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小时内唯一的对话。三点多，三三打来电话来约我逛街，我看向顾魏，他撑着下巴盯着电视mdashmdash上的广告，点了点头。出门前，我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亲了下顾魏的脸颊：ldquo我走了。rdquo他抬起头，握了握我的手腕：ldquo早点回来。rdquo所谓逛街，就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一人一杯饮料，在麦当劳里对坐着发呆。我发觉这个画面有点诡异，是在隔壁桌一个年轻妈妈向我们行了N次注目礼之后。我点点三三的手背：ldquo思春么？rdquo不然我实在想不到如此正气的人还能为什么发呆。三三突然烦躁地爬了爬头发：ldquo一个男人，怎样才算mdashmdash对你好的，超出正常界限？rdquoldquo你活到这个年纪来问这个问题mdashmdash基本说明那个人对你已经超出一般界限了。怎么？动心了？rdquoldquo谁动心了！rdquo三三正色，ldquo坚决不能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所打倒！rdquo（我们从小接受的都是怎样的教育啊helliphellip）ldquo啊，还是个有钱人。rdquo三三毒辣地看了我一眼：ldquo你出热恋期了？智商恢复了么。rdquo轮到我烦躁地爬了爬头发：ldquo一个男人，怎样对待前女友mdashmdash才算不超出正常界限？rdquo三三一下子精神了：ldquo怎么？余情未了？rdquo我耸耸肩。高浠在我眼门前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都有失分寸了。ldquo对方我不管，也管不了。我现在只在乎顾魏的态度。rdquo三三一巴掌拍在我手背上：ldquo光长脑子不长心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豁达！一个医院里的你看不见的时间多了去了，不把她这心思给彻底灭干净了，你是准备未来若干年在你们家医生身边埋颗不定时**么？！rdquoldquo灭干净了mdashmdash也该是顾魏把她给灭干净了。rdquo关键人物不是我。ldquo对了，你那个超出界限的糖衣炮弹是怎么回事？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我一开始真的是没想得太严重，主要是我想严重了也没用。但很快，我发现自己似乎想简单了。十一长假后回到X市。论文项目一起上，一天去研究所向师姐要资料，回来的路上想到几天没见医生，就转车去了医院，陈聪告诉我，顾魏上门诊了。这是我第一次去门诊大楼找他，已近五点，患者不多。我刚拐上楼梯，还没到他们科门诊室，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扎眼的白袍立在走廊最里面的尽头，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离得很近。我的太阳穴抽了抽：公事交流，公事交流helliphellip我立在候诊厅门口的样子，被正对着我的第一个办公室里的白面君看到，他晃出来，表情很是看好戏，低声说：ldquo来捉奸？rdquo我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人，顾魏和你有仇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用上这个词？遂笑了笑：ldquo果然有那么一类人总是唯恐天下不乱，民间俗称mdashmdash搅屎棍子。rdquo无视他僵掉的脸，转身离开。我把带来的野山栗放在顾魏桌上。陈聪笑道：ldquo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黏糊啊，啊？rdquo我笑笑，点头告辞。坐在公交车上，顾魏的电话打过来，大口喘着气：ldquo你人在哪？rdquoldquo回学校的路上。rdquo两端沉默，我揉揉太阳穴：ldquo顾魏，有的事，我们两都先各自想想。先挂了。rdquo接下来的日子，实验楼-图书馆-导师办公室-宿舍连轴转，和顾魏的交流降低到每晚睡前的一句ldquo晚安rdquo。进入十一月，天气一点点冷下来。期间三三来了两个电话旁敲侧击，都被我搪塞过去，终于，小草问出口：ldquo阿校，你没事吧？rdquo我把手里合订的地球物理学报翻得哗哗响：ldquo没事。rdquo下午和路人甲乙碰头的时候，手机响了。ldquo我们谈谈。rdquoldquo在开会。rdquo甲乙草三人面面相觑。ldquo那你先忙。rdquo他挂断。两个小时后，电话又响了。我清清嗓子：ldquo我这边还没结束mdashmdashrdquoldquo小草刚从我旁边过去。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林之校，一个多礼拜了。冤杀也不是你这么冤杀的。你是打算mdashmdash让我过去抓你么？rdquo越说越无奈的声音。我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ldquo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rdquoldquo那就不说mdashmdashrdquoldquo好的，拜拜。rdquo我干脆利落地挂断。我是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么就姑且再鸵鸟一会儿。二十分钟后，顾魏站在我身后。我觉得这个人简直已经把X大摸得烂熟了，尤其在小草这个叛徒的帮助下。他食指点点我手下的涂鸦，抬了抬下巴：ldquo还有海南岛台湾岛。rdquo等我补上，他抽走：ldquo送给我了。rdquo我看着这个素来温柔的男人往我对面一坐，突然改走冷峻路线：ldquo我们是谈完了去吃饭，还是吃完饭慢慢谈？rdquo我拿笔敲敲草稿纸：ldquo那要看你说的故事是长mdashmdash还是短了。rdquo顾魏扶扶眼镜：ldquo那你是想听前面的，还是后面的？rdquo我沉默了五秒钟：ldquo后面的。rdquoldquo同一家医院不同科室的同事关系。rdquo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ldquo走了，吃饭了。rdquoldquo完了？rdquoldquo不然呢？你还想有什么？rdquo顾魏突然有些气急败坏，ldquo我一个礼拜没踏踏实实吃饭了，我一个消化外科的总不能自己的消化系统出毛病吧？你倒是云淡风轻的很，信不信我吃了你。rdquo我被绑去吃牛排，看着顾魏一脸冰霜，餐刀划得餐盘吱吱响，突然觉得，真是场无妄之灾。清了清嗓子：ldquo医生，你没觉得你很有流氓色彩？rdquo顾魏抬了抬眼皮，最终还是端过我的盘子，一边切一边忿忿：ldquo我就是觉得我太绅士了！rdquo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我是审阅分割线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医生：是，你多云淡风轻啊，跟风一样，搞得我就跟疯子一样。（吵架很累，谈心更累的唉）医生：你怎么没懒得吃懒得喝呢？（吃饱喝好才有力气谈感情么^_^）30、短兵相接一整个晚上，顾魏都扣着我的手腕，没问我意见就直接押回了公寓。公交车上，三三来短信ldquo尘埃落定否？rdquo我看了看一旁闭着眼睛的顾魏，表情松散平和，要不是靠在座位上，实在是和坐禅无异。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