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牢房里的那人躺在床上,背对着杨泽,杨泽看不清他的相貌,而旁边牢房里的那人却是位武将,满脸的大胡子,胡子有黑白相间,乱糟糟的很长很脏,估计年纪怎么着也得五十往上了。
让人奇怪的是这位武将模样的人,竟然在牢房里,还穿着全套的甲胄,伸着两腿坐在床上,铁盔放在一边,正瞪着两只牛眼,看着杨泽。
杨泽也不示弱,反瞪回去,道:“为何如此看我,我又不认得你!”
“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武将却反问道,说着话,他艰难地站起身,来到栅栏边上,又艰难地坐下,隔着栅栏问道:“你是干嘛的,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
杨泽也在栅栏边上坐下,道:“一场误会罢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把我放出去。”
“什么误会,说来听听!”这武将声音宏亮,虽不是有意扯嗓子大声说话,可声音还是很大,满牢房里都能听到,对面牢房里躺着的那人,身子动了动,但仍旧没有转过身来。
杨泽道:“我在侯府门外排队等着见侯爷时,忍不住饥饿,吃了点东西,结果就被抓进来了!”
武将哦了声,并没有什么惊骇的表情,丝毫不认为因为这种事儿被抓进来,是一件多么小题大做的奇葩事儿,反而点了点头,道:“如在行军打仗时,你这罪可大了,这是犯了军规,要砍头的,但如只是在侯府外,那也就道:“你们两个,一对话痨,说了半天,也没说到这逃兵是怎么被关进来的,我听着都替你们着急!如果要是换了我升堂,光你俩的罗嗦劲儿,就非得先打你们每人二十棍子不可!”
这人是文人打扮,虽然身上没穿官服,可一看就是个当官的,而且是还是主事的官,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升堂这种话,年纪和武将相仿,也在四十岁左右,留着长长的漂亮的胡子,就算是在坐牢,可胡子依旧整齐,不像武将那样乱糟糟的,相貌也文静,可说话的语气却挺呛人,一开口就要打人棍子。
武将大喜,道:“你终于肯说话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哑巴呢!”
杨泽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在哪里当官,可是这林州的官员,该当如何称呼?学生是瓜州的医生,名叫杨泽。”
他见这人没穿官服,但一看就是当官的,忍不住问问,就算交个朋友也好,大家好歹也算是狱友一场。
这人摇头道:“我可不是当官的,我叫吴有仁。你叫杨泽?这名字有点熟悉啊,好像听谁说过!”随即摇了摇头,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多了,不见得会是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