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伊斯坦尼
晚上,收到了来自艾玛兵营和达森机场的消息,这两个地方的矿场都受到了女皇卫队的攻击。庆幸的是,我们的民兵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后,又掌握了先进的武器,在正面冲突中,击溃了女皇卫队,虽然有些伤亡,但都在能接受的范围。
提到矿场,这是我最担心的,因为女皇和起义军都需要它,没有矿场的收入,所有的开支都无从着落。
我打开电脑,里面有艾瑞整理的收支状况。看起来还不错,日收入将近3万美元,目前账目余额还有二十多万。但下一步民兵的装备还需增加,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按每个小镇留守一个大队计算,现在我们就有将近500人的队伍了,吃喝拉撒都要钱的。我把目光投向了阿诺卡的西北角——支斯纳镇,那里还有剩下的两个矿场。
听从萨克的建议,从贝利姆镇出发,沿内陆公路向西,一直到达estoni伊斯坦尼小镇,在哪里可以搞到汽油,还有其他的黑市用品,再从那里往北走,经过san-mona镇,那里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再往北走,就到了支斯纳镇——阿诺卡最著名的历史遗迹。
艾瑞的背包里多出来一样东西,机会的圣杯。我抚摸着圣杯,想着那句禅语,它们有什么联系么?也许,只有到了支斯纳镇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贝利姆小镇没有什么人愿意接受训练,肯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我让荷马和医生留了下来,萨克要给我们带路,布利汉德强烈要求参加战斗,所以,最后妥协的办法就是他俩留下来。
“轻踩油门,慢放离合,你要知道,这辆车比我的年龄都大,整个阿诺卡都认识这辆车。”荷马对着迪米特里反复交代着。
“轰——”车子窜出了镇子,我们冲进了雨雾,留下荷马的交代飘荡在空气里。六月的阿诺卡已经进入了雨季,在细雨靡靡的早上,有一辆车子代步还是不错的,迪米特里充分发挥了荷马的驾驶风格,破旧的大众面包车咆哮着破开雨雾,带着机器的轰鸣,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在阿诺卡的破路上颠簸前进。
只是苦了我们这些乘客,来回摇晃的车厢还算能忍受,可不时的从地板上飞起,和车顶的天花板亲密接触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再和地板拥抱,任谁都难以接受。最担心的还是厄波特机器人,虽然它的体重决定了不会被颠簸弹起,但还是小心为好。
我叫住了迪米特里,换我来开车,对于我来说,只要是一人操作的交通工具,我几乎都可以胜任。艾瑞也从后面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布利汉德问也没问,直接就腾了位置,什么时候大家认为我们是一对了?
肯在后面也试了试厄波特的控制仪,但是怎么也启动不了,我回身对他说:“马戴拉教授为了防止厄波特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特意加装了脑波识别系统,也就说,只有我一个人能控制它。”
肯失望的摘下控制仪,掏出扑克,一个人玩起了德克萨斯扑克。布利汉德和迪米特里两个人在擦枪,坐在一起不说话,两个怪人。
萨克已经睡着了,车子平稳了许多,我也刻意压制了速度。
拧开车上的录音机,放入一盘没有名称的磁带,沙沙的空白处过去后,吉他的伴奏过门音乐响起,一个略带忧伤、充满磁性的歌手声音在车厢里飘了起来。我知道这首歌,美国八十年代的longer的《danfogelberg》,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
随着舒缓的音乐,我开口跟着唱起来:比什么更宽广——是鱼在海洋——比什么更高远——任何鸟曾经飞翔——比什么更闪亮——是明星在天空下——我都不在乎——是爱在你我心中——我深爱着你——比任何都更强烈——任何山川大海——比任何树木更快的增长——比什么更深情——是我对你的爱——————
我唱着歌,思绪回到了我和海丽丝婚后的那一年,那是我们最甜蜜、最美好的日子。在我休假的日子里,每天我都会骑着我心爱的哈雷摩托,来到她工作的联邦调查局大楼下,那是一座九层大楼,灰白色的墙面,宽阔的门厅,漆黑的柏油路,铜质的路灯,这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那么完美。
我倚在摩托上,无视路过的美女飞过来的媚眼,酷酷地凝视着远方。直到大楼的钟声当当的敲响,我就会一个潇洒的转身,我的天使就会准时从大楼里出来,我会打一个响亮的口哨:“嘿!美人,需要车么?”
“哦,不,我在等我的白马王子。”她也会打趣的回答我。
我们有自己的车子,但是只要我在家,她就喜欢我骑着摩托接她,她喜欢搂住我的腰,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紧紧地贴着我,那一刻,所有的幸福都写在我们脸上。
风吹过她的长发,伴随着摩托有节奏的轰鸣,最爱听的歌从路旁的咖啡屋飘散在街道上,我们从中间穿过,洒下一路的欢笑。
我们会在假日里,来到很远的郊外,铺上她最喜欢的花格子餐布,一瓶普通的红酒,几个热狗,几根腊肠,一壶咖啡,她躺在草坪上,枕着我的腿,我抱着一把吉他,给她唱她爱听的歌,就这样静静的从早坐到晚,从不厌烦------
面包车的速度变得很慢,随着音乐缓缓行进着,蒙蒙细雨里,音乐传出很远。车厢里也变得安静了很多,肯拿着扑克牌出神的凝视着,冷毅的脸上现出一份温情;萨克也醒了,躺在地板上,头枕着双手,眼睛睁得大大的;迪米特里和布利汉德机械地擦着枪,眼神温和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很多。一时间,大家都忘记了残酷的战斗,被触发出了内心里最软弱的一面。
磁带走完了一面,发出“咔咔”的声音,我回过神来,艾瑞把磁带拿了出来,她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你唱的很好,如果做歌手,肯定是个好歌手。”她认真地说。
“以前在军队,没有什么娱乐,只能弹弹吉他,唱唱歌。”我有些失落,最近梦到海丽丝的时间少了,刚才好不容易回想起了我们的甜蜜,却又被打断了,我开始有些焦虑。
“你从不说自己的过去,为什么?”艾瑞换了一个话题,她把腿蜷起来,用手抱着膝盖,盯着我看。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我打着方向,调快了雨刮器的速度。雨点有点大了,挡风玻璃上一片雨雾。
“看到你战斗的样子,真不敢相信你会唱歌。”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手在玻璃的哈气上画了一个笑脸。
“对于我们来说,多学一点东西没有坏处。”我敷衍着她。
“你的家人呢,你想她们么?”艾瑞继续追问,她今天很好奇,难道因为我今天唱歌么。
“作为一名雇佣兵,你不应该问他这个问题。”我的态度有些生硬,海丽丝是我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我不容人打扰她。
“对不起。”艾瑞显然感觉到了,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女人生气的样子都是一样的,虽然摆出一个不再理你的样子,其实却在想:快来哄我,快来哄我,没看到我生气了么!
我没再和她说话,开始唱起来另一首歌曲《对不起,宝贝》。没有音乐的伴奏,我唱的有些磕磕巴巴,一些词也记不太清,声调也毫无韵味,后面的车厢根本就听不清我在唱什么。
虽然艾瑞一直没有扭过头来,但我从挡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她的嘴角慢慢地向上翘了起来。
雨水的原因,虽然我们行驶的很慢,但是一路也没遇到女皇卫队的阻拦,到了中午,我们赶到了伊斯坦尼镇。
伊斯坦尼位于阿诺卡的中间偏西的地方,虽然人口少,比较荒凉,但是由于处于几个道路的交叉点,所以形成了阿诺卡最大的黑市。萨克是这里的老主顾,他的赃物有很多在这里出手。
雨在快到小镇的时候就停了,车子开进去的时候,扬起了一片尘土,这里没有下雨。远远地就看到了镇子中间的加油站,整个镇子寂寥无声,就像美国西部片中的边陲小镇。
我把车子停在路旁,叫上肯和萨克,三个人下了车,每个人都只带了防身手枪,装作路过的样子向加油站走去。
一根公交巴士的站牌立在路边,已经锈迹斑斑,随时会倒下的样子。几台加油机也都破旧不堪,明显不会再工作了。加油站的后面是一个修理厂,几台破车扔在路旁,锈蚀的只剩下一个壳子。
“咯吱——”我们推开了修理厂的房门,一个留着小胡子,体型彪悍的短发男子站在里面。
“嘿——你们是谁?”他的语气相当不善,浑身的蛮肉轻轻地颤抖着,整个人就像头跃跃欲试的猎豹。
“放松,我们只是过路的,想看看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合适的价钱。”我不急不忙的说。
“嗨——伙计,我认得你,你是maddog马龙,人们都叫你狂牛。”萨克冒了出来,和马龙相比,他的身材简直就是个儿童。
“原来是小偷萨克,我不喜欢和小偷打交道。”狂牛马龙说话很直接,一点没有顾忌我们三个人。
“别这样,我和jake老杰克可是老朋友了。”萨克满不在乎的说,“包括你的房子也是老杰克的。”
“你们想要点什么?”马龙不想继续这个谈话,直接问道。
“有汽油么?”这是我最关心的,面包车的油只够再跑50公里。
“不,去老杰克那里可能有。”
一边的萨克掀起了车间的大门,“这是什么?”一辆还算整齐的吉普车出现在眼前。我太熟悉这种车了,英国部队通勤大队专用,外号“蜂鸟”的军用吉普车,4.0l的排气量,260马力,超强扭矩,四轮驱动,通过力极强,可拆卸硬顶,加强的底盘可以搭载数吨的物品,是和美国的悍马不相上下的好车,只是它的产量比较低,名气没有悍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