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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不安。”梁尚深揖:“请主公恕尚擅自揣度之罪。”“公纪何罪之有?”姜琨一个箭步上前,将梁尚扶起,他抿唇:“我还要嘉奖公纪查我所缺之功。”他眯了眯眼,声音已经转冷。有些东西不说犹自可,一旦注意上就疑心顿生,更何况是一直心存提防的姜琨?“这么些年过去,我险些忘了,我父亲是极重他的。”长子嫡孙。姜钦是嫡长房所出的嫡长子,自幼又聪明伶俐,老侯爷从小的看重可想而知?这种看重一直持续到重病中得悉丧子,才被姜琨取而代之。犹记得当年丧报一到,老侯爷当场吐血,和姜琨抱头痛哭,哀哭过后才勉强撑起精神,亲自书写奏折快马送往京城,报丧及重新请封世子。那时老侯爷重病哀痛,又得紧着在咽气前将青州军政二务移交到次子手里,根本就忘了姜钦。也就是封世子的圣旨到了,他一口气泄了,临终前一刻见了人才想起,遂把孩子招过来交到次子手里,让姜琨好好抚养成人,勿教长子香火断绝。如今回忆起,姜琨心头一凛,会不会是父亲刻意为之?目的就是削减他心中的戒备。如果真是这样,不得不说,这是有效的。需知兄长刚去世时,他还时不时犹豫是否要斩草除根,但随着时间渐过,这念头渐轻。到最后,他跪在父亲病榻前,当着一众青州文武臣属的面,握着姜钦的手立下重誓。他遂彻底把那念头打消了,也就是不知事的五岁孩子罢了,兄长意外身故的事很顺利,若姜钦再死了,反而可能引发质疑。于是改了主意,用姜钦刷出了一个厚待长兄遗孤的美名。想到这里,姜琨笑了,笑过后叹:“我不如父亲多矣。”安抚住他,兼顾了青州基业,同时保存了姜钦的性命并让他得到足够的重视和最优质的教育,不至于被养歪了成为纨绔。对局势,对人心,把握得精准极了,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姜琨叹服父亲。叹过后,他笑意倏地一收,这个小崽子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成了气候!幸好,有梁尚。只到了这时,梁尚反而退一步,见姜琨目泛厉光,他道:“君侯,此事不过我二人猜测罢了。”平时倒好,眼下正在大战当中,无缘无故擒杀几员大将,其中还有姜琨亲侄,实乃动摇军心之举。不是上策。“君侯,若得真凭实据方稳妥。”虽姜琨恨不能立即擒下姜钦,但道理他也懂,勉强按捺:“公纪,你有可良策?不必顾忌,速速道来。”梁尚看向案上他带进的那张草图,“不管如何,先防备是必须的。君侯不妨立即招尉迟典陈池等几位将军过来,佯作商议军情,实则告知姜钦疑似不轨之事。”“再私下弄些动静出来,让他们传命各营夜间警醒,慎防敌袭。”另外,要稳住军心,最好的就是让将军们确信姜钦贾布四人确有不轨之心。梁尚将视线投到他带进的那张草图上,“某以为,若姜钦心思当真,他必欲借漳水。”掘开河堤一个小口,让中军大乱,陷姜琨于失援落单一瞬,他援救旗号直奔帅帐,正好趁乱将姜琨解决,再嫁祸并州军。“君侯一旦身死,诸公子年幼,强敌在前,唯有拥他为主一图!”姜琨冷冷一笑,听梁尚断言:“行事之时,必在深夜!”“只不过,掘堤需早些。”说不得,现在就该开始了。漳水湍急,这乡野的河堤虽是寻常黄土堆垒,但为防溃决,乡民百姓每年都自发来填土加固,因此非常厚实,要掘开一个口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动静不能大,掘堤人手必须限制在一个不多的数量上的情况下。“掘出土石,倾进漳水之中最方便。”不然泥土堆得多了,很容易吸引远处的视线,要知道河堤不是贾布都占完的,他只是占后军这一片。“我们遣人泅入漳水,悄悄往后军潜行,若遇倾倒土石,即可确定此事。”一来,梁尚和姜琨都是猜测,不能确定真伪就动几员大将,这不适合。二来,让陈池尉迟典等人安排人去,如果是真的,不需要解释,立即就打消了将军们的疑惑。现在距离午夜还早,一步一步来,无需焦急。大敌当前,要尽可能地不损己方解决这个问题。姜琨深以为然,立即遣人去巡视布防,又让把陈池尉迟典几人叫来。陈池尉迟典等人闻言大惊失色,惊过之后,他们领命立即安排人去泅水察看。“仔细些,万万不能被人发现。”各人反复嘱咐亲卫,亲卫借口传达军令,匆匆去了。牛皮大帐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极沉凝。只觉时间极其漫长,陈池坐不住,正来回踱步着,骤听脚步声响一回头,见是方才的人回来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如何了?”一见来人面色,他心先凉下半截。果然,几位将军的心腹亲卫,包括姜琨亲卫营长齐康,“啪”一声单膝下跪见礼,齐康沉声:“果然如梁先生所料!”潜过中军范围,再过一段,火光减了下来,有特别黑暗的一处,果然有人背着篓框往漳水倾倒泥土,探头侧耳倾听,甚至能听到另一边隐隐的挖掘声响。齐康肃然:“标下等已确认无误!”姜琨放声大笑:“好啊,很好!”他笑意一收,眉目冰冷:“此等逆贼,枉为我姜氏子孙!”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不知晓旧事,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当然,不管知道不知道,此时都迫切要解决这问题。张岱急道:“该如何除掉这几个叛贼?”可想而知姜钦等人正全神贯注准备中,这四人分隔四个位置,又都是实拥兵权的主将,偏偏他们想不引起动乱的情况下将其擒杀,这难度颇高。尉迟典立即道:“君侯,你先离开此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姜琨犹豫了一下,却摇头:“先商议好对策。”定下计策再说,不然打草惊蛇。可想而知,姜钦必定盯紧中帐的,他目标太大。万一被察觉,姜钦直接掩杀上来,或者率军逃遁,都不是姜琨的想看见的。他的目标是擒杀四人,而后替换下他们心腹,将兵马重新拢回手中。动静要既轻且快,别忘了,数十里外还驻扎了一个卫桓。梁尚拱了拱手:“君侯,擒贼先擒王。”姜琨立即看过来,“公纪有计,快快说来!”梁尚笑了笑:“君侯不妨遣人将姜钦召来,说有军务相商。”召姜钦来商讨军务,这是很正常的事,让他自投罗网,来了以后,直接擒下。简单,直接。“切记,动静要大些。”梁尚道:“这等秘事,普通兵士甚至底下的营将士官都是不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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