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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清心下默然,待过了今日,日后想要再见这些人,怕是难了。-待过了一个时辰,阿大只道天色不早。东珠自然恋恋不舍,却也无法,只道过几日再来。而后便与阿大二人跟着贺瑶清一起走了。街上来往人络绎不绝,亦有好些个异族人。原雍州城里头有些个突厥商队也无甚稀奇,李云辞放了文书,突厥商人只要凭文书便能入城以毛皮易茶叶丝绸之物,而那文书向来难搞。只今日瞧着那些异族人,贺瑶清一时踱起了边鼓,遂心下微动,计上心头。“阿大。”阿大闻言,随即向前立身于她身侧,“王妃有何吩咐。”“你可瞧见那些突厥人,身姿健硕,来往腿脚异常有力……你如何看,可觉有异?”“属下才刚留意了,确实可疑。”贺瑶清随即停下步子,望着阿大一时不作声,一颗心跳动得愈发快,因着紧张口舌发干,喉间下意识地滚动。原要将阿大遣走,还得费些功夫,如今却有现成的路子摆在跟前。半晌,强自敛了思绪,不曾教阿大瞧出半点异样来,遂吩咐道。“你跟上去瞧一瞧。”阿大闻言,一时犹疑,“这……”“无妨,后头回马车的路我亦认得,我与东珠去马车上头等你便是。”阿大面露难色,想来亦是怕万一他离了身侧,二人出了意外可如何好。贺瑶清复道,“突厥兵马怕是混了进来,只不知究竟要作何,王爷现下正在雁门,若是盘算了王爷,怕是不好。”“你小心跟着,莫露了马脚,若有疑,勿动,先回王府。”说罢,阿大才朝贺瑶清郑重颔首,而后转身去了。待阿大走远,贺瑶清心下才倏地一松,遂唤上东珠。东珠见着阿大走了,一时不明,“嫂嫂,阿大去作甚?”“阿大自有事去,我们回马车上候着他。”二人正走着,贺瑶清原是细细留心着身旁的铺子,至一个小巷子前倏地顿了步子,而后豁然侧身向后望去。却不过见着街上几个来往的行人,并无有异,一时蹙了眉头。“怎的了嫂嫂?”“东珠,你可有觉着有人跟着我们?”东珠满脸的不明所以,只道不曾。贺瑶清一默,想来是她如今心下有鬼,紧张过了头。“想来是我瞧错了。”遂带着东珠上了马车。坐了一阵,贺瑶清寻着机会随手掀了车帘,假装向街边一家成衣铺子望去。“东珠,我瞧着街对过的铺子怪有意思的,下去瞧一瞧,你且在车上等一等我。”东珠自然不依,从不曾有她落下的热闹,便亦要跟着贺瑶清一道下车去。左右离马车近,若是阿大回来寻,也是瞧得见的。贺瑶清眼波流转,下意识地抬手探向腰间,腰封内还缝着一张易容的面具,想来便是东珠一齐入内,她亦有机会能脱身的。-二人一道下了马车,入了街对面的成衣铺子。内里掌柜见着来人,一瞧衣着,已知来人身份不一般,随即热切得上前来迎。东珠却是瞧什么都新鲜,只让掌柜将各种好的布料拿出来。掌柜随即应下,便差了伙计入内去拿。贺瑶清意不在此,只装模作样地瞧着几身成衣,魂不守舍地抬手轻捻布料。正这时,外头走进来一男子,一袭月色长袍,玉冠束发,瞧着是清风霁月,脸生得很。贺瑶清不过朝他匆匆睥了一眼,又见东珠正被旁的布料勾了心神,便另唤了掌柜,只道她要试试手里头那件攒丝绣金枝的成衣。掌柜随即将贺瑶清引入内堂的内间。贺瑶清掀帘入内之际,回头望了望正被各色布料迷得眼花缭乱的东珠,心下一横,遂径直入了堂内。待入了内间,贺瑶清反手阖上门,随即便将外间的声音皆阖在门外。内间静得宛若针落,贺瑶清这时才发现,原她的一颗心“咚咚”直跳,额上皆是细密的汗,指尖更是不住得发麻。随即哆嗦着手指探入腰间解腰封,不想才刚挑开腰封系扣,还不曾解开。便听到身后的屋门豁然被打开的声音。贺瑶清骤不及防,心腔应声“咯噔”一下,勐得向下一沉。只当是东珠来了,下意识慌忙将腰封的系扣重新系上。却不想一回头,竟是先头入铺子的男子,怕是也要试衣服,只入错了内间。贺瑶清倏地蹙眉,正要出言呵斥。只那男子好似半点慌张都不曾有,一步一步得径直便朝贺瑶清走来。贺瑶清显然不曾想到这男子竟这样大的胆子,青霄白日的莫非要行不轨之事?心下已然慌乱之至。正这时,外头传来东珠入内堂的声音,“嫂嫂,你可是在换衣衫?在哪一间?我来寻你了。”瞬然!贺瑶清脑中忽得闪过一丝影子,恍然间,扯着嗓子朝外喊道。“东珠,快走——”话音刚落,那男子衣袖一挥,贺瑶清双目一阖,便不省人事了。第55章 “你莫要碰我!”屋外密云不雨, 直压得人喘不上气来,俨然不多时便有风潇雨晦之势。贺瑶清从浑噩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因着先头是被迷晕的, 故而现下脑中是一片混沌。只茫然地睁着眼环视四周,原是在一间屋内,瞧摆设一应俱全, 案几上头更是煞有其事得燃了明香炉,却不见东珠。冷眼瞧着那香烟袅袅的香炉旁伏案落笔之人, 背脊清瘦, 神色淡漠。远远望去, 不知在细细的绢帛上头写些什么。贺瑶清下意识得微微张开五指, 却指节发硬, 周身松软无力,一声沉吟已下意识从唇口处溢出。那案上之人闻声, 随即抬眸朝她这处望来,“醒了?”说罢, 面容含笑地放了笔起身向贺瑶清这处走来。待行至床榻前,抬手敛起衣摆, 兀自坐在了床沿。贺瑶清眉眼微抬, 瞧着跟前之人仍旧顶着一张脸生的面皮,半晌, 菱唇轻启。“你竟一直不曾回去。”因着干渴,声音嘶哑至极。那人闻言, 面上默了默,却不过一瞬便又言笑晏晏地答非所问,“我们如今还在雍州地界,故而只能暂且如此, 原也怕将你吓着。”嗓音低沉宛若流水淙淙,再温柔也没有的了。待言讫,抬手缓缓撕下面上那薄如蝉翼的面皮,露出底下琨玉秋霜的面容来。不是蔺璟,又是谁人?骤然再见这张脸的一瞬,贺瑶清倏地敛了眉头,心下颇觉厌恶,倒似是狗皮膏药一般阴魂不散。下意识地便要缩了身子往床榻内去,可她现下动弹艰难,用尽了气力,不过只瑟缩了衣摆罢了。那头蔺璟见状,如何瞧不见她那俨然呼之欲出的防备之意。遂垂下头,兀自敛了眸中的痛色,再抬头又是满眼的温文尔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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