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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戎蓉的。给小宝宝吧。物归原主了。”吉祥温和地说:“文湛大哥,快走吧,带孩子回家。”

林文湛一把攥紧手中的“金鹿回头”,他的一颗心随之跳得小鹿飞奔一般g情澎湃。热泪盈眶时候,他再度深情回忆,三亚城古老的民间传说:金鹿回头,金鹿回头啊。

这一刻,彼此肝胆相照,洁白无瑕。

他用力擦拭眼泪,抱着儿子匆匆离去。父子刚刚闪身出门,水手就紧紧跟上。“等一下,”吉祥冲着他慌忙喊叫:“小顺子兄弟,请给我一支枪!枪,枪啊?”水手根本不理睬吉祥,他是一只认准目标的夜鹰,斗志昂扬,张开强有力的翅膀,他一路奋勇飞身猛扑。

望着水手决绝离去的背影,吉祥选择闭上眼睛,让心儿在如冰似雪的洁白之中沉没。黑暗迅速笼罩他,他误以为被异兽的血盆大口吞噬,恍惚间他听见“嘭”一声如雷的轰鸣,瞬间在他心底激起沉闷的回音,他不禁暗自长叹:唉哟,小顺子兄弟他呀,他把这扇门,关得如此震天动地的响,他这态度多么坚决?

第五十三章坚守阵地

“嘭!”沉闷的关门声,沉甸甸撞击在吉祥心坎上,余音缭绕,层层叠叠在他耳畔轰鸣,如同涛声激荡。他紧闭双眼,屏气凝神,用心体会瞬间降临的死寂。门关上了,这里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他被人活生生抛弃,孤舟独桨面对蜃城的生死考验,他恍若拥有整个世界。

门外是生还之路,门里却是死路一条,每个人在敲门试探以前,进退早已注定,各自生死有命。漆黑的大门,犹如黑色惊叹号赫然竖立,反射了月亮白晃晃的寒光,无声警示“海市蜃楼”弱肉强食的核心法则,它冰冷而又强硬,血淋淋地分隔生存和死亡。“黄金”号邮轮阴森森的货舱,仿佛传说中“潘多拉”的盒子紧紧关闭,牢牢禁锢吉祥心中美好的希望。

漫漫长夜多么寂静,月光下的“囚笼”黑影幢幢,空荡荡的悄无声息,唯有船体深处发出时断时续的“吱嘎”叹息。恐怖的阴影虚无缥缈,它们张牙舞爪将他按压在地,无影无形的严酷重压摧残他的身心,远胜过那根横卧在他身上的漆黑钢梁。两手空空,他在绝境挣扎的同时深陷绝望,面露微笑他根本无力挣脱,木然倾听大海的悲鸣,海风也在对他呜咽低语,他仿佛听见来自遥远地方的回音,他猜想那些声音恐怕并不存在,只是他脑海中飞速掠过的回忆。他索性浑身放松,他摊开双臂沐浴月光,聆听海和风的纯洁歌唱,他想象自己像风一样自由驰骋在海上。

异样的寂静简直令人窒息,没有婴儿娇滴滴的啼哭声,没有小姑娘银铃般的话语声,没有白袍少年微弱的喘息声,没有“美国佬”生动有趣的“好莱坞”神话,没有餐厅服务生的嬉笑怒骂,没有水手兄弟的高声呼喊,当然也没有“林混蛋”沉稳的男中音,这些寻常的人声忽然消失,他觉得这些声音呀,一下子统统变得如此亲切可爱。甚至于人妖絮絮叨叨的疯话,此刻回想起来,都会让他满心欢喜,他万分想念刚刚失去的这一切。

这一刻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寂寞,时间如同被骤然而至的寒潮冻结,从此止步不前,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因为在他看来,时间过得足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误以为瑟缩在某个“黑洞”的深处,时光飞逝荡然无存。袅袅的雾气,冰冷,潮湿,轻轻拂过他的面庞,他忽然感觉他自己呀,倒像是个初生的婴儿。他所知的世界变得既熟悉又陌生,样样令他新奇,事事让他欣喜,桩桩件件他都倍加珍惜,哪怕是蛛丝马迹,无不强烈地吸引他全身心投入关注,他渴望重新体验这个纷繁美丽的世界。

刹那间他宛若死而复生,他竭尽全力调动全部感观,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细心感觉照耀在面颊上冰凉一如霜雪的月光。他认真做深呼吸,一次又一次,他要好好嗅闻白雾平凡的味道。咦?眼前黑白分明的世界,如此平静祥和,静悄悄的罗网深处纹丝不动,竟然平静得波澜不兴。怎么,蜃城大天使它也不见了?等它来,盼它来,它反倒羞羞答答避而不见,难道它也抛弃我?太好啦。他这人就爱一个人呆着,并不计较呆在哪儿,他此刻没有兴致接见吃人“癞蛤蟆”。他懒洋洋地伸懒腰、打哈欠,睁开眼睛,他煞有介事地打量那扇生死攸关的门。

黑漆漆的门,如山一般高高耸立,沉闷、压抑得令他顿觉目眩,他不由得微微寒噤,沉痛地一声哀叹。回首平生遭遇,最恐怖,最惊心,最残暴,最凶恶,最狠毒,最阴险,最冷酷绝情的,便是海上蜃城无边无际的寂静。人世间最难耐的还是寂寞,吃人的寂寞。

他琢磨,门倒是关上了,“天窗”可是洞开的。无奈敞开的“天窗”,看不见、摸不着的自上而下的天梯,如同迎接“异兽天使”光临的死亡之路,隐匿在迷雾之中左右晃荡。他下意识地抬头仰望,“天窗”的外面,明月高悬,高悬的分明是一颗冷酷的心。

月亮在上,他在下,彼此遥遥相望,却又是遥不可及。他是一个穷途末路的猎手,它是他苦苦追逐的“金鹿”,一路上都不曾回头。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地反倒是“明月逐人来”,如此这般荒诞的情景,刚好应验那句古老的诗句。他禁不住微笑了,他是哑然失笑。他伸长脖子摇头晃脑,索性亮嗓子高声歌唱。他想用一曲几乎不成调子的童谣,为自己撑起胆量,壮大声威。毕竟,他可是在这儿永久扎根,要呆一辈子的哟。

“一个‘笨小孩’,扛上弓箭上山岗。金鹿啊,金色的鹿,你在何方?你在何方!”自己唱,自己听,可是他仍然唱得相当卖力,深情款款,他神采飞扬,他仿佛是在蜃城召开他的“个人演唱会”。

“哦,嗓子还不坏吗,嘿嘿。”冷言冷语的一句话,冷不丁响起来,这分明是在讥讽人嘛。

谁?吉祥闻声慌忙回头,他看见身后不远处的货箱子上,水手小顺子依旧蹲在那儿,他仿佛栖息的夜鹰,正瞅着他吉祥乐呢。“水手?”他望着他不禁失声轻唤。啊呀,不会吧?!吉祥眨巴亮眼睛,莫名地慌张,他还以为他自己这么快就彻底疯狂。

满脸堆笑,这个“坏蛋”很是得意,他成功戏耍了吉祥兄弟一把,不免沾沾自喜。厚厚嘴唇的大嘴巴随即咧开,水手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一颗颗珍珠般微微发亮。

远处,清脆的枪声忽然响起来,时断时续,隐约回荡。水手闻听微微皱眉,神情变得凝重。他侧耳仔细听了听,浮想联翩,禁不住轻声叹气。他望着吉祥轻轻摇头,喃喃自语般低声问道:“你听、你听,你听听?这些枪声哪。猜猜看,谁在打枪!彼得先生?林大老板?还是‘幸运先生’人妖?他们为什么开枪?唉,上帝啊,保佑这些苦难的逃亡者,祝福他们一路平安。”

听他讲话,吉祥一声也不吭,他的目光紧紧盯住他,他那意思好像要等待人家渐渐现出原形。在吉祥目光的追随下,水手慢吞吞站起来,他笃悠悠地走到那扇黑色的门边。煞有介事,他故意打开舱门,伸头探脑他向门外张望,仔细分辨枪声的具体方位。“嘘。要不,咱们也来点热闹的,吉祥?提提精神嘛。”说罢,他突然举枪,冲着门外酣畅淋漓地扫射。金灿灿的弹壳洒落在他脚下,它们欢快地蹦跳,“啪嗒啪嗒”的响声好似有人在敲门。

枪声过后,他满意地连连点头,随手关上舱门。硝烟悄然散开,水手仿佛在演一幕独角戏,那是特别表演给吉祥看的,他是为了替他解闷的。手脚麻利,他利用杂物将舱门重新堵死,他如此这般一丝不苟的劲头,倒像是他要一心一意闭门谢客,他生怕有人敲门拜访他呢。等到做完这一切,他方才舒了口气,轻松地拍拍手上的灰尘。他来到吉祥身旁,搬一只货箱子,他坦然坐在他面前。也不说话,他撩起衣服擦汗,神情笃定,他很是悠然自得,他仿佛忠实守护羔羊的牧羊犬。

吉祥实在看不懂他,心里又有些气他一再地调皮捣蛋和挑衅,憋闷好半天,他才嘟嘟哝哝地问他,说:“水手兄弟,怎么你也疯掉啦,想干啥?”

闻听此言,水手宽厚地笑了。他凑近吉祥,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慢条斯理地告诉他说:“嗨,别生气嘛,我的好兄弟。我不是傻瓜,我也没有疯。我选择留下,可不是为了你。我了解大海的脾气,大海啊,是个任性的‘坏孩子’喜怒无常。金龙?那么小的船,即便到了海上,也是吉凶难料。更何况,他们未必能够找到金灿灿的龙舟,恐怕很难把它成功放到海上,驾驶它平安返航,不是吗?海盗阿尔伯特,他有一双绿色的狼一样的眼睛。我信不过他。吉祥啊,在蜃城,总得有人战斗,也总得有人牺牲。一切的一切,还要听从命运女神的安排,对吧?我,小顺子,天生的水手,海上的雄鹰,天生爱惜羽毛的家伙。‘黄金’号是我的家,我的爱人,我的信仰和归宿,我不能抛弃这艘船临阵脱逃。这是我亲爱的船长父亲的船,这是我的船!我和船,我们同生共死,这是我一生所要坚守的最后一块阵地,我将坚守阵地光荣战斗,死地求生。”

吉祥望着他,又敬慕,又心痛,久久地无言以对。“别这么瞪着我,好不好?”水手温和地笑了笑,善意地向吉祥抗议。“兄弟哇,真受不了你这眼神。说实话,我可不是悲观主义者。只有勇敢战斗,才能赢得生存机会。不论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是选择离开,从理论上来说,在蜃城活下去的机会,应当是均等的。相信我,吉祥。咱们是猎手,一对好搭档,咱们在这里等着它们。来一只,就干掉它一只!再来一只,就再干掉它一只!咱们把这里当作捕兽的笼子,猎捕的罗网,不慌不忙地收拾它们,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吃人畜生逐一消灭干净。咱们安心等待,等待命运的转机,好吗?”情同手足的伙伴共同沐浴皎洁月光,他们促膝谈心,悠闲自在地聊天开玩笑,打发战前时光。

“呜呜!”他们俩天南海北,正聊到兴头上呢,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几声呜咽般的哀叫。他们马上顺着声音的方向张望,在大窟窿“天窗”的旁边,“呼”地冒出一个娇小玲珑的黑影子,它探头探脑向下张望。水手举枪在手,瞄准,他时刻准备射击。“‘光光’?别开枪!”吉祥小声惊叫:“那是‘光光’。”

“什么光光了?”水手闻听扬起了眉毛,他差一点扣扳机。他没有听懂吉祥的话,再仔细那么一瞧,他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毛色漆黑的猫,它长得又大又肥。黑猫紧挨着洒满月光的“天窗”,姿态优雅地坐下来,端端正正,稳稳当当,它那么样的派头十足,活像一位“上海滩的老克勒”。它忽闪绿荧荧的眼睛,从容而又安详,它是好像水手一般悠然自得呢。

水手看了吉祥一眼,哭笑不得。他放下枪,他把它斜靠在货箱子上。看到这只娴静的猫,两个人紧张的心情随之放松。“那猫儿,名字叫做‘光光’。”吉祥连忙跟水手解释,没话找话说。

“什么?一只名叫‘光光’的猫?黑色的猫!嗯,都说看到黑猫不吉利,吉祥?”水手嘟哝着,微微皱眉。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他是感觉啼笑皆非,忍不住又抬头仰望,那只高高在上让人不得不仰望的黑色猫咪。

“不吉利?没错。自打我遇见这只猫,就跟撞鬼一样事事倒霉。它呀,唉,它是我姨妈隔壁邻居家的猫。天哪,它是汪护法家的宠物猫,确实不太吉利,呵呵。小顺子,你一定要留神。”吉祥又开始唠叨啦,他很高兴尽管“混”到这般田地,居然还有人跟他聊天,当真难得。他打算就此聊到哪儿算哪儿,管他以后怎么样。

“明白了。原来它是‘光光’教皇。”水手大笑着说,他那样子像是恍然大悟,他是存心让吉祥兄弟开心。“‘光光教皇’?真有你的,水手。”吉祥被他逗乐了,他温和地瞪他一眼。

“吉祥兄弟,你说这猫居高临下,它老瞪着咱们俩,为什么?”看着它,水手认真地问道。

“恋家。”吉祥回答说:“知道吗,水手?猫这种东西,天生都是人类的‘跟屁虫’。食物跑到哪儿,猎手就跟到哪儿,错不了。这只猫一定饿坏了。它是好不容易才在这儿找到人的。所以么,它就蹲在这儿啦,也许……”

“也许,死心塌地守着人的,不仅仅只是一只黑色的猫咪吧,吉祥?!”水手紧接着说。

“绝对的。守着人的,不仅是猫。希望他们赶快找到‘金龙’,希望他们能有好运气。”吉祥随声附和,他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水手,我们只有一支枪,对吧?”

水手冲着他微笑,在吉祥看来他的笑容很神秘,他从衣袋里小心翼翼掏出一颗金灿灿的手雷。“好东西,很‘酷’吧?”他把它捧在手心,在吉祥面前晃荡,他向他洋洋得意地炫耀,忽然提高嗓门问道:“喜欢焰火吗,我的好兄弟!”

这是一颗外形酷似菠萝的手雷,表面布满突起的“鳞片”,珍珠般的圆润饱满,金褐色的古怪花纹反射了月光,寒光闪烁,它的大小如同鹅蛋。望着它,吉祥的眼睛亮起来,他轻声惊呼:“水手,你是想?”

水手猛地攥紧这颗分明不同寻常的金色手雷,炯炯的目光,注视着吉祥兄弟,他坦然告诉他,说:“我想赢下蜃城,赢得光荣。金色的手雷,吉祥?这是从帆布挎包里找到的,那个瘸腿的海盗阿尔伯特先生,他说它来自一个叫做‘禁区’的鬼地方,高科技产品,威力巨大。呵呵,那就让‘禁区手雷’,比拼‘禁区癞蛤蟆’吧。猜猜结果,究竟谁会赢?当然是我们!它们将自食其果,自助灭亡。”

吉祥的心,被水手的一番话深深触动,击鼓一般狂跳,他顿时热血沸腾,重新焕发了勇气和力量。他昂起头,朗声说道:“蜃城是邪恶信仰的吃人巢岤,异兽天使是邪教化身,绝不能留下‘海市蜃楼’危害人间。”

“哇呜,”黑猫突然尖声惊叫,它猛地高高蹦起来,它在白茫茫的迷雾中灵活闪身,迅速消失在月光下。怎么了?难道是它?大天使它又回来了。一闪念,两个人都睁大眼睛,屏气凝神。他马上抓起突击步枪,慌忙看了吉祥一眼,他示意他当心。水手站起来,他显得不慌也不忙,一手提枪,一手握住手雷,他蹑手蹑脚地小心移动,寻找最佳的捕猎位置,机警地等待猎物出现。此刻他举枪在手,蛮有把握,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干掉吃人的禽兽。

两个人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它们又黑又亮,死死盯住敞开的“天窗”。他们认定,这是一条向上的光荣战斗的求生之路。他们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寂静之中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罗网,无影无形,形影相随,它已然徐徐落下,他们分明感觉到凶险正在步步紧逼。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可怕的寂静,越来越让人透不过气来。不知不觉间,水手已经冷汗淋漓,他那持枪的手禁不住瑟瑟微颤,发出“咣咣”的撞击声。

几条熟悉的黑影子,突然从“天窗”外闪身跃起,它们娇小玲珑,在窗外轻盈跳跃,它们连蹦带跳地匆匆跑过,“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一声声好似践踏在人心上。水手当即扣动扳机,突击步枪爆发愤怒的咆哮,小天使们尖声惨叫,血肉横飞,它们纷纷破碎了。意犹未尽,心急慌忙,他紧张地埋头更换新弹匣,此时隐约传来异兽大天使低沉而又凶恶的吼声。

吼声,来自地板下面。

蜃城大天使,它正躲在船底下?可能的。水手心中飞速闪念。枪口,立即对准地面。双手在颤抖,他的额头上冒出大片细碎的汗珠子,在月光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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