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拥有这两样东西,那今天足够让他印象深刻了,不料扑了空。但也没关系,她在马路边上撞见了他身边那个小女孩,两样东西甭管起到了什么作用,至少没白准备。让她意外的是这女孩竟然喜欢他。她观察过霓月和宝郡的人,他们都以为陈既身边的女孩跟他是男女关系,她不这么认为。陈既的原则都写在脸上,他怎么会对十几岁的孩子有非分之想?只是这孩子竟然喜欢他……虽然这种男人确实比较招人喜欢,满足青春期女孩的一切幻想,但就因为她处于青春期,陈既根本不可能对她产生她期待的感情。她要真像她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聪明,就该快刀斩乱麻。不死心的话大概率有吃不完的苦。但这不是她要操心的事,她得好好想想,去矿区这一路,怎么跟陈既的关系更进一步。她没等着看陈既来接人,提上包,开车走了。不大的文身店里,琮玉拿笔在手腕上画了一个小月牙:“我要纹这个。”“以前纹过吗?”纹身师帮她重新画了一笔,又问道。“没有。”“怕疼吗?”“不怕。”“你是不感冒了?”纹身师抬头看了她一眼。“嗯。”“要不改天?”“不用。”“好。”纹身师说:“两百。”琮玉付了钱,纹身师开始干活了。图案很小,一个实心儿的小月牙,就在腕骨的位置,不复杂,耗时也没多久,前后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琮玉看着手腕上青色的文身,小小的月牙,被红肿包围。“不要抠,也尽量不要沾水,给你这个消炎膏,二十九。”纹身师递给琮玉一管药膏。琮玉付钱的时候,门被推开,陈既掀开帘子走进来。纹身师认识他,当下站起来:“乐哥。”陈既没跟他说话,看向琮玉:“纹什么了?”琮玉浑身疼,脖子支撑着脑袋已经很累了,不想仰头看他,就没理,付了钱,走出门。陈既追出来,拉住她:“问你呢!”琮玉看他已经出现重影了,两张陈既的俊脸出现在视线,这是在考验她对他在意的程度吗?她想说“管的着吗?”但嗓子太疼了,使用余额不允许她说废话了。陈既想撸开她的袖子找文身,但不及她动作快,笔直地摔进他怀里。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脖子,比白天更烫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先把她丢在商场门口,又把神志不清的她丢在家里……“琮玉。”他叫她。琮玉很不舒服,哪哪都疼,可能要死了,如果死在陈既怀里,那他会一辈子记住她吗?陈既扶着琮玉肩膀,让她靠了一会儿,一下子把她抱起来,往车的方向走。琮玉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颈间,热乎的洗衣粉和沐浴露的味道钻进鼻子,她故意用嘴唇、鼻尖贴着他的皮肤,轻蹭着他的血管。他躲了躲,她干脆死死贴上去,嘴里呢喃:“妈……”陈既不再躲了。琮玉吻着他的血管和喉结,闭上了眼。第 47 章琮玉脚挡在车门,不想上车,陈既提醒她:“脚!”她就只会喊“妈”。陈既摸了摸她的手背,很凉:“不上车冻死拉倒!”琮玉搂紧他的脖子,手伸进他领口。陈既皱眉,想把她手拿出来,她又喊“妈”,他只能作罢。两个人在车门前僵持了一会儿,她还是不想上车,陈既看了眼这条路,也没多长,抱着回去也不是不行,但她这个毛病不能惯。他耐下性子:“我买了黏糕。”琮玉的脚还是不挪,陈既见她话都听不到了,相信她真的神志不清了,换了个姿势,先把她脚放车里。总算上车,陈既打开车窗,想抽烟。他伸向窗外、搭在窗框的手低垂着,腕骨那个凸起琮玉从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她没想看的,但睁眼就看到了,它太好看了。她很想亲。她生病了,小时候生病是有特权的,她可以买喜欢的玩具,吃喜欢的东西,长大不应该被剥夺这个特权。陈既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关上窗,烟也扔了。回到家,陈既把琮玉放上床,给她脱鞋、脱棉服,捏住她手掌的时候,他有想过看看她在胳膊上纹了什么,但少女的手太小,手腕太细,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琮玉没他那么有道德感,边界线也很模糊,在他离开时攥住他的两根手指。“妈……”她每喊一声,陈既都会想到她手机屏保那张聊天记录,父母相继离开,她要被迫在一年里成长,变坚强,学聪明,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他没有抽回手,坐在了旁边。叛逆的少女想妈妈,但也想趁着不清醒偷一点和喜欢之人的欢愉,她怕醒了以后她就没那么大胆了,他也没那么纵容了。房间还是很冷,仿佛不是热力公司没有烧到指定温度,而是这个冬天太冷了。陈既换了一边,就像那天在山里,车里,替她挡住车窗缝那样,也替她挡住九楼窗户上的缝隙。*邱良生回焰城看长辈,结束后去见了邱文博。阿姨在做饭,邱良生闻到了,是他喜欢的家乡菜。这么多年,即便是父母在世,回家都不一定能吃到喜欢的菜,但在邱文博,他亲弟弟家里,他挑剔的胃总能得到满足。他们兄弟,血浓于水,利益上也绑定得牢不可分,活一起活,死,也一起死。邱文博把收藏的新鲜玩意递给邱良生:“哥,看看这个。”邱良生一看就知道是赝品:“别摆一堆这种东西,不长眼的以为你这是真的,搞你一下你跑关系都要跑断了腿。”邱文博笑了笑:“就自己在家玩玩儿。”“内鬼抓得怎么样了?”邱文博不笑了,说起正事:“我看他们都很正常。”“那个江北呢?”“甘西回来我就问了,小雪从司机那儿知道了我去甘西办事,应该是她跟江北说的。我找人调了酒店监控,江北是跟着陈既……哦,我让乐渊叫回原名了,江北把他以前当兵的事儿捅出来了。他是跟陈既的车去的,陈既那车开太久了,车牌号也没换过,他们都认识。”“这么说,这江北没问题?”“他跟小雪在一块儿之后,我就让陈既盯着他了,他要是有问题,那早就看出来了。”“那我们这三千万的单子和这洗钱的路子是怎么不翼而飞的?”邱文博暂时没想明白。邱良生摸着手:“中央针对龙门的政策越来越多,这不是一个好兆头。”邱文博点头:“几个店的手续都补齐了,他们都被我挂靠在了正经单位,现在宝郡和霓月完全可以抗住突击检查。举报和上访的情况有柴老板盯着,甭管因为什么被咱们弄过的人要上北京,一定会经过检查站,书记一接到检查站的电话,柴老板就会告诉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