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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病的借口请皇上过来看看是令妃惯用的伎俩,妃嫔们因为令妃生病把好不容易才来一次的皇上拉走的事是经常性发生,对令妃那是恨的牙痒痒。
其实生病是有技巧的,一次两次没什么,但总是病怏怏一副憔悴的模样男人就不爱看了。
病弱的苍白是必须的,但虚弱中要带着娇柔,苍白中透着丝丝妩媚,尤其能够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就最好不过了。
当然令妃永远当不成林黛玉,她也没那个范儿,不过扮起娇弱委屈楚楚可怜她不遑多让。
而因为生病带来的好处就更加多不胜数了。
现在令妃虽然被贬为嫔,不过她认为都是受了五阿哥的连累,以她平时受宠的程度和自以为了解乾隆渴望普通夫妻生活的想法,认定乾隆只是一时之气,气消之后肯定会因为迁怒与她对她产生愧疚,然后她再善解人意温柔小意一番乾隆必定宠爱自己更甚从前。
但令嫔千算万算没算到因着五阿哥的鲁莽让乾隆提前开窍,本来对后宫就很敷衍的乾隆认清楚对和嘉的感情之后,再也对其他女人都提不起“性”趣,更不想和后宫女人牵扯不清徒惹和嘉伤心(……)。
于是令嫔左等右等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也不见乾隆的踪影,用她身体不适、七格格九格格生病种种理由,谴去养心殿求见圣上的宫女太监连皇上的影子都没见着一律被赶了回来。直到今天她已经禁足半个月了。
许久不见的危机感重临令嫔身上,虽然没听说皇上对哪个贱/女人“移情别恋”,但也不能再坐以待毙,只好把本想再隐瞒一阵子的身孕拿出来当借口,皇上再怎么不悦,总不可能对子嗣置若罔闻吧。
于是派腊梅去找小路子,给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后,小路子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当信使,浑然没看见高无庸瞬间阴暗的神色。
于是当乾隆与和嘉踏入延禧宫的时候,看见的是令嫔靠在躺椅上,素素白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描了淡淡眼线的水杏眸子微倦的半垂着,柔枝蒲柳般的身子透着一股疲软,软软弱弱的令人怜惜。冬雪和宫女们围绕着她送茶的送茶端药的端药。
令嫔一见乾隆进门眼睛立即亮了,水润润湿漉漉的饱含了各种委屈期盼,因激动憋出来的红晕给苍白的面容一丝添上娇媚的色彩,挣扎着要从躺椅上起身,“臣妾…恭请皇上圣安…”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娇喘吁吁,勾人的媚眼不要钱的向乾隆猛抛。
乾隆皱眉,“行了,令嫔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用不着请安了。”
乾隆语气里的不耐烦被令嫔理解为对自己的疼惜,一脸感动的躺回去,眼巴巴的瞅着他。
和嘉盈盈然从乾隆身后走出给令嫔行礼,“令嫔娘娘吉祥。”其实以她的身份和乾隆的宠爱不向嫔位的魏氏行礼没人敢说什么,不过看不惯令嫔无视她一个大活人只记挂勾引乾隆的狐媚样,和嘉乐得给她添点堵,再说乾隆也舍不得她受委屈不是?果然,还没曲下膝盖乾隆就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动。
令嫔见状笑脸一僵,心里气急,下一秒又变回慈眉善目,柔柔说道:“和嘉公主不必多礼,谢谢你来探望本宫。”
“胡太医,令嫔的胎儿有无大碍?”乾隆懒得看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冷峻的眼刀射向一旁的胡太医。
“回皇上,令嫔娘娘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一时不察动了胎气,不过并无大碍,微臣开几副安胎药,调养一个月就没事了。”
“你们太医院不是每三天一请平安脉,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令嫔怀孕三个月,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
胡太医被乾隆的怒气吓得手忙脚乱的跪下,冷汗滴下额头,“微臣该死,只是令嫔娘娘的身体一向虚弱,月事不稳定,脉象也不明确,微臣在确定之前不敢轻易胡言。”
“皇上请息怒,”令妃赶紧开口求情,抚着自己还不明显的肚子悲悲切切的说,“都怪臣妾这些天脑袋昏昏沉沉,总是吃不下睡不着,没有及时发现身体的异样,险些害了自己的孩子,臣妾…臣妾愧为人母……”说完,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堪重负的落下,两条清浅的泪痕挂在柔弱的容颜上有种别样的凄美。
令嫔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皇上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她,令嫔由此大受打击,伤心难过的食不能安夜不能寝,才会连累到肚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