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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殷脚步微顿,转身,漆眸幽冷如冰。这傻子,敢查他?薛岑却是以为说到了点子上,让他心生忌惮了,不由底气更足:“二妹妹众星捧月长大,锦衣玉食,你知道你要劳作多久,才能买得起她一件钗饰、一套衣裳么?家世云泥之别,礼教鸿沟不可逾越,你除了伤害她什么也得不到,还请阁下退守仆从本分,莫要……”“自己满足了私欲,却让我来做君子,成人之美。”宁殷笑了声,缓声问道,“你们杀人的时候,也用得这种虚伪的借口吗?”薛岑一怔,气得脖子都红了:“你在说什么?薛府百年清誉,岂容你含血喷人!”“清誉?”宁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他慢条斯理合拢饴糖的油纸包,垂下的眼睫落下一片阴翳,轻声道,“既如此,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如何?”第44章 第44章 甜嘴宁殷本懒得理, 但姓薛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如何?”少年抬起墨色的眼眸,道:“不妨看看, 她在你心里有几分重量。”“什……”薛岑话音未落, 便见面前一道疾风乍起。继而寒光闪现,一把森冷的短刃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刀刃薄如秋水,割断他耳后一缕头发, 飘飘然坠落在地。薛岑紧贴着墙壁, 浑身都僵了,气红的脸迅速褪成苍白。“想活命, 还是想要你的二妹妹?”宁殷手握短刃,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从容不迫,优雅至极,“我数三个数,一。”薛岑这二十年活得矜贵儒雅, 别说骂人了,连重话都不曾说过几句。此番刀架颈上, 憋了半晌,也只憋出了两个颤颤的字:“无耻!”宁殷眯眼:“二。”“我要告发你……”“一。”薛岑自恃端正清傲, 而此刻所有的谦逊涵养,都在这个狠戾野蛮的少年前分崩离析。他喉结耸动, 艰涩道:“放开我。”“选活命?”刀刃的寒光映在宁殷眼中,恣意而疏冷。这就是虞灵犀不惜自罚三鞭也要护住的青梅竹马, 这就是她藏在心里、说杀了他无异于捅她一刀的薛二郎……小姐啊, 我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了。是他, 放弃了你。“玩笑而已, 勿怪。”宁殷的笑里,带着怜悯和轻蔑。虞灵犀不让他杀薛岑,他就真的没杀。吓吓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你瞧,他如今可是乖得很呢!宁殷在心中啧啧称赞自己。可薛岑显然不这么认为。颈侧还贴着刀刃薄而冰凉的触感,他才不相信那是玩笑。有那么一瞬,这个少年是真的动了杀心,逼他做了违心的选择。他嘴唇翕合,半晌哑声道:“卑鄙。”他骂来骂去,就只有“无耻”“卑鄙”两个词,宁殷都听腻了。“薛二公子不妨换两个词骂,比如说畜生、牲口,狼心狗肺。”宁殷道:“不过和你这种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实则又蠢又无能的怂货而言,我这几个词当真算不得什么谩骂之言。”薛岑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二公子以后若再想多管闲事,不妨想想今日的抉择。”宁殷指尖一转,将刀刃收回袖中,气定神闲笑道,“再问自己一句,配不配?”薛岑脸色煞白,若是旁人这般嘲弄于他,他定然会反驳,质问对方可否能做出比他更好的抉择。但这个少年曾在春搜狩猎时孤身一人追上了虞二姑娘发狂的马,又在她坠崖之际拼死相护,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命悬一线的她……可是爱一个人,非要比谁心狠野蛮么?整整十年,他看着二妹妹从一个丁点大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这般娉婷袅袅的模样。若她有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挺身相助,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对方给出的选择,根本没有实际意义。这样不择手段的的少年,如何是二妹妹的良配?要放任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为另一个男子驻留,薛岑不甘心。“哎呀……我怎么会躺在地上?嘶,我的胸口怎么好疼哪,像是被人重重踩过一脚似的。”被打晕的小厮悠悠转醒,瞥见一旁僵立的薛岑,忙不迭起身道,“二公子,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那个侍卫呢?”薛岑依旧端庄清隽,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灰败的疲色,闭目道:“回府。”他定要查清楚,那少年究竟是何来历。一刻钟后。嘴里的饴糖嚼化,宁殷循着纸鸢坠落的方向,站在了一户人家的后门外。目光越过围墙望去,院中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青鸾风筝便无力地挂在最上边的枝头。围墙低矮,宁殷不费吹灰之力便跃了进去,走至这株一人合抱粗的大银杏树下,抬手轻按在粗粝的树干上。掌下一拍,树干抖动,风筝连同簌簌震动的叶片一同飞下,晃荡荡落在他的掌心。眉头轻皱,惋惜地“啧”了声:翅骨断了,得补上好一阵。远处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是院主人家的孩子举着风车跑过来,见到院中陌生的少年,不由愣在原地。“小孩儿,若是旁人看见我做坏事,是要没命的。”宁殷将纸鸢负在身后,凉飕飕道。小孩儿吸了吸鼻涕,咬着手指呆呆地看着他。“不过,我急着回去修补,不吃小孩。”宁殷朝稚童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开门,大喇喇走了。……明日便是端阳节,仆从们在门口挂上艾草,撒上雄黄。每年这个时候,虞夫人便会命膳房包许多的粽子,连同赏钱一起送给府中仆从侍婢。仆从杂役们排队领赏,前院热闹无比。虞灵犀闲来无事,也亲手编织了五条长命缕,家人各赠一条。剩下一条,她揣在了袖中。巳时到了,今日刚巧也是最后一天取药的日子。虽说今日身体已经不再燥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吃完最后一颗较为妥当。虞灵犀知晓宁殷那样的性子,定然不屑于去前院和大家一起过节,想了想,便让侍婢准备了几只热乎的粽子,并一壶菖蒲酒,用食盒装了,亲自提去后院。虞灵犀进门的时候,宁殷正在仔细濯手,案几上放着一罐凉透了的浆糊,还有毛刷、纸笔等物。“卫七,你熬浆糊作甚?”虞灵犀将食盒轻轻搁在案几上,疑惑问。宁殷没有回答,只轻轻甩了甩双手的水渍,屈腿坐下道:“自己拿。”虞灵犀知道,他是在说今日份的解药。盯着宁殷淡色的薄唇看了片刻,她终是轻轻屏息,撑着案几朝宁殷倾身过去。她以为还是和昨日的“拿”法一样,可唇瓣轻轻贴上,才发现他齿间唇间都没含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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