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才那一战耗费了他的太多力气,现在昏昏沉沉,一点也不听使唤。陆星时:“剑是好剑,只是太过锋利,一时控制不住,容易伤人伤己。”林雪皎只听了第一层意思,直愣愣地说:“那……找把剑鞘不就行了吗?”陆星时收回了手,笑道:“你说的对。”他话锋一转,“我还以为你这些时日真的是为了玩闹,没想到还有这般的算计。”林雪皎:酸鸡?什么酸鸡?一下子听岔了,没能接上话。陆星时倒也不在意,一手握着玉箫,轻轻砸着另一只手的手掌心:“谁能想到,你能找到一个干净趁手的人,不仅借机拔去了戒律堂的钉子,还在其中插-入了自己的人。”林雪皎一阵头晕,觉得这是越来越听不懂了。【……你不用听懂,也不用说话,听他说就是了】林雪皎绷着小脸,认真地听着。烛光跳跃。橘色的灯光落在了脸颊上,还真的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还好陆星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浅尝辄止,笑道:“我看不惯这个姓谢的很久了。”手指一动,玉箫在指尖轻轻一转,轻敲另一只手的掌心,“好了,差不多了,后续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保管你的……”他目光一扫,不知该如何称呼周独寒,只含糊地带了过去,“能坐稳戒律堂主的位置。”林雪皎抬起眼皮,轻声说了一句:“但愿如此。”——这是2208教他说的,照葫芦画瓢,他还是会的。陆星时怔了一下:“我倒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如果林雪皎可以说的话,他必定会说:其实我也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是他不能。于是只能转移了话题,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周独寒:“这个,怎么办?”“这倒简单。”陆星时手中玉箫一颤,发出了一道悠扬的音调。灵气簇拥而来,林雪皎只觉得浑身一轻,脚下一空,再一抬头,已经不在监牢之中了。……来时夜色沉沉,星月无光。去时,天边初晓,泛起了一阵鱼肚白。一道冷意扑面而来,眼前的一切都白蒙蒙的。等林雪皎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已经是第六峰的风景了。陆星时大约是忙着去善后,并未将他们送到住处,而是随手放在了第六峰的一处山崖平地上。雾气弥散,带来一股湿润的气息。林雪皎抱住了手臂,哈出了一口冷气。回过头一看,周独寒还在昏迷中,半倚靠在一块石头上。也不知对外界发生的变故有没有反应,眉头蹙起,折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林雪皎半蹲了下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硬邦邦的。格外有力。“周独寒?”又戳了戳,“醒一醒。”还是没有反应。林雪皎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苦恼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呀?人还晕着,他也搬不动。他想来想去,没想到一个可以解决的方法,想得都犯起了困,头止不住往下一点一点。揉了揉眼睛,想要提起点精神来,可困意没散,反倒是逼出了细碎的泪光,挂在卷翘的眼睫上,闪烁着微光。林雪皎坚持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放弃。山崖风声凌冽,尤带寒意。林雪皎左右一看,灵机一动,弯着腰钻到了周独寒的身边。周独寒人高马大,肩膀宽阔,挡下了大部分的风。林雪皎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呻-吟了一声,选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折腾了一个晚上。又是被吓了一通,又是偷偷潜入监牢的,林雪皎早就累了,眼一闭就睡了过去。呼吸平缓,脸颊微红。刚开始还是安安分分地靠着,等到睡着了以后,感觉地上有些湿冷,就下意识地去寻找热源,往热的地方钻去。周独寒是被拱醒的。感觉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直在往他的肩窝处拱,还带着温热的气息,痒痒的。沉重的眼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先是警惕,手指扣住了边上的碎石,时刻准备着出手。等到眼前雾气散去,看见的不是阴暗的牢房,而是漫天晨曦。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不在戒律堂之中了。怔了一下,松开了手,缓缓转过头,看向一直在拱他的东西。……不是东西。是小师叔。小师叔看起来有些狼狈。乌发乱糟糟的,里面还夹着一点枯叶枯草,眼睫不安地眨动着,大概是太冷了,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手臂不放,一个劲地往怀里钻去。周独寒的动作一顿,没能把手臂抽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