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带坏新同学,你来解这道题。”好在题简单,杨锋坐下来冲李溪做了个苦着脸的表情。李溪回了个眼神,拿起笔认真听课。等最后一节课,教室里的躁动已经快飞出去。每逢星期六,最后一节课就格外难上,原本政治课,换给了班主任。“稳住,不下课谁也走不了。”钟甜敲着黑板,“要不然就不放了。”班里群起反抗,一周就一天多一点的假,每分钟都很珍贵。钟甜在最后五分钟也难得跟他们僵持,让班长去办公室把手机提过来,住校生纷纷围过去。谢惊蛰提着书包往外走,走到门口被钟甜喊住,“别出去惹事啊。”他回头,李溪站在钟甜身边,手里拿着英语书,被钟甜一衬,更显清隽如竹。谢惊蛰两指并拢,斜斜的敬了个礼,还没帅到底,就被身后的人搂住脖子往前带去。“钟大美女再见!”“打球去!”搂住谢惊蛰的是体育委员,人高马大的都叫他威哥。“不去。”谢惊蛰抖开人的手,在七嘴八舌的吐槽下毅然踏上寻仇之路。“将军,我觉得此计不通,仿若大海捞针啊!”“哦?军师有何见解?”于鱼冷得直哆嗦,“找个跟李西关系好的人,逼问。”“要能找到,我傻了在这堵!”谢惊蛰拍了人一巴掌。一中管得很严,进出核对学生证,谢惊蛰曾经冒充失败过。“不过——你还记得我下午给你说的那几个人么?”谢惊蛰突然灵光一闪。于鱼想了想,眉眼一亮,“那怎么找到人,我们也不能天天来赌。”虽然嘴上说着谢惊蛰放不下什么的,但于鱼心里也憋着口气。毕竟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被阴进了医院,石膏都打了半个月。两人沉默了会。“学神肯定认识啊!”于鱼笑容顿住,瞄着人的神色。“看什么,问啊。”谢惊蛰挑眉,“怎么还觉得我要老死不相往来?”于鱼表情显然是的。“不至于,多大位人,还能让我给出这待遇。”谢惊蛰真没放心上。虽然对李溪他有点怜惜之心,但人都说到那地步,他没道理还贴上去。两人不顺路,有了想法就各自回家。冬天日落早,暮色渐沉,路灯照得湿漉漉的地面有点滑。落了一下午的雪没了踪迹,唯有矮墙上的瓦片还点缀着一两团白。风掠过发梢,谢惊蛰看见了李溪。他没穿校服,一件黑绒红边的外套拉到顶,遮住了半截下巴,被人堵在墙角。李溪也看见了他。两人目光相接,围着李溪的三个人跟着看过来,一副别多管闲事的表情。好像很久,又只是一瞬,谢惊蛰点了点下巴示意你们随意,就继续沿着路走。是傻子吗,还跑这边来。那么大个,应该能打赢吧?这人是多差劲啊,一天内被堵了两次,也是牛逼。谢惊蛰脑子胡乱的想着,又想起李溪那拒绝的眼神,妈的,老子又没说要帮你!怪不得被人堵,一点不惹人喜欢。愤恨之下,谢惊蛰走得更快了,耳边风呼呼的,直到差点撞到人,谢惊蛰才停下来。刚才只是一瞥,现在才发现那场景像是一帧一帧的印在脑海里。围着李溪的有三个人,看书包的轮廓,谢惊蛰敢肯定里面至少有一根铁棍,还有砖头。刚才那架势,明显是想把李溪逼进巷子里。李溪空着手,什么都没有。早上还被自己砸了,身上还乌漆嘛黑的有别的伤。谢惊蛰暗骂了声,掉头往回走。见着那一幕,哪怕是个陌生人,谢惊蛰也不会掉头就走,刚才纯粹是被李溪眼神气的。老妈总说,不要当一个冷漠的‘观众’。谢惊蛰偶尔也有微词,但总体上这个观念刻进了脑子里,但少年还是别扭,不停给自己洗脑。我不是专程回来,只是同学一场,怕你被打死,顺路看看而已。谢惊蛰理由都想好了,却没找到人。心跳停了一瞬,谢惊蛰顺着巷子走进去。小吃街附近的矮墙,巷子也没多深,谢惊蛰盯着地上的转头看了两眼,没看出所以然来,只得转身离开。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人发信息。某位谢性帅哥:活着吗?李溪:?去死吧。谢惊蛰又感觉到了自作多情,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点开老妈的未接来电,刚动手拨回去,电量不足关机倒计时。无奈摊手jpg。随着夜色加深,谢惊蛰步伐渐快,到最后干脆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才停下来。谢惊蛰侦探似的看了几眼,刚松口气,保安亭里就跑出个粉嫩嫩的小人。“哥哥。”一个身穿粉色棉袄的女孩张着手噔噔噔的跑过来,边跑边喊,小脸红扑扑的直笑。“别过来啊。”谢惊蛰目光落在人有点发青的手,眉头微微皱起,见人要扑过来连忙伸出一只脚去挡。小女孩很熟稔的一闪,抱住谢惊蛰的一条腿,“哥哥我好想你。”“这不上周才见过么。”谢惊蛰抖了抖腿,“放开自己走,下次别等了。”自从谢惊蛰开始住读,每周六下午谢清谷总要来门口等。今天下雪,谢惊蛰以为老妈不会准谢清谷出来。谢惊蛰伸手弹了弹人毛线帽上的绒球,“你手套呢?”“窝不冷。”“放开,好好走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