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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掰着指头道:“老板,心衰这您已经和林律师扯平了,加上后头的隔离室一条命,车祸半条命,现在是林律欠您的!他凭什么还要搞晋野,您又凭什么要把陆家拱手赔给他!”陆含谦脑子里嗡嗡直响,脑震荡之后一般人都是要静养的,他却还在这儿接二连三的接受打击。李楠说的话他都明白,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是他就是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林言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么?从那天出现在雲都,引起他的注意,又假装受骗前往酒店,在他面前那样绝望痛苦地挣扎,以及之后的种种,都是林言谋算好的?就是为了利用他,调查自己母亲的死,让他们家以命抵命,锒铛入狱?甚至当时从二楼跳下去,再一步步忍着肝脾破裂的剧痛走回来,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那他得隐忍到什么地步!陆含谦直觉林言不是这样的人,但他曾经也直觉林言不会欺骗性地说他喜欢自己,可事实证明他是错的。“老板,您想想吧。”李楠面色复杂,最后一次苦口婆心地劝道:“本来这是您的私事,我没有资格过问的。但是现在已经危及到了晋野,我作为下属,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公司就这样完了。”“......更何况,站在晋野那边的,可是您的父母和整个陆家。老板,您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胳膊肘往外拐地帮一个并不会感谢您的外人值得么?”不值得。陆含谦在心里说。但是喜欢这种事,一旦跌进去了,就理不清,斩不断,还能算得出来值不值得的,那就不是喜欢。“我等您的电话。”李楠朝陆含谦微微颔首,不再说什么,倒行着退了出去。然而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恰巧与站在门外的林言四目相接。“......”李楠尴尬至极,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八成以及全被林言听到了,都不知道该不该再和林言打招呼。然而林言仿佛还十分镇定,他甚至平平静静地侧身给李楠让了个路,让他能出去。“......对不住了林律。”李楠极低声说。林言点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没关系,你说的对。”陆含谦注意到了门口的异样,他抬了抬头,朝那边看过去,问:“林言......?”然而很快,他随即笑了一下,像有些嘲讽,改口道:“或者......我应该叫你,林见誉?”“都可以。”林言很自若地走了进来,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慌张,仿佛这一天的到来早已在他的预想之中。“还是‘林言’吧。”他道:“你现在叫我那个名字我已经反应不过来是我了。它是我父母为了纪念他们相遇取的,但事实证明,那是个悲剧,并不值得纪念。”陆含谦看着他,林言淡笑着,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造成这个悲剧的,就是你的父亲与母亲。”“——所以我更喜欢‘言’这个字,虚弱无力的浪漫主义并没有用,代表着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言’,才能活得更加恣意有价值。”陆含谦不发一言,只凝视着林言,但在这一刻,他仿佛突然触碰到了林言最本质的内核。——他落寞的心事重重,对正义偏执到令人费解的孤勇,以及每次被陆含谦触碰时,那种根本不正常的压抑与自厌。对陆含谦来说,那是情侣之间的私语呢喃,但对林言来讲,却是委身于血仇的耻辱和绝望。陆含谦突然没有勇气问太多了,他只轻轻道:“林言,你有喜欢过我么?”“——这么久以来,无论你是不是有意接近我。只在我们的相处中,有没有哪一刻,哪一分钟......一个念头也行,你是有点稍微喜欢我的?”林言微微沉默,他的眼瞳非常漆黑,就像落入白水银中的两颗黑水银。他一动不动地与陆含谦对视,半晌后,道:“没有。”“一个念头也没有。”“......那我掏心掏肺对你好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陆含谦问:“当时我打方向盘的时候,你抓我的手了是么?你不想我为你丧命——”“那是我不想欠你。”然而林言打断他,直截了当道:“我一点也不想再和你有一分纠缠。对我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无论生死,都与你无关。”陆含谦喉结微微滚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林言静了静,片刻后仿佛想作证自己的观点,他接着道:“陆含谦,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伤害了一个人,并不是改过自新,对他进行弥补就可以让他喜欢上你的。”“倘若这样的话,法院判决就不会给被告人赔偿金和牢狱之灾的惩罚,而是让他原地道歉再和受害者喜结良缘。”陆含谦咬着唇,无声地笑了一下。“至于你对我的好。”林言顿了顿,与陆含谦对视的目光转移开了,沉默很久后才重新开口,非常低地哑声道:“我并没有求你对我好。”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都被压制住了,林言极轻地呼了口气后,紧紧地抿住了唇。陆含谦点点头,低下眼去了,没有再看林言。他瞧不出来什么情绪,只轻声道:“......噢,是这样啊。”“我要去找北京来的那些人了。”林言说:“......谢谢你提醒我。但如果再有什么危险,请你不必再管我。你应该和你父亲站在一起......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林言哽了一下,他最后望着陆含谦,笑了一下,低低道:“从今天我走出这个门开始,咱们就是陌生人了。”第六十二章 (上)这几个月以来, 陆含谦都处于一种应激状态。先是林言与他分手, 再是隔离室的失忆,短暂却美好到不真实的温存, 直到现在, 林言醒来, 与他分道扬镳, 陆含谦才像突然被点醒一般, 数月来的五味陈杂、压力痛苦猛地一下全倾倒在他身上。陆含谦感到种悲伤, 茫然, 以及不知能像谁倾诉的难过。林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非常干净利落,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人走远后,李楠守在门外半晌,犹豫了会儿,还是又进了病房。陆含谦呆呆地坐在床上,维持着刚才看着林言离开的姿势, 一直没动。他脸颊和手臂上还有些擦伤,擦过药水之后包扎好了。原本还没觉得有多严重,此时林言走了, 陆含谦的神情才显出一丝狼狈。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了挫败的大型犬。从小到大他一直被要求做到最好。那种出身名门的矜傲, 也确实使陆含谦从不肯轻易示弱。然而此刻,当林言又一次在他面前转身而去, 把陆含谦留在原地时, 陆含谦还是无可避免地难过。他知道自己这副神情很难看, 一点也不体面, 但是他管不了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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