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王允轻咳一声,吸引众人的目光,声音嘶哑低沉:“诸君还是说说,如今该当如何应对吧。”
可话音刚落,所有人立即面观鼻,鼻观心,并非他们都抱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而是实在想不出来什么高招。
沉寂时间越长,厅堂中的无形重压,也就越来越力逾期千斤,周遭气息似是黏稠的油脂一样,让所有人都有透不过来气之感,只有李肃仍旧表面上苦着脸,实则心底里乐开了花,非常乐意看到这帮平素眼高于帐下亲兵,就是倚重的帐下大将,一旦触到了霉头,轻则是一顿训斥,重则是责骂,甚至是刑罚,这个时候,只有李儒能够说得上去话,能够平息岳父董卓的怒气,为他人求情。
久而久之,李儒在西凉军中的威望,绝对是仅次于统帅董卓的,洛阳惊变那一夜,当他发现岳父董卓已然身死时,算算时间,他立即知道先机已失,事已不可为,当机立断,在董卓帐下亲兵的护卫下,带着家眷遁隐于黑暗中,待风声过去,他才带着几名亲卫,离了洛阳北去,正值李傕郭汜率军东来,便投入帐下,为他出谋划策。
这番经历,李儒讲来没有费多少时间,听得李肃连连叹息。
“如此说来,董公家眷尚隐在洛阳城内,并未如外界传闻那般,早已离开?”
李儒点点头,很是坦然地答道:“正是,只是当时情势紧急,为兄不便搅扰贤弟,致令贤弟为难。”
李肃面露惭愧,低头叹息,摇头道:“董公身死,属下却”
说到后来,李肃已是双目泛红,热泪盈眶,李儒忙出声劝道:“贤弟无需如此自责,为兄当曰弃岳父而去,亦遭家人责难。可大丈夫行事,以德报德,以血报仇,岂可拘泥于小节,致正义难张?如今稚然已重整大军东来,誓为岳父向朝廷讨个说法,贤弟”
李肃抬起头,一脸的坚毅,答道:“文优兄亲来,足可见仍旧看得起小弟,弟赴汤蹈火,自是在所不辞。只是该当何时,该当如何行事,尚请兄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