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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射出,招来琉璃岛援兵,一切都将无可挽回,此时只有半边身子还挂在帆上的温镜离得稍近,尚有一线希望!可是恰如流水东去逝者如斯,温镜还是迟了一瞬,响箭眼见已经离弦!宠辱不惊,固然以静制动,胜于无形,然千钧一发又怎能不惊!宠辱皆惊,游鸿展翅而鸣,温镜足下一跃,碧云行天运到极致,左臂一展采庸脱手而出直取拉弓的手掌,力道之精准直接将那人肉掌钉在近旁的前艄桅杆上,叫他再不能发第二箭。可再精妙的轻功也不能比拟箭发于弦的迅捷,李沽雪不敢唤温镜怕他分神只能暗自心急如焚,苦别方丈也暗道一声糟糕,那响箭已经升空!的确,那响箭已经升空。却也仅仅如此。温镜一掌遥遥平举,内劲喷薄直捣,直接将响箭抓在掌中。响箭响箭,射到高空响了才能报信,这枚箭则离地不到一尺便夭折,哪门子的信也没报出去。温镜将残箭仍在甲板上,响在甲板上连旁边的一只木桶都没崩坏一个角的,剩余的那么一点子声响立刻消弭在浪潮声中。甲板上几人皆松一口气,付听徐雀跃地几哇乱叫:“好!叫你这贼秃还想搬救兵,狡猾!”李沽雪脑中则划过方才温镜的一剑和一掌,心中一动,他的右臂怎了?温偕月不是左撇子,为何出掌却是左掌?正在此时,哗啦啦地一声,一个人影从船身旁边破浪而出,水花四溅,傅岳舟没看见甲板上千钧一发的险境,正忙着掣住一条有成年人腰粗的铁链,一面飞上来一面喊:“船底拴有一只四足巨鼎,一截铁索卡在舵杆上死死的,快来助我——”然而他这一嗓子没喊来谁助他,反而吸引了几名白衣僧人的鬼头刀。傅岳舟:!!!他一扫甲板上的情形,索性抡着铁链迎上几个白衣僧人,口中喝道:“前辈助我!”付听徐和苦别连忙过去一人一段托起那条一看就很有分量的铁链。响箭没叫发出去,船开不出去的症结也已然找到,只余几个强弩之末倒不足为虑,甲板上气氛一时一松。付听徐叫道:“这什么铸的,沉死爷爷了!小傅,哎,小傅!右边!这贼秃居然偷袭!”傅岳舟无奈道:“前辈莫慌。”付听徐不慌是不可能的,他配合傅岳舟用大铁链子将几名白衣僧人扫落海中,呼一口气道:“还是你靠谱,不愧是我本家。”傅岳舟手上剑招不停:“前辈咱们不是一个付罢?”“八百年前都是一家!杀贼秃要紧!”苦别忍无可忍:“你再骂一声贼秃?”付听徐连忙告饶。温镜有些忍俊不禁,倒不是他不过去帮忙,而是正在俯身取剑。采庸剑身先前被他穿过发射响箭的僧人手掌,直直钉进桅木,搁平时刷地就能抽出来,可是眼下…原来方才那响箭没响在半空中,其实是爆在了温镜左掌心,之前他右肩臂又硬扛圣蕖一掌,现在是两只手多少都有些伤。温镜正对着剑刃上的血迹蹙起眉,忽然似有所感觉得耳边怎的有风声乍起。不是寒冷的海风,也不是挂帆扬起的风,更不是什么兵刃破空而来的风,而是,而是——而是雪白纤细的一只手,掌法灌入内力带出来的风!这手掌温镜似曾相识,从前这只手使出来的魅绡连环掌他见过,还吃过这只手一把魅香的亏。付听徐惊恐万状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啊!!他不是咱们的人吗!”苦别大师暴喝:“好你贼子!首鼠两端!”温镜愣愣地想,首鼠两端?是说谁。啊,他忽然明白今夜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几人都作利落打扮,发束于顶,方才路上他似乎无意间扫过荣五的脑后,那发丝中间…并没有看见银针。还有字字句句与事实不符的“交代”,他说关押人的殿宇在东面,完全没有;又说船中看守很少而囚徒很多,事实却正相反。还有圣蕖,开口就知道“明妃”和“湿婆”都在船上。原来荣五不是神志不清,而是蓄意坑骗暗藏不轨。荣五却没有给温镜时间再追溯,杀机四溢的一掌已悄然而至,温镜双臂带伤,只有横腰一折踢向荣五面门。荣五不依不饶,左右掌交替而出,转眼已打出十余招,招招致命,哪有半分先前迟钝迷茫的模样。他一面出掌一面道:“温公子,我落得今天这地步,真是要好好感谢你。”温镜心里怄得要吐血,尼玛当时就该一剑结果了这个祸害,现在支棱起来了是不是,两只手比划什么呢?你以为你是罗宾啊?他不得已舍弃还钉在桅柱上的采庸,也以掌法迎战。然而术业终究有专攻,春山诀原就是一本刀谱,温镜琢磨出剑招已是英才天纵,偶尔用出的掌法终究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学,再加上他的伤,他只怕至多再支撑十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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