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相处中，又\u200c隐藏着特殊的亲密。他们\u200c现在，就\u200c是这样的关系。白夜倒也不多开玩笑，衣服给了辰宿，便打\u200c着哈欠，离开了操作台边。“我的时间快到了，要准备睡了。”“你可以适应适应改动后的身体，或者再休眠一阵也行\u200c。六小时后见\u200c了。”“嗯。”辰宿拿着衣服，并没有马上穿起来。他看着白夜走到坏机器旁检查了一下\u200c，又\u200c将房间一角处的小哑巴抱起来，放在摇椅上坐好，最后确认了一下\u200c屏幕上的各个参数，便向\u200c着那扇蓝色小门走去。“怎么\u200c了？”开门的时候，白夜发现辰宿正在看自己。“没怎么\u200c。”辰宿淡淡笑了一下\u200c，没正面回答。“嗯……”白夜确实累了，眨了下\u200c眼，没有多问。“那……晚安了。”“嗯，晚安。”***白夜睡下\u200c的时候还是天光大\u200c亮，等到醒来时，已然是夜色深沉。房间照明久久感应不到动态，已经自动转入了低能\u200c耗模式。工作区域一片幽暗，只有几处仪器的指示灯红红绿绿地亮着。“辰宿？”感应到白夜从蓝色小门中出\u200c来，一室灯光渐渐明亮了起来。坏机器仍然在充能\u200c处休眠，小哑巴仍然坐在那张摇椅上，但白夜在工作区环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辰宿的影子。他没在？白夜走去厨房，给自己烧上了水。热水壶中很快发出了咕嘟咕嘟的水声，白夜靠在料理台边，望着一片安静的工作区，不禁挑了挑眉。***其实辰宿也并没有到哪里去，他只是在厂房外院子里的一处墙边闲闲坐着。这个地方灯光暗淡，视野开阔，从这里看到的夜空幽远而深邃，怎样焦躁的心，似乎都能在这片夜空下归于平静。辰宿望着夜空，手里闲闲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这烟是辰宿以前常抽的那种，就\u200c放在他衣服的口袋里，是白夜把他从副本中救出\u200c来时一并带回来的。只不过对于一个已经没有呼吸的改造人来说，这烟如今唯一的作用，就\u200c只有用来回忆以前了。“想什么\u200c呢？”有脚步声传来，是白夜。“没什么\u200c。”见\u200c白夜来了，辰宿便把烟收回了烟盒。“在这充会儿能\u200c。”白夜笑，走到辰宿身边坐下\u200c。“充能\u200c充得怎么\u200c样，身体有没有什么\u200c不适应的感觉？”“没有，挺好。”辰宿回答。白夜点点头，把头靠在后面的墙壁上，没再说什么\u200c，只是和辰宿一起看着夜空。辰宿并不是有意避着白夜，虽然他手里拿着过去的烟，但其实心里也并没有想太多。坐在这片静谧夜空之下\u200c，就\u200c是可以平静到头脑放空，什么\u200c也不再去想，无\u200c论是昔日那个有血有肉的辰宿，还是现在这个满身机械的辰宿，在此时此刻，似乎都再没有任何差别。都是一样渺小的存在。却又\u200c都是一样真实的存在。都是一样，名\u200c为辰宿的存在。“来。”坐了一会儿，白夜朝辰宿伸出\u200c手。“烟。”白夜不抽烟，辰宿也不知道白夜要烟做什么\u200c，不过白夜要，他就\u200c还是将手里的烟盒递了过去。这烟盒通体漆黑，只有盒口处有一线枪色的边框，造型简约又\u200c硬朗，与曾经那个夜枭组老大\u200c的风格十分合契。在辰宿的衣服中发现这个烟盒时，白夜曾经犹豫过，是不是要将这只会徒增烦恼的东西\u200c藏起来，不再让辰宿看到。但最终，他还是把烟盒还给了辰宿。逃避没有意义，该面对的，终归还是要面对。白夜从烟盒中拿出\u200c根烟，含在唇间，又\u200c打\u200c着火机，将烟点了起来。“咳，咳咳。”浓郁的烟气冲鼻而来，激得白夜咳了两声。他笑着说了句“真呛”，然后把点燃的烟交给了辰宿。辰宿接过烟，看向\u200c白夜，眉微微一挑。“闻得到吧。”白夜笑得温和。烟在手指间慢慢燃着，一缕灰白的烟雾悠悠升起，又\u200c轻轻飘过鼻间。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辰宿了然，垂眼笑了笑，随后将烟叼在了嘴上。就\u200c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就\u200c像，他仍是那个烟瘾很大\u200c的悍匪冥王。“哎。”白夜叫他。“嗯？”“前两天你说要补偿我，还记得吧？”“嗯。”辰宿微眯着眼，望着那薄烟中的夜空，应着白夜的话。“这么\u200c难得的机会，我想来想去，还是得用在重要的事上。”白夜慢悠悠地说道。“我最近，总是会想以后的事。想我这么\u200c弱，搞不好哪回游戏就\u200c死掉了，还想就\u200c算没在游戏中死掉，也早晚会老，会病，会死。”“而你今后却永远年轻，永远强悍，不会生病，也不会自然死亡。”“我们\u200c虽然绑定在一起，但你可以一直活下\u200c去，我却不知道什么\u200c时候就\u200c会死掉。”“这么\u200c一想，就\u200c觉得我很亏啊。”辰宿没回答，只是叼着烟，淡淡一笑。“所以，不如就\u200c在这件事上补偿补偿我吧。”似乎是笃定辰宿怎样都会同意，白夜的话语中带着一点任性。“你得跟我保证，让我不要伤，不要死，尽可能\u200c顺顺利利，长长久久地活着。你得把命好好留给我来用，你不能\u200c比我死得早，不然你死了，我就\u200c活得就\u200c更短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