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说:“我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以前也不算了解他,他的事情不用来问我了,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答案。”“那您能跟我们说一下,您当年为什么跟郭师傅离婚吗?郭师傅憨厚、老实,怎么也比您现在找得这个脾气暴躁的屠宰场屠夫懂得体贴人吧?”琮玉这话仿佛点着了导火索,女人直接打翻没喝完的半瓶水,嚷嚷起来:“你放屁!赶紧放我下去!再不放叫人了!”琮玉本来还有一招,但不经意看见陈既坐收渔翁之利的姿态,瞬间不想用了,明晃晃地把接力棒交给了他。她给,陈既也就接了,顺着话茬又说:“你跟郭札离婚是因为你们唯一的女儿走丢了,如果我告诉你,有你女儿的消息,你是不是就愿意松嘴了?”女人停止折腾,看向陈既,脸色苍白,嘴唇在抖:“有消息……”陈既说:“看你能说多少。”女人盯着陈既,许久,低下了头,声音很小很无力:“你想知道什么?”“郭札以前给谁干活?干什么活?”女人又抬头,还是盯着陈既,这个问题叫她连女儿都不顾了,还是选择逃避,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陈既不问了,却还是留了电话给她:“等确定了你女儿的行踪,会告诉你的。”女人也不傻:“你不用拿我女儿当说辞,你们来找我的事我会保密的。”“谢谢。”该说的都说完了,陈既打开车门,女人下了车,拖着一条崴了的脚走进那条都是冻土的崎岖路。陈既发动车,先开离了这一趟街。琮玉拿纸巾把女人打翻的水擦干净了,随后才看向陈既。看他这游刃有余的架势,就是说这种威逼利诱别人的事没少干。她这次前往西北,目的不在甘西,而在西塔坡。陈既提早帮她找了司机,就是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她没透露她也在玛吉县歇脚的情况下,陈既早在这里的路口等她,就是知道她会来这里找人。她一点也不意外陈既知道这几点。她这两年旅行,没有隐瞒行踪,社交媒体上也都有透露。这期间她去了很多地方,其中西塔坡去了两次。西塔坡古迹多,但可玩性不强,琮玉两次去是找修复师,帮沈经赋修个瓶子。沈经赋早年得了一件年代久远的青瓷器,不知道被谁说这瓶子不真,他又是找人鉴定,又要找人修复保养,弄得周围人都知道他有一件价值不菲的瓷器。琮玉这徒弟这么好使,他自然用得顺手,就把任务交给了她。她前往西塔坡,周林律死活跟着,她管不了人家去哪儿,就随他了。没承想周林律一个荒唐二代,关系却遍布天下,她甚至在他的引荐下认识了几个民间的收藏家。从这几个收藏家的嘴里,她知道有个德国回来的女修复师,叫乔枝,很厉害。两人接触了几回后,渐渐熟了。琮玉这次前往西塔坡就是应她的邀请,参加一个古玩方面的博览会。也是在相处过程中,琮玉知道了她曲折的身世。她爸就是甘西市随南区贡方里的鉴定师,郭札。她是在郭札早年从事鉴定工作时走丢的,后来,郭札夫妇因为她走丢的事有了隔阂,继而离婚了。乔枝回国也想跟家里相认,只是运气不好,总被各种事耽搁。再有一个比较棘手的事——郭札不认她。琮玉听说这件事,也很奇怪郭札为什么不认她,正好来了甘西,就想着跟这位郭师傅见一面,没想到邱文博事先把人接走了。也就有了状元门的那场冲突。琮玉只好来找乔枝她妈。刚才琮玉没有直接表明身份,也是怕乔枝她妈跟她爸一样有不认她的言行,换了一种方式询问,结果却没什么不同。她妈宁可不要女儿消息,也不说郭札以前的事。也就是说,郭札的以前,事关重要。琮玉想起刚才乔枝她妈说的话,提醒陈既:“她说先前也有两个年轻人找过她。”“嗯。”琮玉看他心里有数,不多说了,伸个懒腰,头靠在靠背,专心看起他的脸。陈既没扭头:“看什么?”“明天到西塔坡,你们住哪个酒店?”“干什么?”“问问。”“还不知道。”“我不信。”“我决定不了。”琮玉不问了:“我住四季。”“告诉我也不找你。”琮玉点头:“你千万别来,省了破坏我一夜情。”陈既皱眉。他皱眉,琮玉就开心。陈既伸手捏住她的脸:“试试。”“试试就试试。”琮玉现在不怕他。陈既认怂:“我也住四季。”“你不是决定不了吗?”陈既不理她。琮玉牵着他手,揉搓他的手指:“给你留个门?”“不用。”“行,你别半夜敲我的门。”陈既把琮玉送到连锁酒店门口,给她解开安全带,从扶手箱的纸袋拿了个苹果给她。琮玉没接,看向纸袋:“一袋子就给我一个吗?”“就一个。”“我不信。”陈既把袋子也递给她。琮玉一看,真就一个:“买的?”“澡堂子送的。”琮玉哼哼:“谁看了不说一句既哥真会过日子。”“回去睡会儿,别等车上再睡。”琮玉早不困了,把苹果重新递给他:“削个皮。”“不削皮吃不了?”“嗯。”陈既拿过来,还不忘骂她:“毛病。”琮玉把纸袋子挽挽好,放扶手箱,给他接皮用。还是那把瑞士军刀,陈既给苹果削了皮,重新递给了她。琮玉接过来,问了句:“上回我亲的是鼻梁吧?”陈既刚抬眼看过去,她的吻已至,上下唇辗转,不安分的舌尖扫过,舔走了寄居在他身上的霜寒。一吻终了,她仍跟他唇瓣相贴,喘着重气,声音细小:“这回亲嘴。”呼吸胶着,陈既被喜欢的女人投怀送抱,突然不想放她走了,但动念间,她已经下了车,绕到副驾驶车门处,敲了敲窗。他打开车窗,她胳膊交叠搭在窗框:“别想我。”陈既没说话。“谢谢既哥的苹果。”琮玉指指嘴唇:“还有这个,很喜欢。”她说完走了,陈既目送她进了连锁酒店,甚至透过玻璃,看着她上了楼,这才靠在靠背,闭上眼。唇角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微微勾起。买苹果的小票还安静躺在扶手箱里。第 90 章琮玉回酒店也没睡着,吃完苹果,又洗了个澡,刚洗完,常蔓来了。常蔓看到烟灰缸里琮玉还没来得及丢进垃圾桶的苹果核:“哪儿的苹果?”琮玉擦擦头发:“前台送的。”常蔓皱眉:“怎么不送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