
英王心里也是惊讶,不过此时容不得他多想,又是一声暴喝:“给我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