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医生看着我捧着热豆浆喝得一口接一口,笑道:ldquo婚礼怎么样?rdquo我摇摇头:ldquo人不熟,菜也不合口味。rdquo我发觉不对劲是在年底邵江来还那本合订刊,那天顾魏来接我回他父母家吃饭。从邵那里接过合订刊,厚重一本复印本带着也不方便,就转进宿管那里寄存,留下顾魏和邵江单独相处。五分钟后我出来:ldquo好了,宿管特意找了袋子装起来,防水防盗。rdquo医生抿嘴一笑。我转向邵江,他点点头:ldquo麻烦你了。我先告辞了。rdquo便匆匆离去,临走前看了眼顾魏,什么也没说。一路上,顾魏眉眼沉着,到了家,打了招呼就进厨房帮忙,我更加觉得不对劲,往往他都会把我一起拎到客厅或者厨房的。我想到之前三三说ldquo你俩赶快把事办了,戴着戒指出去晃悠一圈,免得夜长梦多rdquo,遂坚定地钻进厨房。医生娘扫了眼锅上熬着的汤和专心洗手的顾魏,了然地把围裙摘给我。我走到顾魏背后,抱住,整张脸埋进他背里。ldquo快好了,出去等吧。rdquo不动。顾魏ldquo负重rdquo向砂锅里加完盐:ldquo考拉,摆碗筷去吧。rdquo继续不动。ldquo好好的你怎么了?rdquoldquo顾魏,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rdquo你有点情绪波动我可能看不出来么?医生抬抬眉毛,转身搅拌汤,态度相当不配合。ldquo伯母!rdquo我扬声。顾魏迅速转身把我扣进怀里。ldquo怎么了?rdquo医生娘推门。顾魏:ldquo嗯mdashmdash吃完饭我们有些事。rdquoldquo下回有事就不要急着赶回来了,来回跑也累的。rdquo医生娘完全无视了我和医生缠在一起的胳膊和手,ldquo汤差不多了,端出来开饭吧。rdquo淡定地出去了。医生眯着眼睛看我。我无视他端汤出去。晚饭我刚起身帮忙收拾完碗筷,就被医生娘往外赶:ldquo你们忙你们的去。下次回来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rdquo我们道别出来。医生默不做声,出了路口就准备打灯往公寓的方向拐。我:ldquoxx路。rdquo医生:ldquo买东西?rdquo我:ldquo已经买完了。rdquo半个小时后,医生被我霸气地套上一枚戒指的时候,瞬间呆滞的表情让我很有成就感。他盯着自己的中指看了有5秒钟,迅速回神看向我的手。我很大方地亮了亮,突然觉得有点尴尬:ldquo那个,你手术前记得拿下来。rdquo医生看着我不说话。ldquo呃,之前就订好了,放在这加刻字母的。rdquo医生依旧不说话。每次他用这种难以名状的目光看着我,我的间歇性脑残就发作了:ldquo嗯mdashmdash投,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helliphelliprdquo医生:ldquo我是理科生。rdquo我:ldquo嗯,你要好好回报我。rdquo=_=医生:ldquo以身相许。rdquo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我是审阅分割线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helliphellip我难得浪漫一次!)医生:你也知道你是难得。40、一场谢幕放假回家前,咖啡店。我和安菲对坐。她看着自己的咖啡杯,用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的英语,慢慢说起她刚到中国时对邵江的惊鸿一瞥。在她的家乡,爱情单纯热烈的像葡萄酒一样,所以遇到了邵,她决定留在中国。安菲是个漂亮的姑娘,拥有法国南部人健康的肤色和热情的性格。现在的她,说话不再像原先那样睫毛张扬,而是低敛着声色,端庄秀气。ldquo中国人很奇怪,一个女孩子,先要看她的学历,再看她的家庭背景,最后看有没有好工作。好工作的标准就是体面,只要够体面,哪怕你其实并不喜欢。rdquo她一直难以适应中国社会特有的虚荣。但依然追着邵申请了H大的研究生。放弃喜欢的专业读了管理,毕业后进了外企,拿着看似优厚的工资在人际复杂的办公室里想念家乡的酒庄。ldquo我不知道别人在羡慕我什么,现实版杜拉拉?rdquo她一直和邵保持着异性好友的关系,努力把自己打造成端庄,稳重,聪慧的完美女性,当她觉得自己可以与邵搭配,再一次提出交往的时候,邵对她说:ldquoYou#39re not the one.rdquo安菲说,她现在远离家人,喜欢的事业,和单纯的生活,邵是她坚持下来的动力。她抬头看我,声音很低:ldquoPleasemdashmdashpleasemdashmdashrdquo我心里突然为这个女孩感到难过。学校里大多数留学生的异国恋情都是热烈而短暂的,安菲是难见的长情,而我却成了她委屈和迷茫的第一个倾听者。我不知道怎样准确地表述ldquo求而不得皆因虚妄rdquo,只能望向玻璃外,医生正走过人行横道,眉目清朗:ldquoMy fiance. I love him, quite much.rdquo安菲看到医生,表情很微妙。我道了再见,出去和医生会和,他带我去向爷爷奶奶拜早年。我们并肩而行,沉默了一会儿,医生说:ldquo你情绪有点低落。rdquo我想到刚才安丽菲斯晕开的睫毛膏,挽住他的胳膊:ldquo一个法国人,为了一个中国人,留在中国,把自己变得都不是自己了,可那个中国人不要她。rdquoldquo为什么不回家?rdquoldquo回去了心也在这。rdquo医生调节气氛:ldquo那个中国人不会是你吧?rdquo我无语望天,谁跟三三多吃两顿饭,都会被传染一些彪悍的思维。ldquo那个中国人是邵。rdquo医生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我后知后觉地想亡羊补牢:ldquo那个,呃,嗯mdashmdashrdquo我该说什么?一个追求邵的女人却跑来找我?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对医生的胸怀和心理成熟程度保持绝对信任。ldquo她对我和邵之间有些误会。rdquoldquo嗯?rdquoldquo然后解释清楚,我就跟你走了。rdquo我不好意思地略过fiance这段。我依然觉得每年的年假短得都不像假。我们家已经算人丁少的了,但是光走走亲戚似乎时间就走没了。初三那天抱着小庚和医生视频。ldquo我是谁?rdquoldquo姑姑。rdquoldquo那里面是谁?rdquo我指着屏幕上撑着脑袋笑的医生。小庚无辜地看着看着他:ldquo叔叔。rdquoldquo是姑mdashmdash父mdashmdashrdquo小庚茫然地看了看两边,然后坚定地指着屏幕:ldquo叔叔!rdquo ', ' ')