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能和我说说内容吗?”“不能。”拒绝得很干脆,一点没有之前什么都依她的意思。一直小虫从窗外飞进,在空中画着圈,随后停在了那块木板上。李弱水鼓着腮帮子将它吹飞,撑着下颌,视线顺着他的指尖移动。现在真是少有的闲暇时光。“你是荆州人么?荆州有个镖局,也是姓李。”这是白轻轻查到的,他们家女儿也叫李弱水,年十七,体貌都和她对得上。但他不太信,李弱水的饮食习惯以及紧张时的音调很像蜀地人,但荆州不在蜀地。“我的确叫李弱水,但我不是她,你信吗?”李弱水趴在桌上,说出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信。”这个问题就算过了。“你想将婚期定在哪日。”李弱水看着他雀跃的眉眼:“……都行,看你。”“那便后日,我这几日都准备好了。”李弱水沉默一会儿,随后开口道:“到时能不能只有我们两人?”“那更好了。”苍白的指尖在水字上细细描摹,像是在勾勒她的眉眼,只是写出来都有藏不住的欢喜。李弱水看着他的手,脑中却想到了上次系统判定时的奖励内容。除了回忆碎片和银子,还有一个神秘礼盒。这或许能有一个转机。第85章 秦晋之好(六)滴滴答答的雨声打着窗棂,带来阵阵凉爽的风,一扫昨日的闷热。支窗支起小半,透进湿润的空气,露出院里笼罩在雨幕中的花。不得不说,白轻轻这人不怎么样,但审美很好,生的儿子也好看,就是手劲大了一些。李弱水趴在窗台,长发往后披散,她低头看着埋在腹间的路之遥,只觉得心累。今早起来是又是熟悉的窒息感,她挣脱出来了,但起身打一半时又被拖住了腰,只好在窗边看风景。她昨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床上,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路之遥比她晚睡很久。不过他睡这么熟倒是少见。李弱水撑着下颌,听着雨声,垂眸看他,倏而吸气收腹,从中收出一条空隙供他呼吸。她真的怕他窒息而亡。刚离开一下路之遥便动了指尖,眉头微皱,揽着她腰的手收紧,又贴了上来。这次不是贴向腹部,反而隐隐有往上的趋势。李弱水下意识按住他的头,路之遥顿了一瞬,皱起的眉头松开,大约是醒了。他搂着李弱水的腰起身,将额头放在了她肩头,有着平日里少见的慵懒。“今日醒这么早么。”他声音略哑,将大半的重量都交到她身上,平稳的呼吸渐渐靠近她的侧颈。“也不算早,不是说要去挑婚服和首饰吗,今日下雨了,还去么?”路之遥没有急着回答,他凑近后就停留在那处,薄唇只差一点便能触上那温热的脖颈。李弱水依旧靠在窗台上撑着下颌,见他要过来了,便熟练地抬起头,露出光洁的右颈——他直到她抬头侧颈后才吮上那处。就像是被驯服后等待指令的狗一般。“去不去?”李弱水忽略脖颈的痒意,笑着伸手戳了他的腰。搂在身后的手骤然收紧,路之遥颤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里,抬头对着她弯起了眼眸。“去。明日是一定要成亲的,成亲之后我们便去苏州,那里只有我们两人。”“好,只有我们就只有我们。”李弱水从枕下摸出一小个梳妆镜侧头对照,果然看到了一个不小的印记。“得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了。”“怎么了?”李弱水将镜子放回去,有心逗他。“这里好大一个红痕。”路之遥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迷茫:“我没咬,如何会有伤痕?”他眸子半睁,长睫垂下,眼里确实是倒映着她的侧颈,可他实际上看向的是窗台。“都是这样的,所以下次不能亲这里了。”路之遥一向温柔的眉眼皱了起来,仿佛碰到了什么难题,以一敌十都没见他这样。“我喜欢你的动脉,若是……”话说到一半便听到她憋笑的声音,路之遥的眉头松开,唇角也弯了起来。“你又骗人……”他抿唇笑了一下,随后又道:“真的痛么?”“有痕迹,但是不痛,方才是逗你的。”她笑吟吟地站起身,铃响之间走到了床头,俯身去拿衣裙。“况且不是你说的么,痛就是爱,你这是爱我啊,不对吗?”路之遥一事语塞,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也希望她能这么对自己。但他却不想将此加诸在她身上。李弱水就该是李弱水,不该变得和他一样。“但若是你也喜欢这个,我……”他长长叹口气,神色温柔又无奈,慢慢摩挲的指尖昭示了他此刻的苦恼。李弱水还真是出了个难题。他肯定是下不了手的,可他也不可能让别人下手……只能她自己来了。他温和又遗憾地将这个结论说给她,正在系襦裙的李弱水大笑不止,绦带都松垮地垂在胸前。“救命,你好可爱!”或许是关系不同了,李弱水如今对他的滤镜可是不小,她已经将他残忍的模样忘在脑后。甚至动手去揉了揉他的脸,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笑意。*“他们在家吗?”陆飞月敲着门,可始终没有人应答,里面也没有半点声响。“我去看看。”江年转身翻上白府的墙,可刚踏上去便被突如其来的箭逼退下去。陆飞月见状,还以为白府发生了什么变故,便再次和江年翻墙而进。刚一踏入,就有侍卫打扮的人冲上来,陆飞月立刻拔刀应对,可对方在见到她的刀和腰牌时便停了手。“原来是巡案司的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陆飞月愣了一下,巡视一圈后便明白了,这些都是宫里的侍卫,大概是来守住公主的。“我们来找李弱水。”江年站在陆飞月身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直走右转,不要靠近左边卧房。”说完这句话,他们又回到了原位站岗,不再管他们的去向。江年和陆飞月互看一眼,随后又都往右边院子走去。那里的院门紧闭,似是不欢迎外来者的探访,但门缝处探出一颗小嫩芽,绿油油地带着生机。陆飞月敲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将这雨都带得欢快起来。“来啦!”踏出的水花声渐近,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缝处的嫩芽随着颤了颤,露出穿着青色襦裙的李弱水——以及不远处屋檐下站着的路之遥。虽说他看不见,难以用眼神制裁,但他光是笑着站在那处就已经带了不少压迫感。江年看着他,不禁在心里嘀咕,以前都没这种感觉,但现在怎么总觉得他的笑不对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